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者:
小金井吉法师 更新:2025-10-18 15:25 字数:3219
泡面调料包丰富的调料包让容鸢的胃里暖和了点,觉得病了这半个月她的身体总算开始恢复了,就是跟寒江寻凑在一起吸着面条的时候,稍微想了一下温无缺不再更新的花样砂锅粥。温无缺煮东西盐和味精可能都是用秤称重过的,每种有0.1克就的量最多了,寡淡得很。不过味觉真的是最容易形成习惯的感官之一,她发现她现在对那个能吃出米油香味和干贝鲜甜的粥很适应了,而今晚的泡面变咸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容鸢放下杯子,问。
“罗汉果。”温无缺没说今晚没来的原因,只解释了她现在来的原因,“我看今天时间很晚了,想着你应该吃过晚饭了,就问天主任有什么东西适合肺炎刚康复的病人当夜宵吃,她让我买点罗汉果泡水,说对嗓子好。结果一进门正好赶上你睡觉睡一半在咳嗽。”
容鸢将信将疑地盯着马克杯里的液体看了一眼,把杯子塞回到温无缺手里,说:“我喝不下去,你喝。”
”我又没咳嗽,我喝这个干嘛?”温无缺端着杯子没动。
“因为难喝。”容鸢很坦白,好喝她也不会让温无缺喝。
温无缺被她的耿直逗乐了,说:“你这不对啊,大老板,既然这玩意儿治咳嗽,那就算半个药,是药哪儿有好吃的?”
“你的维生素片全部都是带甜味的。”容鸢无情地拆穿她。
温无缺彻底没话说了,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端起马克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
容鸢看到温无缺跟她喝的是同一边,她没有出声提醒,温无缺如果被她传染了,那就被传染吧。
温无缺喝第一口脸就皱起来了,想放下杯子一看容鸢还目不转睛盯着她,为了证明自己真不怕吃药,只能硬着头皮再喝一口。
温无缺仰起脖子喝罗汉果泡水的时候,露出了颈窝处一个淡淡的红痕。淡到可能她明天醒来就会散了。
容鸢知道温无缺今晚没有回家,因为温无缺过去7天都要回家煮粥,顺便换上她的卫衣牛仔裤,打扮成盈盈的样子,才会低调地拎着大饭桶上门。今晚的温无缺虽然没穿着她上班穿的行头,却也没戴着她的猫耳帽子,头发还盘成搭配小西装的发型,所以她身上的衣服,多半也是进门以后才换的。
容鸢刚才就看出来,只是她觉得这问题没什么好深究的。
温无缺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所以她不用费心猜测温无缺下班后去了哪里、见了谁。
温无缺和她不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温无缺也没资格心血来潮,全凭自己的喜好,每天来找她扮家家酒。
“我的大老板,这个确实不好喝,我给你找点冰糖————”
温无缺放下马克杯,故作可怜想要跟她讨饶。容鸢没让她说完,伸手轻轻扯了下温无缺的衣领。
“凑近点,给你糖吃。”容鸢现在可没力气把她拉过来。
温无缺眼底写满警惕,但还是配合地倾身把脸伸了过来。
容鸢稍微偏了下头,环住温无缺的肩膀,照着她颈窝上那个淡淡的吻痕变用力咬了上去。————想用力来着,可惜她现在想着牙关咬紧也用不上多少力,她感觉鼻翼上都在冒汗了,松口的时候温无缺颈窝上也只有一个普通的牙印,没有见血,倒是看着能比那个吻痕多留几天。
温无缺还有点懵,捂着自己的颈侧,嘟囔道:“你干嘛咬我?好痛啊!”
“晚安。”容鸢勾勾唇角,转身背对着她,闷头就睡。
第19章
容鸢每次主动的目的都不纯,直白点说的话,容鸢每次主动的目的就是且只能是整她。其实她早该吸取教训的。
温无缺捂着脖子,指腹摩挲着肌肤表面,能描摹出凹凸不平的齿痕。不可思议的温热从她的指尖长途跋涉,到达她的神经末梢,反馈给中枢神经系统时,却是实打实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瞪着容鸢背对着她睡觉的身影,气极反笑。好得很,仿生人仿佛把为数不多的心眼都用在了她身上。她又献身科研事业,解锁了仿生人的新面目。
温无缺拎着一果篮的新鲜罗汉果,在电梯里遇到了刚好也是应酬完回家的寒香寻。
3斤的水果加上竹篮包装的重量有点重,她把果篮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又从右手还回了左手,寒香寻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买的这个什么鬼东西?”寒香寻问。
“罗汉果。你家天主任说这玩意儿切开泡水治咳嗽。”温无缺奇怪寒香寻这是中医课程都忘光了吗。
“小温总,这东西药店有卖干的,而且一拳头砸碎了,随便捡两片就能使。一颗可以泡好几天呢。你买这么多新鲜的干嘛?新鲜的它不耐放啊!”寒香寻试探着问,“你不能把水果店所有的新鲜罗汉果都买了吧?”
