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费佳等人的模样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似乎是和他并不一样的内测。
  但按阿弗雷德的说法，真正的内测似乎只有他。
  这个他也相当好奇。
  听完林涵的问题，阿弗雷德微微一笑，神色中却莫名透出几丝凉薄：“尤临有一座道德天平。”
  “道德天平？”林涵跟着重复了一遍。
  林涵还记得尤临，学院教师中的一员，也曾和林涵一起吃了一顿阿弗雷德做的晚餐。
  他的名字也被刘国强提起过，是新世界那边和官方沟通的直接话事人。
  而被提到的“道德天平”，这名字像是游戏中的道具，但这时候的林涵已经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游戏道具，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称量一个人的道德？”林涵问。
  阿弗雷德回答：“相差不多。个人的道德和普世的道德，在你的世界，大部分犯罪者都无法通关天平的称量，更多的是没有违反法律却同样没有道德的人。”
  遇见的人越多，遇见的好人或是坏人就会更多，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法律是约束人的最低标准，道德是看不见的。
  但......林涵看向阿弗雷德，他没有记错的话，阿弗雷德说他会读心。
  他想知道的，什么都瞒不过去。
  他天生就格外地接近真相。
  就像这一刻，阿弗雷德也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
  “我们的确会和官方合作，这对你们来说的确是一种非常好用的能力。”阿弗雷德眯起的眼睛看着令林涵有些紧张。
  伪装没用，镇定没有，所谓读心，人就像一本书，翻一翻就看完了。
  难怪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难解的悬案或者冤假错案了。
  阿弗雷德：“尤临会称量所有死者，他会询问那些轻的人，想不想继续活下去。”
  不用阿弗雷德再明说，林涵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答案。
  想。
  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回答。
  “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三次在副本中死亡后复活的机会，每一次我们都会抹去他上一次的记忆，直到他用完自己所有的机会。”
  明知自己有多次机会，很难把每一次机会都当做最后一次机会拼命。
  难怪费佳会那样说，也难怪每个人都很怕死。
  阿弗雷德：“我们要保护玩家的安全，但并不需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比起副本中其他那些npc，那些人，被林涵和刘国强他们误认为是另一批内测人员的“副本玩家”，才更像是源源不断刷新的真正的npc。
  新世界是后来出现的，最开始维系着那些副本开启与关闭的，是那批恶人。
  这是新的秘密。
  也是在和阿弗雷德的谈话中，林涵知道了更多隐秘。
  凌月清征得蓝星的同意停留在此，也帮着蓝星联系了外面的星域，同时保证他的安全。
  林涵除了一个难怪之外，再说不出什么来。
  难怪一切都如此顺利。
  林涵还在想自己还有什么该问阿弗雷德的。
  他几乎是想到什么问什么，现在去突然卡了壳。
  林涵偷偷瞥了一眼阿弗雷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那一眼，从心底里觉得尴尬起来。
  分明他之前和阿弗雷德相处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紧张。
  而他这点小动作还被阿弗雷德捕捉到了。
  他在阿弗雷德面前本来就藏不住什么，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不会被忽视。
  他又想到了读心。
  在审核罪犯的时候这的确是一种很好用的能力，但他又不是罪犯。
  林涵不希望自己再那么轻易地被阿弗雷德看透。
  林涵：“阿弗雷德老师......”
