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作者:熙光冉冉      更新:2025-10-20 16:15      字数:3109
  这简直是在撩拨他本就不坚定的神经。
  陈寅洛呼吸一滞,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他低下头,将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额角。
  “嗯。”他应了一声,鼻音有些重,“不哭了就轻。”
  这是一个幼稚的交换条件,却奇异地安抚了她。陈知念抽噎了一下,把脸埋进他颈窝,“……那我不哭了。”
  “乖。”
  他的吻开始落下,不再是掠夺,而是带着轻柔安抚的温热,从眉心到鼻尖,最后流连在唇角。
  “张嘴。”
  她迟疑地微启双唇,迎接了一个深入却异常温柔的吻。
  氧气被慢慢耗尽,那条宽大的浴巾,也随着动作,悄然滑落。
  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她轻轻颤了一下,他的手掌立刻覆上来:“冷?”
  “……不是。”她把脸埋得更深。
  他似乎懂了。重新吻住她,手掌也在履行着他的意志,一路流连蔓延,点燃一簇簇火苗。
  她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说不清是痒,还是别的什么。
  酒精让她比平时敏/感数倍,也诚实数倍。
  陌生的热意像细微的电流,在他指尖的描绘下,沿着尾骨一路窜升,汇聚成一种空虚的渴求。
  “小叔叔……”她艰难地唤他,尾音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祈求。
  “嗯。”
  陈寅洛哑声回应,破开荆棘时,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僵了一下。
  “还是疼?”他立刻停住,声音喑哑,额角有汗珠滚落,显然隐忍得极为辛苦。
  她晕乎乎地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不是,”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就是……奇怪……”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不懂,为什么同样是这件事,可以如此不同。
  最初的适应期过去,他开始逐步进攻,依旧保持着令人心焦的缓速。
  陈知念起初还小声地抽噎,可慢慢地,呜咽声渐渐变了调。细碎的鼻音从喉咙里逸出来,连她自己听了都感到脸红。
  她试图咬住嘴唇忍住,却被他制止。
  “听话,”他看着她迷蒙的双眼和绯红的脸颊,眼神幽暗,“让我听听。”
  从最初的僵硬到后来的柔软,从细微的瑟缩到尝试靠近,每一个反应都让他的心跳更快几分。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斑驳柔和的光影。
  她像一朵被夜雨彻底浸润的海棠,浑身泛着潮/湿的粉晕。浓密的长睫毛被泪水与汗水黏成一簇簇,无力地垂覆着,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双总是带着戒备或慌乱的眼眸,此刻涣散地半睁着,迷迷蒙蒙地望着虚空,找不到焦点,里面盛满了茫然又愉悦的水光。
  “陈知念,叫我。”
  “陈、陈寅洛。”
  陈寅洛低头看她,气息稍乱:“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她涣散的眼眸努力地对焦,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里,迟疑地摇了摇头。酒精已经卷走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只剩本能。
  “我们在……”他刻意停顿,“做……”
  最后一个字,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现在知道了?”他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明天酒醒了之后,”他往里沉了沉,“是不是又要继续恨我了?”
  “……难受……”她小声哼唧,不知是指此刻被他逼问的心绪,还是别的什么。
  “自找的。”他哑声回应,语气硬邦邦的,动作却缓了下来,指腹擦过她湿漉的眼角,“谁让你喝那么多。”
  她仰起泛红的脸,无意识地用唇蹭了蹭他的下颌。
  “陈知念,”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目光锁住她迷蒙的双眼,又一次确认,“看清楚,我是谁?我们在做什么?”
  她努力睁大眼睛,视线在他脸上缓慢地逡巡,最后轻轻吐出三个字:“……陈寅洛。”
  “还有呢?”他不依不饶。
  “在……在做……”她答不出来,只能仰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主动,带着酒气的吻,让陈寅洛的呼吸骤然一沉。
  他没有回应,任由她毫无章法地在他唇间蹭着,直到她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发出不满的呜咽,他才开始夺回主导权。
  这个吻变得深入而极具掠夺性,与她刚才的轻蹭截然不同。氧气被寸寸剥夺,陈知念只觉得天旋地转。
  良久,他才稍稍退开,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喘了喘。
  “学会堵我的嘴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回答我,”他却不肯放过她,手掌微微用力,“我们在做什么?”