“你这问的,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没必要全买啊。”温无缺很淡定,“谁知道大老板会咳多久,我只是有备无患。”
“呸呸呸,你这禽兽少咒她。”寒香寻嗔怒道。
“我就说你偏心呗。你都不爱我了,玩笑还不让我开了。”温无缺故意装出可怜的样子,撒娇似地抱怨。
寒香寻也回以一个幅度大到夸张的嫌弃表情。
寒香寻趁着电梯到达,走出电梯走向家门的工夫,回头对跟在她后头双手拎着果篮的温无缺说:“你等等进屋就把衣服换了,一身烟味,沾衣服上的二手烟也刺激肺呢。你也不希望她有机会把你这整蓝子罗汉果都用了吧?”
“我没去见那女人,都嫁给糟老头了,看了就膈应,有什么好见的?是温无痕找了个她的高仿在醉花阴蹲我。”温无缺明白寒香寻闻到的不仅是烟味,她不想被寒香寻误会。
“那你身上这同款香水味道够浓的。”寒香寻没着急开门,站门边抱着双臂看她。
温无缺就知道寒香寻没这么好糊弄,只能先说结论:“我没上当。”
“没上当,但是你花钱想买你情我愿了?”听得出来寒香寻的措辞已经是斟酌过的了。
温无缺耷拉着肩膀,觉得寒香寻真是个人精。
“买了。”温无缺自暴自弃地承认,管擦和寒香寻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温无缺补充道,“就是到酒店我实在想吐,还是把人推开走了。”而且她还依约转了钱。温无痕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这3倍委实不少。
“噢。未遂。”寒香寻的五官不再紧绷,她用指纹开了锁先进了屋,换拖鞋的时候压低声音说,“这么晚了丫头和容鸢可能都睡了,你别太大声。”
“人睡了那你东西拿走呗,我就不进去了。”温无缺站门口,对她说。
寒香寻接过果篮,命令道:“探病不得见到人吗?睡了就不探了吗?进来换个衣服,去陪她坐一会儿。”
温无缺不理解人都睡着了有什么好进去干坐着的,可她刚被寒香寻抓包,自认理亏,只能听从。温无缺乖乖去寒香寻房间找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换上,再去厨房切了3个罗汉果,倒进冷壶里,灌满了温开水泡上。她怕光泡着没效果,还用捣汁棒戳了好几下,确保罗汉果汁都融进了温水里,再把罗汉果水倒进了马克杯里。
温无缺没想到罗汉果泡水这么难喝,甜倒是甜的,甜味之外的青草味却也浓得叫人无法忽视,口腔里残留了好浓一股草青味,仿佛干嚼了一把牧草。而且这东西可能还有毒。因为温无缺第二天睡醒发现自己月经来了。
温无缺匆忙洗漱完,跌跌撞撞出了卫生间回到床边,咬紧牙关,双手哆嗦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抓了一瓶止痛药出来。平素灵活的手指这个时候仿佛失去了控制,怎么也拧不开瓶盖,熟悉的疼痛却抢先一步,一刀狠狠捅进她的下腹。尖锐的疼痛猛地袭来,她手一松,药瓶从指尖滑落,滚落到了床底。她趴在地毯上把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在5月初怡人的室温里,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衣和额发。
那把刀并没有因此被拔走,锋利的刀刃还在她的脏器间来回绞动,把她下腹所有的器官、血管、肌肉和脂肪都搅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趴着等疼痛过去。她努力跪直在地毯上,顶着晕眩的感觉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了第二瓶药————这次总算是打开了瓶盖————忍着反胃的感觉吞下了正确数量的药片。
止痛药并不会马上起效,她很明白。甚至按她的经验,十次里有五次不起效也是正常的。
温无缺努力爬回了床上趴着,给自己拉上了被子,以防自己因为虚汗出太多受凉。
温无缺想,看来今天不是她的幸运日,50%的布洛芬对她不起效的概率又给她碰上了。
温无缺有神经衰弱的老毛病,睡眠浅,难入睡,家中的挂钟都特意买的秒针不响的款式,免得失眠的深夜听着秒针不厌其烦跑圈的滴答声心烦意燥。这样的缺点就是每当这个时候,她会失去对时间流逝的准确判断能力。整个房间只有她自己压抑着倒抽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