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者:白尾巴      更新:2025-10-18 15:31      字数:3099
  少年清瘦的脊背隔着轻薄的锦衣,紧贴着男人骤然绷紧的胸膛。
  两人身体相贴,严丝合缝,宛若天生一体。
  这还不够。
  绯衣少年躺坐在男人怀里,一手抚着雪色犬宠,另一只手蹭着身后人的喉结,“我与山风,最喜欢这般共坐,这样坐起来才得劲。”
  赤北惊了:“饕餮兄!你真的太会了!我这就学起来!”
  路无忧:“小小情趣而已。”
  这魔族少主也是个行动派,立即就站起来指挥那个男宠坐到榻上去。
  路无忧这才心虚地收回蹭男人的手指。
  其实他刚坐下来就后悔了。
  这厮行动时胆比天大,如今冷静之后,只觉得祁澜的腿跟针毡一样,坐得他屁股痒痒,而且从刚才开始,祁澜便没有动静,只有源源不断的热源从背后传来,欲要把他的脊背给烫穿。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要是突然起身换座,更让人起疑。
  路无忧尝试换个不那么贴着的动作,可是才挪了一下尊臀,就被紧紧按住。
  略显滚烫的气息扑在耳边,“别动。”
  路无忧被这气息一扑,只觉半边身子酥麻瘫软,怎么还动得了。
  好在赤北眼下忙着指挥男宠给自己调整成舒适的坐姿,没有注意到两人异样。
  路无忧觉得有必要和祁澜解释下,悄悄传音:【那什么,我刚才是避免赤北怀疑,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祁澜:【好。】
  好?
  路无忧还在疑惑祁澜是什么意思时,男人宽大的手掌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腰肋之间,指骨分明的拇指缓缓摩挲着敏感的肋下。
  【我来一起解除怀疑。】
  【……】
  路无忧试图用舔月挡住祁澜的手指,才发现怀里的小狗早已化作毛球吊坠挂回腰间。
  聪明的小狗,早就学会在笨蛋主人被按住的时候,见机行事。
  另一边的赤北与男宠的共坐中得了一些乐趣,正摘了男宠面具,与其贴身热吻,发出淫/糜的啧啧水声。
  听得路无忧面红耳赤。
  不过这段旖旎很快被打断,包厢外传来两记轻叩,“少主,南班主到了。”
  赤北终于停口,“请他进来。”
  包厢门打开,一个身材瘦高的花旦挽着水袖,慢步走了进来,身姿如柳,着宽大桃红彩衣戏袍,头戴点翠,面上浓墨重彩,双眼飞红描黛,眼线似要斜飞入鬓。
  正是吊丧戏班班主南绝音。
  南绝音声线轻柔:“不知赤北少主找我有何事?”
  赤北仍躺在男宠怀里,向南绝音招手,介绍道:“来来来,我先跟你介绍,这位是鬼饕餮大人和……”
  路无忧假装自然地支起身,拉开与祁澜胸膛的距离。
  南绝音原本朝屋内走近两步,忽而抬手打住赤北的介绍,窄翘的鼻子在空中微微耸动,发出温柔又阴冷的声音。
  “我闻到了佛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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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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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亿点,端上饭饭!(小狗师傅擦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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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赤北从男宠怀里起身,狐疑道:“这里就我们几个,哪有佛修?南班主闻错了吧?”
  南绝音打量着路无忧与祁澜,声线里带着一丝捕捉到猎物的兴奋:“不会错的,那些佛修自带一股臭味,我怎么可能闻错……”
  赤北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路无忧,蛇瞳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路无忧原本心下一紧,以为南绝音有什么秘术识破了祁澜的伪装,现在知道他只是靠灵敏的嗅觉来辨认身份。
  这就好糊弄多了。
  路无忧笑道:“南班主好鼻子,确实没闻错。”
  话音刚落,空气有一瞬凝滞,南绝音身上杀意骤起。
  只是这杀意还未及身,便被路无忧下一句话给消弭——“不枉我专门采买的玄禅宗檀香,让山风用来焚香沐浴。”
  南绝音和赤北一愣。
  路无忧施施然改侧身而坐,埋首在男人颈窝中,用鼻尖与菱唇贪恋地触闻着蜜色肌肤。
  “闻着这味儿,才能缓解些许我对佛子的欲求。”好看饱满的唇珠一张一翕,若有若无地磨蹭着男人凸起喉结。
  魁梧健硕的男人不语,仰起修长的脖颈,将自己的脆弱之地完全暴露出来,只为让少年肆意享用。
  而他臂膀占有欲十足地圈着少年细腰,看向南绝音的眼神冷戾悍然,明显不耐旁人妨碍少年与他的亲昵欢爱。
  这样阴晦重欲,绝非佛修该有之态。
  南绝音将两人反应看在眼里,朱唇勾起,“我倒不知饕餮大人的品味竟如此‘独特’。”
  看着南绝音眼神中的杀意渐消,路无忧知道两人算是蒙混过关了。
  剩下的,自有赤北为他辩经。
  这不,同样品味的赤北立即嚷起来。“哎!南班主,这你就不懂了!饕餮兄这是与我一样有眼光!那佛子禁欲清高,身材极好,这修真界谁不想将其享用一番?”
