“海军退兵了，艾斯怎么还不过来？”
  海贼船上，海贼也正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红土大陆对面海军的动向。
  艾斯的机动性高，由他来吸引海军的注意力是最合适的，但这个最合适的人为什么还不回来？
  “返航回去。”比斯塔担心艾斯会翻船被海军抓到。
  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自身难保的海军不太可能和四皇起冲突，但万一他们也像亚勒一样不按常理出牌呢。
  海贼们很快响应了比斯塔的命令，船只转向，重新朝红土裂缝驶去。
  尽管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但看到两侧整齐的石壁，他们还是会升起浓浓的忌惮。
  这可是红土大陆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攻击才能把红土大陆给破坏成这样？
  “是艾斯——我看到他了，但还有另一个人！”
  艾斯没被海军抓走，让海贼们都松了口气。
  但随即，在得知和艾斯待在一起的人是革命军参谋长时，大家又惊讶起来。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凑起来的？
  “其实他是我喝过结义酒的兄弟。”艾斯很激动地解释，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虽然他失忆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我就觉得他有点眼熟…”
  倒是萨博还保持着镇定。
  因为他目前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刚才片段的回忆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够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革命军首领从东海的哥亚王国救起来的幸存者，苏醒后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刚才和艾斯聊了会儿，发现信息基本对得上，所以可能，我确实是他的…呃，兄弟。”
  这就通俗易懂多了。
  一众海贼心情复杂地点点头，既为艾斯高兴，又觉得一个海贼有革命军的兄弟，总感觉有点奇怪。
  艾斯倒是没那么多顾虑。
  他现在很高兴，哪怕萨博失忆都没有打击到他。
  “开宴会吧，这可是件大喜事！”
  艾斯兴奋地团团转。
  萨博却很遗憾地打断，“抱歉，我还有任务在身，没办法留下。”
  艾斯：“什么任务？连一天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比斯塔：“艾斯，他是革命军。”
  “是的，抱歉…艾斯，我要执行的是革命军的任务，我……”
  萨博顿了顿，短暂思索了一会儿——这场由外星人引发的混乱，海贼能够独善其身吗？
  现在革命军想和政府海军合作，而卡普中将的态度已经代表了海军的答案，那么海贼呢？
  海贼也是这颗星球的一员，旗下岛屿同样有被亚勒占领的危险……
  左右这个任务也不是什么绝对机密，萨博想清楚后，直接解释道：“我这次的任务是前往红发海贼团，我们想了解东海现在的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困境
  克比已经道心不稳好久了。
  不单是他, 清醒者联盟中的不少人也是一样。
  越是在岛群上生活，他们就越是自我怀疑。
  他们坚持反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克比一开始是沉沦的，之后因为路飞先生出事的消息清醒过来。
  他当时很害怕、很气愤, 因为那个人带给他们的‘平等和秩序’, 是靠控制他们的意识得来的。
  诚然这种手段是最快速建立秩序的办法，但他无法接受, 他不想让自己或者亲人朋友变成一个受控制的傀儡。
  联盟里很多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聚集在一起, 为了反抗亚勒而团结起来, 奔走寻找其他的清醒者，每日刻苦地训练。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始终见不到希望的绝望感也逐渐滋生。
  他们找不到办法联系外界, 也找不到办法离开这里, 而在他们想尽办法离开的同时，岛群却是一片繁荣和平的盛景。
  强烈的反差感让很多人的意志开始动摇。
  好像生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在那个恶魔变脸之前，他们可以享受一段时间的和平生活。
  这也没办法, 联盟里的很多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他们一辈子最大的追求也就是吃饱穿暖的生活，现在这种生活就摆在面前, 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住诱惑。
