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塌地跟着他对他好。
  即便后来分手了。
  言凉也还是会收到不少对方送来的礼物。
  晏深那种一日恋爱体验卡。
  在言凉看来完全就是过家家级别，所谓的一日恋爱体验卡，也不过是周末约着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或者是去博物馆和水族馆这种地方转转看看。
  连手都不牵。
  随便玩一下，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短暂的不行。
  在言凉看来。
  这更像是一日约会体验卡，哦，还是那种纯友谊的无进展约会，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喜欢郁致的。
  会被郁致快刀斩乱麻断掉，用郁致的话说就是觉得好麻烦，反正被表白了那就游戏结束了。
  至于喜欢湛柒的。
  表白过之后，连对方人都见不到了。
  就算见到了，再表白一次，对方一句‘嗯，下一个’就劝退了不少春心萌动的少女。
  更别谈什么交往。
  在意识到乔惜的特殊之处时，他就对这个前所未有的特例感兴趣了。之前言凉就发现乔惜身上的痕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身上发生过什么。
  这会儿是不干净了。
  晏深估计直接转移目标。
  然而没有。
  甚至在那次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除了言凉自己，他是明显感觉到另外三个人都不太对劲。
  原本。
  看见郁致那么黏着乔惜。
  他寻思着应该是郁致把乔惜那什么了，但是在看见湛柒直接坐到乔惜身边的时候，这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还有晏深。
  难得的大好机会，可以跟自己的目标面对面坐着。
  对方竟然会放过这个机会让给他？
  言凉认识的晏深。
  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总会在背后笑眯眯就阴人一刀，有机会就会抓住悄无声息接触目标的晏深会谦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也正因为这样。
  当时的言凉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三个人对待乔惜的态度都很微妙，他对乔惜的兴趣也就更大了些。
  单纯小白花这款。
  不知道晏深吃没吃腻。
  反正他是已经吃吐了，现在跟乔惜独处着。也懒得再继续装下去，磨磨唧唧顾及对方的感受。
  “被那么做爽不爽？嗯？”
  言凉转而去捏住她柔软的脸颊，看着女孩错愕震惊的眼眸很是愉快。
  他扬唇笑起来。
  “还装什么冰清玉洁，很惊讶吗？痕迹这么明显，是巴不得让人知道是吧？”
  这讥讽的话语。
  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揭开女孩最不堪的伤疤，又刺进还没愈合的皮肉里。
  搅动着、刺痛着。
  一片鲜血淋漓，她崩塌的世界重重压垮下来，宛若庞大的山峦，直接将这具瘦弱纤细的身体击垮。
  女孩原本僵硬的身体。
  渐渐放松下来。
  原本紧绷着的精神，不再是因为害怕紧张。而是这段时间以来，面对这样讥讽的话语，她选择了去麻木接受，去让自己习惯。
  因此。
  她不再挣扎了。
  听到言凉的这番话，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以近似自甘堕落的麻木，接受了对方毫不留情的刻薄话语。
  “……嗯，你说得对。”
  女孩垂下眼睑，纤细浓密的睫毛微颤，掩下了她那逐渐黯淡下去的美眸。
  乔惜的眼中的温度在一寸寸冷却。
  也在逐渐抽空，失去灵光变得麻木又空洞。
  她必然是对自己厌恶的。
  厌恶着这具身体，厌恶着被玷污了的自己，也厌恶着无法改变现状不得不服从的弱小。
  言凉见状眉峰微挑。
  像是对这样的她失去兴趣般，把女孩松开了。
  只是。
  乔惜却低着头，即便被松开，似乎也没有要远离他的意思。而女孩的瘦削的肩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情绪。
  她的身形摇摇晃晃。
  在充斥着寒意的冷风中，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破破烂烂又脏兮兮的布娃娃。
  “哈、哈哈哈……”
