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再也不受控制。
  簌簌落下。
  湛柒却是被她这副哭泣的模样，给极大地取悦到了。他乐于欣赏乔惜因他而哭泣的样子，也乐于看见女孩清澈纯净的眼眸里，渐渐开始染上不一样的绝望情绪。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要怪只能怪你，接近我还对我好。”
  低沉下来的沙哑嗓音落在女孩的耳边，在夜色中仿佛拥有着蛊惑人一起堕落的魔力，混杂在杂乱的呼吸声中。
  第一次尝试起来。
  他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真切触碰到‘乔惜’，在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和她相拥的时候。
  那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满足感。
  才将湛柒空洞的心填补起来，弥补了所有的缺憾和他对生活的漠视。
  ‘乔惜’已经无药可救了。
  她被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上，漆黑的躯干借着夜色的遮掩将她的身影完全缠绕。在清幽月光下泛着冰冷光泽的蛇的黑色鳞片，与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血肉被勒紧、束缚。
  缠绕上来冰冷的蛇将她桎梏着，缓缓施力绞杀。
  让她垂死挣扎的幅度渐弱。
  直到绝望真正从心底彻底铺张开滋生蔓延，令人窒息的痛楚将她的理智吞没，生机渐渐消散。最后一缕对生存抱有的希望，也在其中磨灭了。
  只剩下空洞的、尚且温热的躯壳。
  在行尸走肉。
  她‘死’在了这一晚，被湛柒亲手绞杀所有的善良和坚强。
  男生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农夫与蛇的故事。她是想帮助误入歧途的湛柒重新走回来，却没想到会被对方拉着强行堕落进无法回头的冰冷深渊里。
  悲剧也就此酿造。
  已经彻底无药可救了。
  第388章 阴恶（17）
  乔惜今天请假没有来。
  听说是身体不太好，可能是生病了。白芝芝也有些担心，今天原本说好了是乔惜中午去学生会找晏深面试，但是女孩却生病了请假没来。
  白芝芝只能去找晏深说一声。
  而男生也微笑着表示没关系，如果生病了还是养好身体比较重要，面试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
  对于学生会长这么好说话。
  白芝芝心里对晏深的好感，又悄悄地涨了些。
  她想去探望乔惜。
  但是不知道女孩的家住在哪里，所以白芝芝只能作罢。希望周末这两天她能养好病，然后下周一能见到乔惜。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今天郁致也没来。
  不过f4里除了晏深之外，其他人翘课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没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之前，因为郁致和乔惜有过英语课坐一起的先例。
  所以。
  班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敏感了。
  女生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都在讨论会不会是郁致跟乔惜在一起。所以乔惜才请假，然后两个人都没来是因为出去玩。
  她们也混得开。
  周末有空会和班上的男生一起去玩，唱k到凌晨才回家的都有。
  因此。
  也有各种关于乔惜和郁致的猜测。
  听着她们说闲话白芝芝都有些担心了，不过转念一想她觉得乔惜不会是这样随便的女孩子，应该不会跟男生去ktv之类的地方。
  再想到女孩的家境。
  还有她作为长姐需要照顾弟弟，也要承担家里的家务和三餐这样。
  以她的为人肯定不会去。
  白芝芝也就释然，没去理会旁人说什么。
  反正这些人是出了名的爱嚼舌根，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都会被拉出来做文章说大半天。
  然后越传越广。
  可能封闭小镇上的风气就是这样。
  乔惜麻木了整整一天，浑浑噩噩怎么请假的都不知道。
  而湛柒是直接旷了没去。
  拉着女孩在房间里折腾，就像是刚得到心仪玩具还抱有浓烈兴趣的孩子。
  他乐于研究这些。
  反正他也是经常旷课的那种人，去和不去都没区别。
  男生身上的伤原本好转了点。
  经历这么一茬又添了新伤加重不少，一道道抓痕在他的结实的后面蔓延，攀在初具雏形的肌群轮廓上。仍是鲜红的，带有些血痕。
  湛柒毫不在意。
  他身上有不少青紫色的伤痕，是经常被打骂不能还手留下来的。
  因此对于疼痛也早已习惯。