  对于这些心念动摇想要离开的人, 斯摩格都是一脸平静地接受，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意思。
  克比知道, 这位一手聚集起全部清醒者的人从未动摇过要离开的决心，只是对方很清楚, 和岛群的富足生活相比, 他们这里确实艰苦又看不到希望。
  会有人动摇、离开都是正常的, 如果所有人还都拧成一股绳的话，才该让人担心亚勒是不是插手控制了这里的人。
  克比真的很崇拜斯摩格那种坚定的意志, 也想变成像斯摩格那样的人。
  但自从跟贝鲁梅伯一起去过罗格镇一趟后，时不时就会有动摇的情绪在他心中冒出，又被他无情压下。
  那一次，他们是为了偷偷见一面贝鲁梅伯的父亲蒙卡才去的。
  可惜的是，他们不仅没见到，还因为在学校外面鬼鬼祟祟被士兵抓了起来。
  他们只能撒谎说自己也想报名参军，但还在犹豫之中。
  士兵没有为难他们，还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参观。
  他们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进去，然后，备受震撼地离开。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从亚勒占领开始不是才过了几个月吗，怎么会这么快训练出那么厉害的军队？！
  令行禁止就不用说了，都是优秀士兵的基本。
  那些装备是怎么回事？高斯步枪、□□、□□、激光防护盾、全息模拟训练场……真的是这颗星球上可以拥有的装备吗？
  他们拿什么对抗这些家伙，一腔热血吗？
  而且听士兵的介绍，他们之后还要装备什么…外骨骼？
  蒙卡校长之所以没在学校，就是因为要去未来岛更换外骨骼义肢。
  这项技术如果普及的话，能够让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和防御力翻数倍有余。
  恍恍惚惚离开罗格镇，克比和贝鲁梅伯回到了戈尔波山的大本营内。
  他们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斯摩格，后者不仅重视，还专门找了纸笔记录了下来。
  克比注意到，斯摩格记录的这本本子，已经密密麻麻地记了一半多了。
  他之前没见过，这次看到了，便好奇问了一句。
  斯摩格也没瞒着，“算是一些岛群的运行模式，比如市政厅各部门的职能和各级之间的配合调度，还有学校、医院这些场所的配置。”
  “记这些有什么用吗？”
  贝鲁梅伯也很好奇。
  在他们的印象里，斯摩格可不是个喜欢动笔杆子的性格。
  斯摩格当然不喜欢动笔杆子，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但没办法，亚勒控制下的这个社会——尽管他一直想反抗，但也不得不承认——真的是秩序的典范。
  各行各业紧密地扣合在一起，在市政厅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生产生活。
  上缴的税款会得到合理有效的利用并被公示在外，公民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所居住的城市在改变、在变好。
  这样一个社会，在以前是没人敢想、更没有领导者能够做到的。
  尽管这其中应该还有亚勒控制思维的原因——毕竟只要是人就会有贪念，税款用处透明化也可以造假——但斯摩格还是觉得，这样的社会运行逻辑是可靠的，他们完全可以学习。
  于是，他开始记录并学习所有打听到的管理内容。
  而金属球依旧完美地无视了他，让他对亚勒的行事作风更看不懂了。
  “好厉害…”克比由衷地赞叹，几乎是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放下了那本珍贵的笔记。
  “我们也能帮上忙吗？斯摩格先生，我们什么都能做。”
  “没错。”贝鲁梅伯也用力点头。
  斯摩格想了想，“最近水之都也被占领了…”
  前几天的报纸上，宣传了亚勒新占领的数座岛屿——音乐之岛，水之都及其临近的数座岛屿。
  斯摩格记得，水之都那有被称为‘海上列车’的交通工具。
  报纸上也将其当作旅游景点来宣传过，不过斯摩格更好奇的是水之都本身。
  一座以造船业为主的岛屿，如今却融入了一片陆地之上。
  该如何调配才能让那里的所有人都不至于失业呢？他想这会是一个很值得记录的内容。
  克比和贝鲁梅伯立刻动身了。
  也就是在他们动身的这几天里，岛群又有了新的遍及全岛的通知——亚空间垃圾站。
  与亚空间垃圾站一同出现的，是遍及大街小巷的亚空间裂口。
  它取代了原先的垃圾桶，以黑色裂缝的形式存在在空中，人们将垃圾投入其中时，再也不用忍受靠近垃圾桶时的难闻气味以及脚下的脏水和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