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作者:
他叮 更新:2025-10-18 15:24 字数:3202
斯琴羽戴着墨镜,手持相机朝她们过来,为她们拍照时,墨镜推至头顶。赵京卉悄声说,你姐真酷。斯鸣羽说,她装的,她就要面子。
斯琴羽给她俩指挥姿势及角度,等拍好了照片,相机来到斯鸣羽手里,斯鸣羽和赵京卉一张张翻着。
斯鸣羽最喜欢其中的两张。一张是在两人刚开始拍时,各自还都有些拘谨,她牵着赵京卉的手仪式性地微笑,赵京卉也克制地微笑,两人站在树下,脚踩着碎金般的阳光,恰好有风吹过,树叶婆娑,背后树影如纱如雾。
第二张是在拍到一半时,赵京卉与她说悄悄话,斯琴羽这时停下来,说你们说什么呢?斯鸣羽便回答,京卉说你酷,我说你装的,你要面子。斯琴羽指着斯鸣羽说,你等着啊!赵京卉捏了一下她的手,说你怎么还说出来了啊。她笑道,没事的啦。两人这样相视着笑谈的照片就被拍了下来,赵京卉含羞带笑的侧脸与斯鸣羽开怀畅笑的侧脸被定格在那个瞬间,阳光倾泻下来,赵京卉裸露在外的耳廓便越发的鲜红欲滴。
几日后的周日下午,斯鸣羽和赵京卉一起前往公寓,走在通往校门的林荫路下,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天。马上就要二模了,斯鸣羽现在格外关注赵京卉的成绩,她疯狂地想要她们以后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又不想谁为了谁委屈,谁为了谁将就。
她很难为了赵京卉去将就,首先她就过不了她父母那关,所以她不希望赵京卉要为她将就。这段时间她还看了不少的城市与大学,如果江州不合适,那她们还能去哪里?
“我挑了几道题,前几天我们老师特意摘出来跟我们讲的,我觉得出得很好,等会儿我给你讲。”她道。
“不用了。”赵京卉说,“你学你的。”
“那怎么行?”她带她回公寓不就是想有个安静地方给她讲题吗?
“我们不是说好的,每周日下午我就给你讲题?”
“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你顾你自己吧。”
“高考就高考。”斯鸣羽道。
“所以我才要给你讲题呀。”
“我们可说好的,以后要去一个城市读书的。”
她见赵京卉没有回话,便捏了捏她的手道:“要加油喔。”
赵京卉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斯鸣羽在这刻不知怎么,忽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赵京卉的低落,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是她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说她给到赵京卉太大的压力?
她沉默着,挖空心思想着该怎么说,但一直没想到一个好的话茬,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直安静地走到了公寓门口。待斯鸣羽推开门进了屋,她打开书包将那次成人礼拍的照片拿出来递给赵京卉,她像无事发生一样告诉她这是属于她们之间的纪念品。
这一路过来,她已经将那阵难以言喻的情绪消化完了,也决意要让赵京卉开心起来。
成人礼所拍的这些照片被斯鸣羽做成了一个小相册,赵京卉翻看着,也像是已经抹去了刚刚那阵情绪。她眉眼弯弯,一张一张照片细细看着,问:“你的呢?”
斯鸣羽拍着书包说:“在我包里呢。”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不会放在公寓,钱旭萍让家里阿姨给她每日送餐,这边住处也在定期打扫,所以这里算不上安全。但好在她提了要求,这边每周一三六打扫一次,周日的送餐放门口,只按两次门铃。她很谨慎,这大半年来没让阿姨撞见过赵京卉一次。
斯鸣羽坐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拿出自己的习题本给赵京卉讲题。
等讲完了题,各自休息了会儿,斯鸣羽靠在椅背上仰头发呆,赵京卉拿了她桌上的坚果罐在剥松子。
斯鸣羽听着赵京卉剥松子的声音,换了个姿势,身体前倾手肘支着脑袋看她。她忽然想起以前她们寝室的几个室友每次回校都带坚果,尤其核桃,父母都说核桃补脑。郑云瑞最讨厌吃纸皮核桃了,说那个东西涩涩的又没味儿。郑云瑞拗不过她父母,于是每天像任务似的给她们分核桃吃,她说不要,郑云瑞说必须吃,两人没少为谁多吃谁少吃几个核桃的事玩石头剪刀布。
钱旭萍也为她准备坚果,她不爱吃核桃就换别的,每次回校都变着花样地带。她其实不爱吃坚果,但为顺从母意,常常就挑着松子要,有时累了剥几个松子也算解压。
赵京卉剥好一把果肉递给她,斯鸣羽摇头说不要,你吃吧。赵京卉也摇头,仍伸着手,斯鸣羽只能从她手心里抓了一半出来。
赵京卉将手里那些全倒给她,说:“不是说坚果补脑吗?”