  “老师”这个后缀又被林涵念了出来，他只在阴阳阿弗雷德和有求于他的时候才这么喊。
  想到这的时候，林涵还有些惊讶，他以前居然还是敢阴阳阿弗雷德的人。
  林涵：“......”不知道自己在惊讶什么。
  但话已经出口，阿弗雷德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脸上。
  林涵犹豫了会儿，还是继续说完自己没说完的话：“以后能不对我使用读心吗？”
  阿弗雷德其实并没有经常对林涵读心，只是林涵的表情对他而言太过好懂，几乎没有猜测的时候。
  林涵有误解实属正常，阿弗雷德并不打算解释。
  而他提出的要求，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自然会应允。
  阿弗雷德：“好。”
  林涵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他还是相信阿弗雷德的。
  对方说不会再对他使用读心，那么他就相信阿弗雷德不会再用。
  只是学院中教师的能力似乎都不简单，一种能力在阿弗雷德身上表现为读心，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又是其他的体现。
  就像林涵最常用的治疗一样。
  “我会和其他人说的。”
  林涵还在想，阿弗雷德却已经先一步补充。
  他也在林涵开口前先一步解释：“我现在并没有在使用。”
  这本就是阿弗雷德行事风格，会将一切林涵可能担忧的都考虑到。
  林涵点头，不再提这件事，开始询问起自己通关这次副本后的奖励。
  他和宋子逸不一样，他得到的奖励一直都是帮助他更好地在副本中活动的。
  不论是专属视角还是摇摇乐，抑或是之前阿弗雷德给他算做了是奖励的能力体验还是在下一个副本中免疫疼痛，一切都是为了副本。
  他有在想自己和对新世界策略中心合作了这么久，要不要向阿弗雷德要点刘国强可能需要的道具或者别的奖励，以此来加深关系。
  林涵：我也想为这个社会的进步做点什么。
  只是这次的奖励似乎还是被设定好的。
  林涵的想法还只在脑海中并未宣之于口，阿弗雷德已经告诉了他这次的奖励——学院教师能力详解。
  换言之，这是以此林涵的摇摇乐角色图鉴详情。
  包括他已经使用过的苏浮体验卡，阿弗雷德体验卡和薇薇安体验卡在内，林涵其实都不明白他们真正的能力除了他已知的还有什么，至于他一直没有使用过的火焰老师的体验卡，更是没有半分了解。
  这一整个下午，阿弗雷德都在给林涵“上课”。
  林涵像是再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要不是每张体验卡都只有十分钟，他都觉得自己能在副本中横着走。
  今日课程结束的时候，林涵面前的杯子已经添了好几回。
  一开始林涵还试图做笔记，但内容实在是太多了，根本记录不下来了。
  好在阿弗雷德说会帮他整理，就算这些只是老师们明面上的能力，但对林涵来说已经够用了。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已黑。
  他和阿弗雷德这场对话持续了太久，宋子逸那边估计早就结束了，他该过去看看。
  虽然之前说是绝对不会带他吃一口饭，但厨师现在在他的面前，到底还得尽一下“学长”的义务。
  总归不是他做饭。
  只是他正向说点什么，却见阿弗雷德蹙眉直直地看着他。
  阿弗雷德：“林涵，你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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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我满血回来啦！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以后也会让很多人心……
  担心？
  阿弗雷德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林涵还坐着，正端着可可杯子要喝一口，顺带在脑海中组织着和阿弗雷德开口的措辞。
  他看向阿弗雷德,目光中是他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的迷惑不解。
  他在担心什么？
  林涵不知道。
  他似乎什么都不担心。
  一切都有人给他铺好了路,不管是新世界内的副本还是外界的一切，新世界似乎都为他做好了安排,他只要顺着他们的心意继续通过一个又一个新的副本就行。
  这对谁都好。
  但这时候的林涵还是会想,下一个副本他不会太过自信地继续挑战a级副本，他得缓缓。
  人果然是要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再去挑战难度,不然还是会因为过去的体验而稍感恐惧。
  这样的念头在林涵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才后知后觉地又回忆起阿弗雷德的问题。
  担心。
  林涵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啊？”
  他自己也在思索,却还是一无所获,完全不懂话题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阿弗雷德站了起来。
  他拉开凳子走到了林涵的身后。
  骤然拉进的距离让林涵难免有些紧张,他扭头盯着阿弗雷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站起来。
  当阿弗雷德突然伸手过来时,林涵僵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由他将手指搭在自己的脸上,推着他的脸看向前方。
  眼前除了没有阿弗雷德之外,和他整个下午看到的场景几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