  南绝音花脸上挂着一抹阴柔笑意。
  “赤北少主说的是,那些个虚伪正道就应该被狠狠折辱,屠杀殆尽。想必今晚的压轴绝不会让两位失望。”
  说到压轴,赤北想起要与南绝音商量的事。
  “对了,趁那小佛修还没被拉上场,我与饕餮兄想借他打探几句佛子消息,南班主行个方便呗?”
  南绝音水袖轻轻一挥,眼带嗔怪,“不成,好戏马上就要开锣,哪里有空容少主胡闹。那小佛修倔得很,万一叫他跑了,我可没地儿算账去。”
  路无忧把玩着祁澜一缕发丝,悠悠道:“有我和赤北少主在,他还能跑哪去?”
  可无论是将小佛修带来包厢,还是路无忧他们前往扣押小佛修的后台,南绝音均是不肯。
  “到时候我给他留一口气儿,演完了叫人抬下来给二位爷再问便是。你看,我这底下还有一堆事儿要忙呢。”
  最后在赤北不依不饶下,南绝音勉强退让半步。
  赤北脸上有些不高兴,没说话。
  路无忧心下思量一番,这里是南绝音地盘,以防等会事情闹僵了,南绝音连那半份薄面都不给,直接把净痴杀了,岂不更麻烦?
  于是他开口道:“问话事小,看戏事大,我们就依南班主所言。说来,今天要不是赤北少主赏了个这么好的包厢位置,我必定扒在戏台边上好好观摩这出戏。”然后直接把净痴带走。
  一番场面话捧得赤北和南绝音极受用。
  “饕餮兄跟我客气啥!”
  “饕餮大人真会哄人~二位爷未见到小佛修之前,我保证他死不了。”
  最后南绝音顶着祁澜凶煞的眼神,给路无忧抛了个媚眼,唱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1]”。
  随即他如在台上那般挑了个袖花,转身碎步告退。
  阖上厢门后,仍能听见南绝音婉转凄怜的声音,往楼下渐行渐远。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路无忧听着觉得颇有意思,脑袋跟着点了两下拍子,还没听完,就感觉到腰上一紧,险些没把他勒断气。
  “好听?”祁澜低沉的声音贴在耳边。
  路无忧:“!”
  咳,一时大意,听太入迷,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办。
  “哎,不算多好听,也就那回事!”
  旁边的赤北见状,不满道:“饕餮兄,你这样纵着男宠不好。把人宠坏了,到时候拈酸吃醋蹬鼻子上脸,当心骑到你身上来。”
  路无忧干笑道:“呵呵,不至于……”
  祁澜不过是以此提醒他回神,哪有什么醋劲。赤北本身不明真相,能让他误会起来,说明两人身份扮演得很成功。
  见路无忧不以为然,赤北露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痛心神色。
  “南班主唱戏是我听过唱得最好,他生前是东洲顶有名戏班的当家花旦,多少人砸钱只求听他一唱。”
  路无忧有些好奇:“那怎么就变得这般恨正道?”
  赤北吃了一颗男宠喂来的葡萄,边嚼边道:“树大招风,遭对家派修士毁容害命,死后化作厉鬼还没复仇呢,又被几个秃驴追着超度,断了两只胳膊才逃过一劫,嗓子也不能久唱了,哎也是够惨的。”
  难怪刚才见南绝音扬袖时,动作有些许滞涩。
  路无忧:“方才看赤北少主和南班主这么熟络,看来是相识已久?”
  “以前吊丧戏班还没入鬼市时,我与爹爹在北洲经常听他的戏,他那手就是我爹给他续上的,虽没有原装的灵活,但也勉强够用了。”
  “天狼阁下?”路无忧没想到三人关系如此亲近。
  “不是,是我那死了百八年的亲生老爹。”赤北似想到了什么,眼里难过与寒光转瞬即逝,未等旁人察觉,便很快恢复了之前妖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