斯鸣羽又将手里的重新倒回给赵京卉一些,道:“说是这么说。”
她慢慢吃着松子,忽然笑道:“想起读初中的时候。哎,你还记得吗?”
“什么?”赵京卉问。
“就是读初中的时候六个核桃蛮火的,打广告说什么经常用脑,就喝六个核桃,瓶子上还印着鲁豫的头像呢。”
赵京卉笑出来,说:“我记得,我们班那时候挺多人喝的,我爸也给我买过。”
斯鸣羽笑道:“我们班也是,晚自习的时候有一半的人桌上都放的六个核桃。”
“不过现在想想这不就饮料,怎么会补脑呢?”
“那时候我爸妈就说它补脑。”赵京卉说。
“哈哈哈哈!”斯鸣羽大笑。
斯鸣羽去倒了杯水,喝完水后就开始继续学习,她平时有做笔记和摘题,每周日便将自己的笔记本交给赵京卉,她相信她花了心血做的这些归纳总结,赵京卉一定会学有所获。
她伸手,将赵京卉垂下的那只左手握住,她看赵京卉一眼,赵京卉也看她,她们就笑笑。赵京卉的手起初就静静躺在她手心里,可慢慢地,她能感觉到赵京卉的手指在轻抚她的手背。她稍稍用了些力以凸显出手背上的筋脉,赵京卉的指尖便如丝绸一样,从她肌肤上一点一点滑过。
令人心痒。
她见赵京卉正认真地翻看她的笔记本,便觉得很愉悦很满足。她握着笔开始神游,还是想要赵京卉在每周日将自己那些衣服带到她这边清洗,反正这里有洗烘机很方便,在寝室还得手洗,不浪费时间吗?
她跟赵京卉说好几次了,除第一次赵京卉带来了,后面几次就再没带来过。
她想了想,说:“你下次把衣服带到我这边洗。”
赵京卉抬头,仍像以前那样拒绝她:“我寝室里可以洗。”
斯鸣羽笑道:“我不听洗衣机的声我都不能专心学习。”
“那你把你衣服再放洗衣机里洗一遍。”
斯鸣羽埋怨似的啧了声。
赵京卉又笑着低头看笔记。
斯鸣羽也只能继续做题。
片刻后,斯鸣羽听赵京卉跟她轻声道谢。她抬头看她,下意识道:“不用谢啊,你还谢我呀?再说是洗衣机洗,又不是我洗。”
赵京卉笑笑没再说话。
赵京卉用余光偷偷看着斯鸣羽专注的样子,她认真思考时会用笔尖在空中打草稿。她想,斯鸣羽或许不会明白她究竟在感谢她什么,她希望斯鸣羽这辈子都不用明白。她谢谢她这么长时间的鼓励与陪伴,在她人生中最灰暗堕落的时刻,给过她那么多的热烈与期待。
她好像几乎没有对斯鸣羽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可她心里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爱她。
“你在看我。”斯鸣羽忽然抬头。
“我......在看笔记。”赵京卉一时无措。
“不对。”斯鸣羽肯定道。
“你翻书的频率不对,这张纸上你停了很久。”
“我在认真看。”
斯鸣羽笑着摇头。
“你认真看书的时候会玩笔。”
“像这样。”斯鸣羽上手给她演示。
“但你在发呆还有想事情的时候,好像不怎么玩笔。”
“有吗?”赵京卉问。
“有啊。”
斯鸣羽起身,将赵京卉也从座椅上拉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
斯鸣羽去窗边将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一下子暗下来。
赵京卉不会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这时自觉将双手背到身后撑在桌上。
斯鸣羽走近她靠近她,又问:“想什么呢?”
昏暗中离得太近,赵京卉忍不住笑道:“我没有。”
话音刚落,她就被斯鸣羽吻住。斯鸣羽双手环住了她的腰给她借力,她的手便慢慢地向上攀住斯鸣羽的肩,又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她们已经在这里吻过无数次,桌边、墙边、卫生间里或床上,每一处每一个角落或许都有她们沉醉于亲密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是在什么时候将斯鸣羽的脖子紧紧环住的,只知道她被斯鸣羽抱了起来,接着被放到床上。斯鸣羽吻过她的唇又吻过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的一切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斯鸣羽细细吻过。
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开始在她心里燃烧。斯鸣羽的手指每解开她衣服上的一粒扣子就像在她的身体上擦起一丝火苗,那灼人的热度令她颤栗、令她喘.息、令她快要在这片昏暗中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