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唐医紧张地看着棠药，生怕棠药又像昏迷之前一样暴走。
  棠药本想摇头，但，她的眼前忽然出现重影。
  “我没事。”她扶着头，往前走：“我要去洗洗。”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没有任何事情。
  唐医一直跟在棠药身后，直到她进浴室。
  对末世来说，水是稀缺资源，非必要时能减少用水，就减少用水。
  棠药坐在浴缸中，仰头靠在浴缸边缘，缓缓呼出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棠药在浴室中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缓缓睁开。
  与刚刚冷冽的眼神不同，再次睁开的眼眸，眸中闪烁着活泼的星光，她环视四周，而后揉揉发痛的头。
  “啧，我这是重生到谁的身体上了？”
  棠宝将自己的胳膊抬起，然后从浴缸中起来，将自己擦干净后，才找到镜子。
  她看着镜子中的脸，震惊的无以复加：“我这是穿到未来的自己身上了？”她记得，她脸上没有这道疤来着！
  不对，她不是被狗逼背刺了吗？
  为什么还活着？
  在满心疑问中，她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从前没有过的记忆。
  甚至，有些记忆跟她的记忆有很大的出入。
  比如，她记得她是被背刺后，才进入快穿世界的，结果——
  确实是有背刺这件事，但，对方是丧尸皇伪装的，她陷入昏迷后，又有人代替她醒了过来，跟丧尸皇对上。
  棠宝不理解。
  在不理解时，她忽然想到，她在苏醒前，系统的提示音。
  治疗？康复？人格？
  棠宝猛然回神，人格，说的是她吧？
  棠宝也是现在才知道，她是有多重人格的，副人格融合完成，接下来是副人格跟主人格的融合——
  系统是这么说的。
  她现在，还有个人格。
  那，谁是主人格！？
  棠宝的心，有些沉不下，她胡乱的将干净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快步走出浴室，不曾想，一开门就看到唐医在门口等她。
  “怎么样？”唐医看着棠宝，神情中，透着打量。
  棠宝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微皱眉，她的记忆告诉她，这个人，是她的主治医师。
  而在棠宝失去意识之前，面前的人，还只是博士身边的学生。
  棠宝眨眨眼：“还可以。”她有之前的记忆，也记得‘她’刚刚杀了不少丧尸，要回实验室重新接受治疗。
  棠宝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主人格的时候，她是不信任唐医的。
  她不动声色的模仿着之前的‘自己’。
  唐医深深看棠宝一眼，而后引着棠宝去二号实验室：“你最近都要在这里接受治疗，期间可能会有电击等操作，希望首领能够理解。”
  棠宝眸子微微亮起，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坐在首领的位置呀！
  她冷着脸乖顺的躺到治疗舱中。
  唐医将治疗舱的玻璃罩扣上，对棠宝开口：“希望首领能够对主治医师信任些。”
  唐医的话中，藏着别的意味。
  棠宝像是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暗示，只颔首，故作高冷的回答：“嗯。”
  本以为，她躺进来就会开始，结果，唐医反而出去，让她在治疗舱里好好休息。
  一直到晚上，唐医才回到实验室中，给棠宝进行治疗。
  棠宝的身上贴着各种线，五颜六色的，她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应该是治疗大脑的。
  她需要观察一下，他们的治疗方法。
  就在棠宝分神的时候，她感觉到她的头部开始刺痛，密密麻麻的，犹如针扎一般。
  “现在是模拟中医针灸，首领忍一忍。”唐医温和的嗓音传来，让棠宝不得不将心底的烦躁压下。
  棠宝能够感觉到，确实如唐医所说那般，如中医在给她的头部针灸。
  扎的，她疼死了！
  得多少针！
  唐医居高临下的看着棠宝，他没有错过棠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以为她模仿的很好，实际上，在针灸那一刻，她就暴露了。
  棠药是不怕疼的，准确来说，棠药可能是没有痛感的人，她对痛觉非常迟钝，毫无感觉。
  而棠宝的痛觉是放大的，她是痛感是别人的双倍，所以，在针灸五分钟后，棠宝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汗水。
