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舟回来的时候，许霁天正在咖啡厅相亲，许夫人在客厅哄着程舒涵玩儿。
  “许霁天不是带她出去玩儿了？”回来这么早？
  许霁舟探究的视线落在程舒涵身上，想从她身上看到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棠慈什么都没让他看出来。
  “许霁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在旁边？”许霁舟坐在程舒涵旁边问。
  “嗯。”棠慈没否认。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要买下你？”
  许霁舟一直以为，棠药就是他买来的实验品，没想到，在听到许霁天说要买她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是不愿意。
  他不想卖掉。
  “大概是觉得我太可爱了。”棠慈依旧不抬头，玩着手里的布娃娃。
  布娃娃在她手里，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奇怪姿势。
  许霁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手里的娃娃，眸色微微加深：“为什么不拒绝？”
  “你俩谁做爸爸，奶奶都不会换，我为什么要拒绝？”
  棠慈终于抬头，白净软乎乎的小脸上，带着不同于前几个人的怪异笑容。
  她抬头，许霁舟才从她脸上看到这个人格的危险。
  他的眸光掠过娃娃的时候，发现，在刚才的视角盲区中，娃娃有个伤口，已经露出娃娃内部的棉花。
  许霁舟脸色略沉，将棠慈拎起，不给高兴地许夫人反应的机会。
  “诶，你小心点，别伤到她！”
  背对着许夫人，许霁舟脚步未停：“能伤到她的，只有她自己。”
  许霁舟拎着棠慈回到程舒涵的房间后，将她的房门反锁。
  指着她手里受伤的娃娃：“你划坏的？”
  “是啊。”棠慈将娃娃的伤口展示给许霁舟看：“看到没有，刀口整齐，跟我目标的大小一致，可见我刀法又精进了！”
  手中的娃娃，不是活物，看起来不惊悚。
  若是活物，就会显得此时的棠慈，有多么吓人。
  “把你的刀，交出来，这样的实验，以后不要再做了。”许霁舟不知道这个人格会不会伤人，但要防患于未然。
  也许现在不伤人，以后呢？
  有一天，解剖布娃娃已经不满足她的欲.望了呢？
  [棠乙：小慈是不是又没控制住自己？]
  [棠洪：嗯，她今天看到尸体没摸到，肯定会有些失控]
  [棠扁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棠时珍：忍忍，就明天了……]
  [棠药：合着，你们都是精神病啊？]
  [棠思邈：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你们？我们不是一体的吗？]
  [棠乙：不是，小慈主要不见尸体就正常，见到尸体摸不到，她会手痒，职业病，理解一下]
  程舒涵觉得她可以理解，但世人未必能理解。
  还有，超时空公司研究出这么有攻击性的机器人，不怕被封公司吗！？
  “我就是串数据，不要那么紧张，数据是不会有变化的。”有变化的是人。
  棠慈心情极好的安慰着许霁舟。
  她知道许霁舟在担心什么，反正她自己不担心就是了。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上次问人格，棠扁鹊，并没有回答。
  于是，许霁舟今天换了个措辞，用人来形容她们。
  “九个，惊喜吗？抽一次，得九个女儿。”棠慈没有隐瞒，她觉得，心理医生应该能够理解九个‘人’的存在。
  第453章 精分的中医圣手（26）
  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许霁舟，都没想到，一个ai机器人，居然有九个人格。
  [棠乙：小慈，你说九个……合适吗？]
  [棠华佗：有什么不合适的？他问的是几个人，身体跟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出现的时候她跟我们都是二合一，所以，忽略她！]
  [棠药：听我说，谢谢你，因为你，温暖了四季~]
  [棠洪：主要是我们有性格，棠药就算有性格，也跟无没区别，姑且……不计算在内吧！]
  [棠药：你们有没有想过，只有我才是人？]
  到底谁才是人，她们都没搞清楚！
  [棠乙：听不见，我们把你屏蔽了]
  [棠华佗：不听不听，xx念经！]
  不说王八是因为，她们是共同体，骂棠药跟骂她们自己没有区别。
  然后，王八两个字就被棠华佗用xx替代了。
  在程舒涵跟棠华佗她们斗嘴的时候，许霁舟又问了棠慈几个问题，棠慈几乎都是如实回答。
