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田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拍了拍同为教练的火烧的肩膀，眉目舒缓，“你还注意到了什么。”
  面前的国青教练略有几分迟疑，但是自己的专业素养又让他下意识分析，“剑城君是不是在……指挥二传？”
  作为一个自由人。
  不过火烧呼太郎也只是提出假设毕竟这样的角度听起来有几分惊世骇俗了。
  云雀田教练没有说话，橘右京已经把人都整队好了，此刻带着他们先行去住宿的地方放好东西，毕竟只是早上的“问好活动”真正开始还要从下午，和云雀田、火烧打完招呼之后一队人就声势浩荡的离开了刚刚才经历过一场不算正式比赛的场馆，其余人员、包括志愿者也走的差不多了，气氛还停留在无言之中。
  火烧呼太郎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想了，他开口讪笑：“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吗。”
  “……”
  依旧是沉默。
  下一秒，沉寂的氛围就被云雀田吹打断，这位国家队教练沉着脸，看不出内心是在翻涌着怎么样的惊涛骇浪，眼神却有点兴奋。
  “不，”云雀田说，“你是对的，剑城君确实有在控制一传的角度，判断落点，并且给出调整。”
  最后到达他理想的二传范围，并且由担任“二传手”的夜久实现。
  就像是在幕后执棋的人一样，不动声色之间调动兵马，最后吃掉最后的王将。
  “check mate”
  将死对手。
  与其说他是在担任自由人，倒不如说他再一次实现了不算到位的“双二传”，这么一看他们想要转换位置的举动，还没有在剑城君身上生效就被人家自己调动成了最适合的模式。
  难怪刚刚比赛的时候总感觉他们好像启用了另一个“白鸟泽”一样。
  也许这种变化是无意识导致的，但是这种暗中操控的感觉还是不由得让人为之惊讶，下午的时候果然还是不能让剑城君再继续担任自由人，不然他们的训练目的就难以实现了嘛。
  短短几天可以改变人的某些意识，但是习惯是根深蒂固的，云雀田笑了下，“下午让剑城君打攻手的位置吧。”
  火烧教练叹了口气，“也行。”
  随后二人没有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反而准备起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只不过云雀田教练心里还是有点可惜，剑城君的二传才华太过出众，不然按照他的接发球水平的话其实“双自由人”也是不错的选择。（注1）
  但是那样又有点大材小用了，最后还是把这样的想法埋在心底。
  *
  另一边，农场主这次的住宿是和牛岛在一起，他们住的是双人间，集训还不至于太压榨他们，虽然不能提供单人住宿，但是双人的房间并不算太窄小。
  放完东西之后时间安排是让去食堂吃饭。
  换掉训练穿的衣服，因为天气转凉，原本的抽象短袖全都换成了卫衣。
  只不过颜色依旧一言难尽，除了之前被及川吐槽是胡萝卜的衣服之外，农场主还带了像霜瓜的条纹款、背后有帽子的小丑背心、以及长袖款青蛙装——为了配他命中注定的青蛙帽，在农场主难以抉择的时候，阿比“和大家要好好相处”语重心长的话再次在他脑中出现。
  农场主手一抖，选择了像霜瓜的那一件。
  决定等一会就去找霜瓜。
  牛岛虽然不太理解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执着，但是想了想之前天童的话，还是决定配合。
  再者就是，大平和山形都对他有些忧心忡忡，说实话白鸟泽全员都有点担心，毕竟剑城和牛岛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会看路的类型——更别提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就从牛岛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他的集训日常。
  到底什么样的食堂需要拐八个弯？
  绝对是又走错了吧！
  最后濑见一锤定音，“若利你还是跟剑城一起吧，万一走丢了还能有个伴。”
  总之，他现在看剑城信一穿好衣服，然后蹲在了隔壁的门旁边。
  牛岛：……
  牛岛拍照发给了其他人。
  配文是很简短的「准备吃饭」
  接收到消息的其余人：？
  为什么吃饭要让剑城蹲在走廊？
  但是牛岛拍完之后又把手机收了起来，站在一边默默等待，不再管群里因为他一张照片掀起的波澜。
  *