  悲凉压抑的笑声毛骨悚然，仿佛是被人从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一样。
  “你们都一样……”
  乔惜笑得娇小的身体都微微弯下腰，她状若癫狂。抬起手，宛如濒临精神崩溃的人，极其暴躁又野蛮地拉开了自己脖颈侧的衣服。
  “唰——”
  那一瞬间。
  所有隐藏在其中的丑陋伤痕，都一览无余。
  她的肩露出来了。
  大片的红交错着紫，遍布在这雪白的肌肤上。
  可怖又狰狞。
  而乔惜就像是被逼入绝境，对这世间早已没有留恋的毫无生存之意的人。
  她拖着摇摇晃晃的身体。
  嫣红的唇瓣勾起妖冶艳丽的笑，微眯的美眸里却尽是死气沉沉的空洞和麻木。
  “看、你看吧——漂亮吗？呵呵……”
  她笑得花枝乱颤。
  慵懒迷离的美眸有着暧昧轻佻的视线，明明是落在眼前的言凉身上，可她的眸中却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言凉的视线像是被这一幕烫着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眼前状若癫狂的女孩毫无血色的面容上，却绽放出了绝美的妖冶微笑，如同擅长蛊惑人心的妖精。
  一时半会，竟然让他移不开视线。
  漂亮……
  太漂亮了！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眼眸里腾升起了极其强烈浓郁的兴趣。言凉的心头一片火热，目光熠熠紧盯着眼前的女孩。
  激动交织着兴奋。
  迅速冲上他的脑海中。
  纯洁无瑕又不谙世事的女孩彻底堕落之后，濒临崩溃精神失常的模样。尝过悲哀死寂和绝望，却依旧挣扎着保留了一丝人性。
  实在是……
  太令人兴奋了！
  第410章 阴恶（39）
  交错的伤痕漂亮极了。
  将纯白无暇的她染上充满贪念和恶意，让她被无数只透明的手一起牵扯着。慢慢陷入沼泽般粘稠的地狱里，越挣扎就陷的越深。
  只能眼睁睁目睹自己的悲剧发生。
  他揽过乔惜的腰。
  察觉到女孩一动也不动的麻木，言凉心底的贪婪愉悦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他那极具侵略性的深邃目光，掠过女孩那如玫瑰般娇俏的脸颊。
  意欲从乔惜的美眸里窥见不一样的情绪，而言凉也确实如他所愿。
  看见了女孩眼里的痛苦和挣扎。
  那些情绪就像是束缚着乔惜的枷锁，背负着道德的背叛和外界因素的种种。
  让她即便遭遇了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也只能独自承受。
  对乔惜来说。
  唯一公正公平的，也只有真正考出这里吧。
  可是在那之前。
  其他人会轻易放过她吗？自然是不会的。
  就连言凉自己，也对这样的她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濒临破碎的乔惜。
  像是布满如同蜘蛛网般细细密密的生命裂痕，被劣质的透明胶水重新黏着拼凑在一起，留下的一道道沟壑以及重新粘合后的粗糙痕迹。
  遍布在这晶莹剔透艺术品上的。
  是惨不忍睹的裂痕。
  仍然可以从完整的模样中窥见她昔日的高雅美丽，可以想象出她曾经的荣光，有着被众人惊叹艳羡的绝美容貌。
  现在。
  又因为被摔碎得四分五裂。
  而被人们叹惋。
  一丝怜悯都没能换来，只因她是高雅的艺术品，而艺术品本身不能和凡品相比较。
  比起她满身是伤。
  人们总会对比着想，就算是这样，她也比凡品珍贵。
  即便感到可惜。
  但是不会为摔碎之后的她怜悯，摔碎的艺术品在人们的眼里也还是艺术品，价值即便大打折扣也不是凡品能比较的。
  然而。
  在摔碎她的人眼里，她恐怕就是一堆无用的废品。
  被重新捧起来。
  劣质加工后又放到展柜中，供人观赏，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你想不想报复他们？”
  言凉拉过她的手轻轻笼罩在手心，他俯首吻了吻女孩的手背，极尽虔诚和深情专注，如同骑士向守护之人的宣誓。
  他随意拉过乔惜的外套。
  把女孩的肩遮住，也隐去了那大片恐怖的紫红色痕迹。
  乔惜没有说话。
  只是言凉却如愿从她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掠过的一丝细微情绪波动。
  被那样对待。
  说不恨都是假的，肯定是想报仇的吧？
  他可是很清楚的。
  言凉见过不少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因爱生恨而想要报复对方的，更别说是乔惜这样，谁都不喜欢却又被这样对待，被掠夺走了最重要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