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作者:林中小溪      更新:2025-10-20 16:05      字数:3220
  沈歆然的目光穿透了教室的喧嚣,静静地看着陈兰茹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陈兰茹保持着微笑,“如果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以先到老师的办公室来。”
  沈歆然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陈兰茹的身后,穿过走廊,来到了教师办公室,由于她们一下课就回来,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沈歆然在陈兰茹坐下后,才缓缓开口:“你的女儿让我转告你,她被人用绳子绑住了,让你救救她。”
  陈兰茹眉头紧皱,“老师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老师有女儿的事情,但这件事是老师心中永远的痛,老师不希望你拿它当成玩笑话。”
  沈歆然转向陈兰茹的身后,继续说道:“她还说她把最喜欢的那个小狗娃娃藏在了床下面,让你帮她拿出来,想她的时候,可以抱着小狗娃娃,那上面有她的味道。”
  陈兰茹在听见“小狗娃娃”时,整个人愣住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问一些什么。但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
  而沈歆然将小女孩的话传达完毕后,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陈兰茹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
  陈兰茹下班回家后,贾文秀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铲与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陈兰茹没有多做停留,她径直走向女儿曾经的房间,心跳如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女儿不在后,这里从最初的公主房,变成了杂物间,但好在女儿的床还在。
  陈兰茹蹲下身,趴在床下,用一根细长的棍子在床下的阴影中来回探索。
  当她终于把那个小狗娃娃勾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捡起那个已经有些尘封的娃娃,紧紧地抱着它,无声地哭泣着。
  这个小狗娃娃是女儿周岁时她亲手送给她的礼物,女儿对它爱不释手,每晚都要抱着它入睡。
  然而,有一天娃娃突然不见了。她以为女儿长大了,不再需要它,便没有深究。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女儿是将它藏在了床下。
  郑冠清回来时,首先看向厨房,问了一句:“妈,兰茹回来了吗?”
  贾文秀一边炒菜,一边回答:“不知道。”
  郑冠清看向房间,只见其中一个房间门虚掩着,而房间内,还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声。
  他走上前,打开门,对着屋子内的陈兰茹叹了口气。“彤彤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又把这个房间打开了。”
  陈兰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郑冠清,“彤彤没有走,她还给我带话,说她需要我的帮助。”
  郑冠清走到陈兰茹的身边,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彤彤在天上一定希望看到我们快乐,你也要早点走出来。”
  陈兰茹哭倒在郑冠清的怀里,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彤彤没有走——”
  就在陈兰茹想把小狗娃娃的事情告诉郑冠清时,房间外传来了贾文秀的声音,“冠清,出来吃饭了。”
  郑冠清拍了拍陈兰茹的头,笑着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可以睡一觉,等睡醒后,心情就会好一点了。”
  陈兰茹握紧了手中的娃娃,不再开口。有些事情很难让人相信,所以她得先找到女儿,才能证明给丈夫看。
  第395章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6
  下午,陈兰茹一上班就急匆匆地找到沈歆然,“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她,她被绑在了哪里?”
  沈歆然的目光穿透了陈兰茹,看向她身后的虚空,小女孩的身影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好在她的声音清晰可闻。
  沈歆然将小女孩的话传达给了陈兰茹:“她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她说那里有一棵树,秋天的时候,上面会挂满桃子。”
  陈兰茹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贾文秀的老家,贾文秀的老家在县城边上,她只有刚和郑冠清结婚那会儿,回去住过几天。
  在她的记忆里,老家的院子外,就有一棵桃树,据说是贾文秀在郑冠清出生那年种下的,到现在也有将近三十年了。
  陈兰茹下午没有课,决定直接前往贾文秀的老家。老房子长时间没人居住,落了不少的灰。
  陈兰茹没有老房子的钥匙,只能先在隔壁邻居家借了一把锄头,再回到桃树下,挖了起来。
  桃树依旧挺拔,但周围的杂草却透露出一种被时间遗忘的凄凉。
  隔壁的邻居好奇地探出头来,问道:“郑家媳妇啊,你在这树下挖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陈兰茹摇了摇头,声音坚定,“不用了,谢谢。”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兰茹突然感觉到锄头碰到了硬物,她把锄头丢到一旁,用手刨开土层。
  随着土层被一点点挖开,一床破旧的席子露了出来。
  陈兰茹的心跳加速,她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揭开席子,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呼吸几乎停止。
  她的女儿紧闭双眼,躺在席子里,身上布满了尸斑,而她的身上,居然捆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邻居说了一句:“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将女娃的尸体五花大绑,就能让投胎的女孩子对这一家望而却步,避免下一个还是女娃。真没想到,这种荒谬的传说居然还有人信以为真。”
  这一刻,陈兰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她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绝望和痛苦淹没了她。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遥远,只有女儿那冰冷的身体和被束缚的姿态,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陈兰茹紧紧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的声音哽咽而绝望,“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回忆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时间的伤口。
  当初,她在学校上课,突然接到电话,得知女儿从秋千上摔下来的消息。
  可当她赶回去,女儿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时的她也像现在这样,抱着女儿的尸体不撒手。
  郑冠清看到她悲痛欲绝,便让贾文秀去处理女儿后事。
  贾文秀不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将女儿送去火化,她知道这件事后,还和贾文秀大吵一架。
  可她没想到,贾文秀并没有火化她的女儿,而是把她五花大绑,永远地束缚在了这里。
  陈兰茹的悲痛在这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她的哭声在风中颤抖,显得格外凄凉。
  贾文秀的眼皮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便打算回一趟老家,看一下那棵树下是否有什么问题,顺便再弄点菜上来。
  可当她到达时,发现树下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她急忙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陈兰茹抱着一具尸体,泣不成声。
  贾文秀的心中一紧,连忙说:“你这是干什么,快埋回去。只有这样做,女娃子才不会来我们郑家。”
  陈兰茹抬起头,看向贾文秀,咬牙切齿般说道:“你就为了这个,磋磨我女儿的尸体。”
  贾文秀试图辩解:“反正她已经死了,我也是为了让我们郑家有个后。”
  陈兰茹的悲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她直接伸手,想要解开捆绑在女儿尸体上的麻绳。
  没有工具,她只能用手,尽管麻绳将她的手指磨出了血,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疼痛。
  突然,她在麻绳上看见了一个粉红色的小鸟图案,这是女儿在秋千上画的,难道这是秋千上的那根绳子?
  那为什么这根绳子的断裂处有一道整齐的刀口?
  她的婆婆一直嫌弃彤彤是个女孩,想要她们再生一个男孩。但她和郑冠清都在事业单位工作,必须遵守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
  想到这里,陈兰茹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再次看向贾文秀,问道:“我一直没有问过,彤彤怎么会从秋千上摔下来?”
  贾文秀瞪大双眼,“还不是怪她自己贪玩!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得你这样,抓紧时间给我们老郑家生一个大胖小子,比什么都强。”
  陈兰茹轻轻地放下女儿的尸体,向着贾文秀的方向靠近,目光锐利如刀,“那绳子上怎么有刀割的痕迹?”
  贾文秀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我后来割的,不行吗?”
  陈秀兰和贾文秀当了这么多年的婆媳,彼此间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
  在这一刻,陈秀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贾文秀眼中的闪烁和声音的颤抖,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心虚。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痛,它们在她胸中燃烧,化作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郑冠清还在上班,突然接到了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冠清,不好了,你的媳妇和你妈打起来了。”
  郑冠清眉头一皱,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和领导请假,赶回老家。
  当他到达老家,只见陈兰茹和贾文秀正厮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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