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者:三风吟      更新:2025-10-18 16:12      字数:3157
  一旁的司机见状,吓得哆哆嗦嗦,刚摸出手机想要报警的动作也瞬间僵在半空,不敢再有分毫动弹。
  乔星曜冷眼看着被制服的余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极度轻蔑的弧度:“余宸,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余宸即使被压制成这样,依旧气得双眼通红,奋力抬起头,对着乔星曜怒目而视,嘶吼道:“乔星曜!你他妈这个疯子!你到底对逢煊做了什么?!要是逢煊恢复记忆,他一定会想起你对他做的那些——”
  话未说完,乔星曜猛地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腹部!
  余宸痛哼一声,整个人瞬间脱力,狼狈地瘫软下去,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剧烈地咳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逢煊脸色苍白如纸,下意识地紧紧扯住乔星曜的袖口,声音带着明显哀求:“我……我肚子有点疼……我真的不认识他……乔星曜,别把事情闹大……我们、我们走吧好不好?”
  乔星曜的目光在他微隆的腹部短暂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听不出情绪:“是你自愿跟他上车的?”
  逢煊立刻用力摇头,语气急切地撇清关系:“是他……硬把我拉上车的!我说了不认识他……他还非要拉我……”
  乔星曜闻言,脸上那点冰冷的戾气竟奇异地消散了些,甚至极短地笑了一下。
  他随即低下头,将唇贴近逢煊的耳廓,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亲昵又危险的语调说:“那就让他滚……你亲自跟他说。”
  逢煊转向地上艰难喘息的余宸:“……不管我们过去可能有过什么……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很抱歉,你的损失……我们会赔偿的。”
  当逢煊说出“我们”和“赔偿”时,乔星曜嘴角那抹玩味而满意的笑容更加明显。
  他对着身后的手下懒懒地扬了扬下巴:“没听见?去拿支票,赔给他。”
  余宸忍痛抬起头,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盯着逢煊:“逢煊……是不是他威胁你?逼你这么说的?”
  “怎、怎么会?我现在……很幸福。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不用再给我发小猫的视频了。”
  逢煊这个人,身上总带着一股近乎天真的执拗,一旦说出了口的话,就好像盖上了永不反悔的印章,带着一种能贯彻一辈子的决绝意味。
  余宸眼睁睁看着乔星曜几乎是半搂半抱地扶着逢煊坐进车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低吼:“乔星曜……”
  司机这才无措地下车过来搀扶他。
  谁也没有去看那张轻飘飘落在地上的支票。
  车内,逢煊僵直着身体坐着,乔星曜侧头看他,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他后颈:“肚子还疼么?”
  逢煊小幅度地摇头。
  乔星曜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刚才那番话,是真心实意的?不是为了让我放过他,才临时编来骗我的?”
  逢煊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是……是真心的……万一他报警……你会、会有麻烦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只有你了。”
  这番话说完,乔星曜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和浓烈的占有,仿佛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确认。
  他的手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逢煊的后背,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倾身过去,在前后座还有旁人的情况下,直接吻住了逢煊的唇。
  这个吻既直接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粗鲁,逢煊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种场合突然如此激动,惊得倒吸一口气,却不敢挣扎。
  直到乔星曜终于亲够了,才缓缓退开少许。
  他半眯着眼睛,目光依旧胶着在逢煊被吻得湿润红肿的唇上,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乔星曜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逢煊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满足,带着一丝喑哑的磁性:“算你识相……小圆脑袋。”
  作者有话说:
  [猫头][猫头][猫头]
  第9章 是不是……都会慢慢回来的?