  她在忍，努力忍。
  唐医像是没有发现棠宝的不对劲一般，继续让后面的人给她做治疗。
  “接下来，是头部按摩。”针灸过去，还不等棠宝松口气，唐医如噩梦一样的嗓音，就传进棠宝的耳朵。
  她猛然睁眼，就要说话，结果，头部的痛感让她倒吸口凉气。
  擦！
  她合理怀疑，这个唐医是跟棠药是一伙儿的，他已经发现她的不寻常，故意搞事情！
  这么想的时候，棠宝便将锐利的目光落在唐医身上。
  或许她自己没发觉，她的眼神比棠药更加凶狠。
  棠药是面上的狠，她嗜杀，却有良心，她有责任感。
  棠宝不一样，她看起来脾气很好，是个非常好相处的首领，实际上，她非常的冷心冷肺，她做首领是想因为她想做，而不是因为想要保护谁才做。
  她没有责任感。
  唐医不知道，主人格在沉睡治疗中，有没有变得有责任心，但，主人格就是主人格，不能被抹杀。
  棠宝本来将注意力放在唐医身上，只是，逐渐出现的幼年记忆，让她没时间去瞪唐医。
  她的眼前，划过太多人影，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也有让她觉得是上辈子的。
  第220章 完结篇：多重人格
  上辈子？
  棠宝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沉浸在这样的思想中时，她的脑袋又开始刺痛。
  治疗的过程在棠宝看来，异常的漫长，漫长到她觉得她可能快要死掉，才停止。
  因棠宝刚刚苏醒，她还不能接受太久的治疗。
  就算如此，棠宝在醒过来时，脸色也变得异常潮红，脸上的红色呈块状，一片一片的，而不是整张脸都是。
  “首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我哪里都不舒服。”棠宝的声音变得嘶哑，显示着她刚才的痛苦。
  唐医：“……”我不跟你犟。
  当初人格分裂时，每个人格就有每个人格的作用，主人格承担的，就是痛感。
  所以，后来副人格会让主人格沉睡，也是想让她减轻痛苦。
  只是，一直这样分裂，也不是办法。
  棠宝的人格分裂是天生因素，但更多的是被当初的毒博士给注射后天形成的。
  最开始，棠宝只是双人格，是毒博士让她变成杀戮机器，演变成九个人格的。
  唐医垂眸，望着微喘的棠宝，心情复杂。
  若不是毒博士，首领现在应该是末世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在医术上的造诣，比任何人都高。
  唐医思索的时候，棠宝也在想事情。
  她记起小时候的事情，本来，她在第三个任务中，看到渊命，就想起来实验室的事情。
  现在，只不过是记忆补全了而已。
  比如，炸毁实验室的，不是她，而是杀戮人格。
  杀戮人格觉得，毒博士会危害社会，她的责任心不允许毒博士存在，所以——
  毒博士以及他的学生，助手，都无一幸免的被杀戮给杀死。
  好奇怪，棠宝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看到责任心三个字。
  她还有责任心呢？
  被注射药品后，杀戮只出现过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棠宝在后来她的记忆中，看到某些被她遗忘在角落的记忆。
  比如——
  身着黑色军装，梳着寸头，仗着188身高去调.戏190壮汉的自己。
  棠宝：？
  身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却手执手术刀解剖丧尸与尸体的自己。
  棠宝：！
  穿性.感小吊带，却教手下异能者太极拳的自己。
  棠宝：……
  看来看去，棠宝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算她自己，她有九个人格。
  能活到现在，真是她命大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不对，也就是说，她的痛感会被放大，也是药物作用！？
  狗‘哔——’毒博士！！！
  棠宝在心底问候毒博士祖宗十八代后，才想起来，九个人格，其他八个副人格已经融合完成，只有两个人格在。
  一个主人格，一个副人格。
  好在，记忆也不是全然无用，起码她知道，她才是主人格，棠药是副人格了。
  棠宝自幼都被叫宝宝，她以为，她就叫棠宝。
  直到死去的记忆告诉她，她大名叫棠药，小名叫棠宝——
  棠宝：“……”行吧，反正已经二十多年都这么叫了，也不在意今后被叫什么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