  再加上平时也不会给自己上药，他自己又会跟别人动手干架，因此就这么拖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等着它自己自愈。
  典型的仗着年纪轻就肆意妄为。
  女孩早就被他折腾到哭干了泪，空洞无神的瞳孔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发愣。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残留大片像是掐红的痕迹，和一些青青紫紫的咬痕。
  湛柒把她抱去浴室洗干净时。
  她也没有反抗，而是像是精致的人偶般麻木接受着任人为所欲为。
  这过程中。
  由湛柒给她清理干净又抱上床睡觉。
  她自始至终未曾有过任何话语，好像早在之前的举动里彻底绝望心死了。被迫去接受这样的现实，去直面被强迫过后不洁又肮脏的自己。
  湛柒看着乔惜这副模样。
  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诡异满足。
  他不在乎乔惜会不会讨厌他恨他，在他选择把女孩强行占有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想象到乔惜今后对他的态度了。
  但那又怎样？
  他不在意，只要人是他的就行。
  这荒唐的大半天就此落下帷幕，而小白猫系统看了看意识钻进在空间里睡觉，正睡得香喷喷的乔惜还是摇摇头。
  这么高强度的配音工作。
  也真是难为她一直营业了。
  ‘乔惜’就像是丢了魂一般，机械性地重复着每天该做的家务。
  然后又被湛柒抱走。
  有时候女孩盯着干净的地面，泪珠就像是断了线一样吧嗒吧嗒掉下来。湛柒看在眼中，他藏下眼眸深处的阴郁和扭曲的愉悦感，轻轻将乔惜拥入怀里。
  “想逃走吗？”
  骨节分明的冰凉大手抚过女孩柔软的脸颊。
  湛柒捏起她的下颔。
  看着她无神空洞的眼眸，从中窥见了乔惜建立起来的所有信念和坚强崩塌。他亲手折断了这个女孩的翅膀，一点又一点，将她的所有纯净吞噬。
  所谓善意。
  是最不值钱，一旦被背叛就会是这个下场。
  看看，有多天真。
  乔惜选择接受现状接受这个身份，逆来顺受选择当个默默听话的好孩子时，就该要想到这种令她绝望的残忍下场。
  乔惜是浑浑噩噩的。
  直到她像之前一样做完晚饭，跟男生一起坐在餐桌前的时候。
  她破碎的美眸里。
  盯着那些热腾腾的饭菜，忽然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强烈到几乎要窒息的心酸痛楚感，也终于恢复了些神采。
  “湛柒……”
  她嗫嚅着干裂的唇瓣，用那早就沙哑下来的声音开口。
  不像往常一样充满活力。
  原本甜美的嗓音里尽是无法散去的疲惫，似乎她早就到了人所能承受的负面情绪巅峰，现在终于想要发泄了。
  “怎么了？”
  男生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
  他坦然自若顺手给乔惜夹了个菜，又慢条斯理吃着自己的那份，看不出任何异样。
  就好像。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乔惜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甘攥紧，所有如同海啸般汹涌的情绪，到了嘴边却只能变成一句无力又懦弱的话。
  “我原谅你了。”
  轻到仿佛随时都会散去的声音，有着深深的无力挫败感。
  “以后能不能……别再这样。”
  就像是抛弃了自己的自尊。
  明知道这么做会令人不齿又唾弃，可是她却是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来哀求，想要请他放过她。
  湛柒的手停住了。
  那双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乔惜，女孩自己应该也是知道这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得到过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呢？
  但即便如此。
  还是用了这样卑微又怯懦的态度，来恳求他。
  湛柒眼眸微阖。
  掩下淡漠神情下的愉悦，他随意夹起一块肉放到乔惜的碗中，如同施舍怜悯般漫不经心。
  “看你表现，不过在家我也还是会这样。”
  真是天真。
  他需要乔惜原谅吗？
  原本他还以为乔惜会憎恨他，会说出永远都不原谅他之类的话。如果是这样，湛柒也就能愈发肆无忌惮去欺负她了，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乔惜的原谅。
  但是现在。
  女孩用这样几近支离破碎的神情说出这句话时。
  掩盖在之下的浓浓疲倦和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