  让剑城信一期待的星海就正好住在他们隔壁，理由是不想和白马芽生一起住——用星海本人的话就是：
  “会和那种傻大个住在一起会呼吸不畅的。”
  在夜久和有一郎问起来的时候，星海想了想这么回答，他们三个人拼了四人间，房间要更宽敞一点。
  有一郎思考几秒，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眉头紧锁：“确实。”
  两个人达成共识开始握手。
  夜久倒是看的一头雾水。
  等收拾完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蹲在地上的剑城信一。
  三个人：……
  某种意义上，俯视角度看剑城还挺爽的，平常只能看到这家伙的下巴。
  星海：……
  星海：“你在这干什么？”
  星海光来，男，鸥台高中一年级学生，再一次遇到了让自己难以理解的事情。
  顺带一提，上一次还是在ih期间。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夜久简短解释完，开始吃刚刚拿的午饭。
  坐在他对面的是及川，刚刚比赛中两个人也算变成了能说的上话的关系，此刻正有些迷茫，言简意赅概括了一下刚刚夜久的话。
  “你是说，信一君因为穿了星海的痛衣才被揍了肚子是吗？”
  “差不多。”夜久说，表情真挚，“但是老实说，我也不太懂。”
  星海面无表情捶向剑城肚子的动作太过自然，甚至有点像什么奇怪游戏的过场小动画。
  触发词是「霜瓜」这种。
  及川：……
  剑城信一坐在他们隔壁一桌，那边除了正在一本正经吃饭的牛岛之外还有憋笑的有一郎和抱着手臂，脸黑得不行的星海。
  及川转头，及川回头。
  从短暂的观察中，及川没发现剑城信一的抽象衣服和星海到底有哪里相似。
  及川：……
  剑城怎么刚来一天、不、半天就开始闯祸？
  这个时候夜久一口吞下西兰花，咀嚼结束之后感慨道：“感觉是研磨的领域。”
  游戏什么的。
  及川：“研磨？”
  “啊，是我们的二传，和剑城君是朋友。”
  及川：……
  及川沉默几秒，最后默默拿起了筷子。
  还是吃午饭吧。
  及川想，不然怎么听到了“信一君的朋友”这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话。
  *
  东京，音驹。
  “……阿嚏！”
  在进行体能训练绕着场馆慢跑的研磨，突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山本有点担忧，“……没事吗研磨？着凉？”
  “应该不是。”研磨瑟缩了一下脖子，最后自己有些不确定，迟疑几秒：“……有点像是那种、”
  “地球online中被提到名字就会打喷嚏的设定吧。”
  他慢慢悠悠道。
  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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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注1:双自由人，一个主要接发球，一个主要接一传（负责场上这种）（其实下一本的某个排球周目大概会用到这个设定）
  第131章
  总感觉每次遇到剑城事情都会变得莫名其妙的夸张。
  星海生了一会气——毕竟剑城说像霜瓜的衣服真的很丑, 随后又把自己哄好了，开始叉盘子里的鸡肉吃。
  牛岛是最先吃完的那个，他淡淡说了句“多谢款待”之后把目光放在了还在吃饭的星海身上。
  “昼神不来吗？”
  按照道理来说，按照昼神的排球水平不应该被排除出集训才对。
  星海和牛岛对话就心平气和得多：“他之后又不打排球, 选择在宠物医院——最近新开的一家允许他在结束部活去观摩工作, 就更不想来了。”
  原计划其实没有白马, 昼神退出之后空位出来，火烧教练思索之后还是选择补上了鸥台的另外成员, 尽管是捡漏但是白马本人倒不是很在意, 能提高自己的事情当然要去做。
  牛岛于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有一郎倒持相反意见：“不打算打排球当然也可以过来——我的目标是在春高打败剑城。”
  他这次来集训的原因大部分是这个，至少要在春高上给剑城这小子点颜色看看，这么想着, 有一郎喝了一口汤。
  星海嘴巴塞的满满, 叉子在空中挥舞, “战胜白鸟泽的是我才对。”
  ih和国体都没能碰上，这次说什么也要打一场——再不行的话他绝对会杀到宫城，星海露出了无比认真的表情, “举办一场赌上所有的练习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