  回去的路上,乔星曜整个人的表情都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舒爽和餍足。
  他平日里总是习惯性地拿眼角斜睨人,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暴躁气场,极少有真正心情愉悦的时刻。
  此刻,他却难得地松弛下来,甚至带着点不容错辨的得意。
  他伸出手,略带强硬地扳过逢煊的下巴,迫使对方侧过头,不由分说地又深深地吻了上去,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才稍稍退开。
  他的指腹摩挲着逢煊微微泛红的下颌皮肤,声音低沉,不容置疑的警告:“以后不许再联系余宸,任何方式都不行。要是被我发现了……你知道后果的。”
  逢煊没有半分犹豫,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干净利落地按下了删除键。
  简直就是递交一份投名状,证明自己的清白。
  逢煊是真的不想再过那种一颗心总是悬在半空、随时担心风雨欲来的日子了。
  这样做,不仅仅是给阴晴不定的乔星曜一颗定心丸,更是给他自己一个彻底的了断和明确的答案。
  逢煊就是想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乔星曜,也告诉自己:无论过去如何,从今往后,他这辈子,也就只有身边这一个人了。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刚从医院被接回来的时候,逢煊对乔星曜,以及这个所谓的“家”,表现出全然的排斥和不适。
  深夜辗转反侧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他发誓只想出去散散步,没想跑。
  再说他根本不知道能去哪。
  结果回来就撞见乔星曜其实根本就没在书房睡。
  他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就那样沉默地、一动不动地坐在主卧门口的阴影里,隔着一段距离,远远地、死死地盯着逢煊。
  令人脊背发凉。
  逢煊当时大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躺回去,但隐隐就是觉得被窥视着。
  逢煊很多时候其实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其貌不扬,甚至连句像样情话都憋不出来的beta,人生轨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跟这些纠缠不清的情情爱爱扯上关系。
  又是怎么阴差阳错地招惹上了乔星曜这么一位喜怒无常、偏执至极的祖宗。
  他是真的不想再和乔星曜这么无休无止地耗下去了。
  更何况,乔星曜绝对是逢煊活了这么多年所见过的,心最狠、最能豁得出去的人。
  那种狠劲和决绝,几乎到了不给自己、也不给任何人留余地的地步。
  逢煊甚至从未见过能对亲生父母都那般冷硬、近乎残忍的人。
  逢煊自己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被教育要担起责任,凡事都要有个当哥哥的样子,懂得忍让和照顾。
  上次偶然从贺羽白那里听说,乔星曜其实是次子。
  他当时还下意识地想,或许这人性格如此恶劣乖张,多少和成长环境有些关系。
  可奇怪的是,他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乔星曜上面那个哥哥,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当然,他也不敢问。
  这位阴晴不定的主,自己就从未主动提起过关于他哥哥的只言片语。
  相处这么久,逢煊也算摸出一点门道:凡事只要稍微沾上点“过去”的影子,无论那影子是好是坏,在乔星曜那里,就等同于触动了禁区。
  好在,经过余宸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之后,两人意外地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和缓期。
  有天乔星曜急着出门应酬,车都已经发动了,才发现手机又落在了家里。逢煊觉得这人平日里处理公务时总是一副精密严谨、不容差错的派头,偏偏在这种生活细节上总是丢三落四。
  小保姆拿着手机正要小跑着送出去,逢煊伸手从她那里接了过来。
  他走到车旁,透过降下的车窗将手机递进去。看着乔星曜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逢煊嘴里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要是晚上……需要喝酒的话,尽量少喝点。喝酒伤……肝,对,伤身体。”
  他实在是怕了照顾醉后的乔星曜。
  这人一旦喝多了,思维就跳脱得毫无逻辑,万一又突发奇想,闹着要摘天上的星星,逢煊可真没办法给他变出来。
  话说完,他便打算转身回去。谁知乔星曜却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毫无预兆地伸出手,用力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抱得很紧。
  逢煊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乔星曜已经捧起他的脸,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急切又深入,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力道,攫取着他的呼吸,仿佛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抽干,吻得逢煊几乎要窒息,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腰侧的衬衫布料。
  前方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连催促的意图都不敢有。
  逢煊完全搞不懂,就这么一句普通的叮嘱,是怎么又突然触动了乔星曜哪根兴奋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