  从棠慈的言谈中，许霁舟知道。
  今天这个擅长的是法医类，所以，才会有晚上他看到的，解剖洋娃娃。
  “药药，下次不能再这样做了，即便你是一串数据，你手里带着刀，也属于危险机器人。”许霁舟的声音非常严肃：“就算有超时空做保障，也还是会有人不愿意冒这个险。”
  棠慈的眼中闪过迷惑，不太理解许霁舟为什么要在乎一个洋娃娃。
  在棠慈看来，只要她没有去解剖活物，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程舒涵知道许霁舟在担心什么。
  她怕棠慈在解剖的过程中，越来越喜欢解剖的感觉，越来越不满足于解剖洋娃娃。
  实际上，棠慈的出现，只要他发现就可以找到规律。
  到时候在家里看着就可以。
  不过，如果不是回来帮许霁天顶班，许霁舟确实没有时间带棠慈出去。
  棠慈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外人。
  “我会注意的。”
  这句话，是程舒涵说的。
  棠慈的本意是不答应，可程舒涵的能力比棠慈要高，她想拒绝都难。
  “我以后，也会在你出现的那天，看着你的。”
  一共九个人格，每天都不一样，说明她们的出现是有规律的，只要他抓住规律，保证‘法医’出现的那天，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成。
  程舒涵答应下来，许霁舟就放心不少，他将棠慈安抚在房间后。
  就带着手里的布娃娃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以后，不要让她跟我哥出去。”
  许霁舟的话，让许夫人有点迷茫：“怎么了？”
  小儿子很少用这种严肃的语气跟人说话。
  “棠药一共有九个人格，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今天这个是法医，带有攻击性。”说着，许霁舟将手里的布娃娃交给自己的母亲。
  “她的攻击力不高，却也不能助纣为虐，养大她的胃口。”
  所以，他以后还是尽量会避免棠药跟家里的接触。
  许夫人：“……你的意思是，她是个人格分裂的机器人？”
  这玩意还看人下菜碟？
  他儿子是个心理医生，就抽到一个精神分裂的机器人。
  那要是中医呢？
  她儿子是不是会抽到一个体弱多病的机器人？
  不管心里什么想法，许夫人内心都难以抗拒孙女，她艰难道：“她有出现的规律吗？”
  一般这种病症，貌似都有迹可循？
  她小儿子就是学心理学的，许夫人对这种病症，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有，她出现那天，我会让她在家里看动画片，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起来，她的心智还是个小孩子。
  思维方式跟成人有一定的区别。
  70公分的机器人，能给人类带来什么危险？
  “不要小看她，中医对人头的穴位了解的非常清楚，不要觉得她三岁，只有70厘米高，就不能杀人。”
  相反，这种身高杀人，能够给人造成一定的迷惑性。
  “这么危险？”许夫人觉得，她小儿子在危言耸听。
  许霁舟没有纠正他的想法，因为，棠药今天的这个人格，并没有对人体表现出浓烈的兴趣。
  也可能是她掩饰的太好，没有被他发现。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人格，以后一定要看管起来。”
  “你自己决定就好。”许夫人答应下来。
  反正，就算她不答应，他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跟家里人交代好之后，许霁舟就去书房处理工作，当然，是拉着相亲回来的许霁天一起。
  毕竟，工作上的事情，肯定许霁天自己更了解。
  等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得知棠药是人格分裂的许家人，果然发现棠药的性格又换了一个。
  昨天的棠药喜欢穿干净利落的小裙子，而今天的棠药喜欢穿裤子。
  各种各样的酷飒衣服。
  说是活动方便。
  [棠慈：呵，我可一点都不危险]
  [棠时珍：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昨天为什么解剖那个洋娃娃！？]
  [棠慈：因为看她不顺眼]
  [棠扁鹊：小慈，你这个人格，在外面看来就是病娇人格，是很危险的存在]
  [棠慈：怎么，我还能杀人不成？]
  [棠思邈：……你杀不了吗？]
  不光棠慈自己，群里的几个人格，都知道如何利用穴位杀人，只不过，她们没有表现出暴戾的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