  她被逼得无处可逃,残存的意识被搅得天翻地覆,只能带着哭腔承认:“在……在、睡觉……”
  “嗯。”陈寅洛满意地应了一声,“明天是不是又要翻脸不认人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湿漉漉的长睫扫过他的皮肤,似乎无法理解这么复杂的问题。
  “嗯?”他催促,非要得到一个承诺。
  他低头,惩罚似的在她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淡的红痕。
  “疼……”她控诉,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长睫上。
  “
  疼就记住,”他吻了吻她泪湿的眼角,将人更深地按进怀里,“明天要是敢忘……”
  后半句威胁消散在唇齿间,化作一个不容拒绝却又异常温柔的吻。
  -----------------------
  作者有话说:[狗头][狗头]熬到凌晨4点[捂脸笑哭]
  第77章
  头痛。
  像是被重锤敲击过,一阵阵钝痛从太阳穴蔓延开。
  陈知念从混沌中睁眼,第一个清晰感知到的便是这剧烈的头痛。她呻吟一声,想抬手揉太阳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
  然后,记忆如同潮水,裹挟着破碎凌乱的画面,汹涌地冲进脑海。
  帆船,海底的戒指,沙滩的烧烤,冰凉的啤酒……然后,是浴室氤氲的水汽,他低沉的追问,自己不受控制的眼泪和……那些颠三倒四的哭诉,以及后来那些让她浑身发烫的亲密细节。
  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烧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向身旁——陈寅洛已经不在了。
  这个发现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找到了一个松弛的出口,整个人慢慢缓和下来。
  陈知念试图起身,腰间却传来清晰的酸软感,低头看去,颈间、锁骨、腰间那些暧昧的、或深或浅的红痕,在晨光下无所遁形。
  而她的颈间——
  那枚墨蓝色的宝石戒指,此刻被一条纤细的链子串着,正静静悬挂在她的胸前。链子的长度恰到好处,让宝石恰好垂落在她心口的位置,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她竟毫无印象。
  她掀开被子下床,双腿酸软得几乎站立不稳。扶着墙壁走出卧室,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海浪声不知疲倦地传来。
  “陈寅洛?”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又很快消散,没有任何回应。
  不在么?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露露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嫂子,你起床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陈知念愣了愣,急忙整理了下衣领,扬声道:“起来了,稍等。”
  她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看见露露正端着早餐托盘,笑容灿烂地站在门口。
  “嫂子,早上好!洛哥天没亮就带雷子先回去了,说是有急事。”露露语气轻快,“你别担心,洛哥特意吩咐我和阿星在这里照顾你。你想在这儿多玩几天,或者随时回去,都行。”
  陈知念怔在原地。
  走了?天没亮就走了?
  “嫂子?”露露见她发呆,轻声唤道。
  陈知念回过神,侧身让开:“进来吧。”
  露露将丰盛的早餐在餐厅的桌上摆好,新鲜的沙拉、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还有冒着热气的牛奶。她一边摆放餐具,一边说:“嫂子你别多想,洛哥虽然人走了,但安排得可仔细了。阿星就在外面,安保什么的都照常,您想去哪儿、想做什么,吩咐一声就行。”
  陈知念轻轻“嗯”了一声,拿起牛奶杯,小口饮下。
  是啊,他不在,自己不该觉得更自在些么?这片刻的松弛,是她被禁锢这些时日里难得的喘息。
  “嫂子,一会你是想海钓还是冲浪?”露露笑着问。
  陈知念小口吃完煎蛋,抬眼望向窗外无垠的碧海,轻声说:“我想去海边走走。”
  “那太好啦,我陪你一起!”露露笑容灿烂,“一个人散步多闷呀,咱们边走边聊!”
  面对这份真挚的热情,陈知念无法拒绝,只好浅笑着点头:“好,谢谢你。”
  清晨的海滩,细沙洁白,海浪轻柔地卷上沙滩,又悄然退去。阳光透过薄云,在海面上洒下细碎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