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瞬间淹没他，但是西谷还扯着他的衣角不放手。
  下一秒，剑城信一点点头，“好哦。”
  东峰旭露出绝望的神情。
  ……早知道不来偷看他们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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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还有新年参拜的剧情就到春高了！
  第137章
  东峰旭, 男，乌野高中二年级，主攻手，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看到剑城站在球网对面开始准备发球的时候他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在这里开始训练了？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西谷还很热血地大喊一声：“来吧！”
  看样子对接剑城信一的球跃跃欲试。
  “哦！！”田中在网对面也跟着喊, 他在春高失利之后就把原本留着的头发剃掉了, 据说是为了展示毅力——虽然之后没多久就有点后悔说现在班级里都说他的头发是和尚头。
  缘下和木下负责了裁判的位置, 手里还拿着口哨，表情迷茫不知道该吹还是不吹。
  泽村叹了口气, “……注意形象啊你们两个、”
  不过想了想毕竟是3v3, 最后还是由着他们去了，反正他们至少在ih之前都遇不到白鸟泽了。
  东峰：……
  倒是再坚持一下啊队长！
  “哔——”
  哨声吹响，剑城信一转球的动作停了下来, 随后右手将球抛起。
  上来就是左手发球？但是落点可以找到, 西谷眼睛动了动, 快速判断球飞过来的位置，随后右腿微屈，双臂绷直向前接球, 但是球在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却不像预料般被削减速度，反而加速朝反方向离去, 接着飞出场外。
  “……”
  果然, 西谷抿了抿唇，他看过很多次剑城信一的发球，之前也有接过几次, 但是依旧还是不能第一球就接起来，说起来每次见剑城的时候都觉得他的发球变得不一样，是因为长高和和力气变大的原因吗。
  耳边传来菅原的声音，“don't mind西谷, 下一球再来。”
  “当然。”西谷重新调整呼吸，大声应道。
  “好强——！”
  “不愧是白鸟泽，”木下眼睛睁大了些，“说起来之前我好像不在、剑城君来的时候。”
  “……啊。”缘下也有几分尴尬，“是之前乌养教练休息的那段时间吧。”
  他们几个都偷偷溜走过一段时间、开学的时候的训练确实很累啊，所以莫名对东峰旭的行为能产生理解的情绪。
  “加油西谷！”缘下喊，“下一球！”
  剑城信一再一次发球。
  *
  ‘伊达工业的武器是拦网。’
  这他在比赛前就知道了，东峰看着球向自己飞过来的时候心中划过这句话。
  作为王牌，他的武器应该是扣球得分才对。
  但是他却在比赛中面对如同铁壁一般的拦网，退缩了。
  西谷拼命接起来的球扣不到对面的场地上，得不了分，他甚至没有再次挥臂的勇气。
  而现在，面对拥有发球这样绝对武器的剑城，西谷也要面临着得不了分、接不起来的痛苦。
  第三分了，西谷是非常厉害的自由人，只是因为校服很帅才从强豪来到的乌野，虽然其中也有成绩的一部分、但是说到底，对于西谷来说去哪里都是很适合的，东峰一直这么想。
  小小的身体里是东峰旭自己从来没有的勇气。
  而现在，剑城信一好像在乌野举办个人发球秀一样，虽然只换了发球的手，但是依旧让人难以招架。
  “西谷、”东峰旭有些担忧，回头看了看西谷夕。
  面对这样的强敌，就算是西谷也会失落吧。
  但是他却看到西谷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在第四次和球失之交臂的时候，他抓狂似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可恶——！”
  “再来一球！”西谷喊到。
  “这不就成了专门陪西谷来练球的吗？”有一年级的在小声吐槽。
  “剑城同学没有不满吧，”另外一个人说，“他看上去反而还挺高兴的。”
  东峰于是又把目光看向剑城信一。
  对方举着缘下递过去的球，眉眼弯弯，确实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东峰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了下来。
  说到底，他是因为喜欢打排球才会继续的，怎么能因为扣不下去球就放弃。
  西谷也没有接不到球就沮丧，因为只有不断的磨练、不断的继续、才会成功吧……想通之后东峰旭神色舒缓，用力拍了下脸，直到留下两个夸张的手印。
  “来吧！”
  菅原：……
  菅原：“怎么你也被西谷传染了？”
  田中：“哦啦哦啦！来吧！”
  “……”
  你在他那一队啊！
  菅原缓缓闭上了眼睛。
  *
  打了一场之后西谷和剑城信一握了握手，随后大声说：“要是正经比赛绝对会输的超级惨！”
  听完威利的话之后农场主点点头，穿上刚刚因为要运动脱下来的外套，感觉到手机的震动之后拿出来，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防风草的短讯。
  农场主：……
  如果在沙滩满载而归的前提是回固定场地要被防风草攻击的话，他选择放弃。
  威利凑过来，表情很震惊，“你居然是偷偷跑出来的吗？”
  农场主目光死。
  可恶的任务居然给他下套。
  他捏紧拳头，看样子恨不得给自己来一拳以达到回溯时间的效果。
  但是很显然，星*谷游戏没有存档系统。
  克林特从人群中挤出来，像是有话要对他说一样。
  农场主：？
  *
  好不容易从一堆欢迎他这个胆小鬼归队的人中挤出来的东峰旭，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对剑城说一些话。
  “有时候真的感觉信一你很厉害，”他挠了挠脸颊说，“打排球的时候有种在玩简单游戏的轻松感。”
  看到剑城信一有些迷茫的脸，他笑了一下继续，“当然了，不是说你不努力的意思，只是有时候会这么感觉，包括在生活中也是。”
  随后他抿住嘴唇，很认真的继续道：“但是今天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任何人的生活都是自己选定的，只不过，”他握住了剑城信一的手说，“我很感谢你、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拉进来、不管是你是从什么样的心情出发的。”
  “但是从结果来说，感谢你，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困在那种傻瓜情况不知道多久。”
  “总之，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再给我讲讲你眼中的世界吧。”
  东峰旭松开手，长舒一口气，“不管是铁匠还是农民，都可以哦。”
  西谷也凑上来握了握他的手，笑眯眯的，“还有我，下次再一起去钓鱼吧信一！”
  农场主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骨骼分明，指腹微微发烫，还残留着另外两个人的温度。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个时候菅原插话，“其实他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诶？”东峰旭表情一边，“不是吧？！”
  菅原拨开他，面无表情，“就是这样，还有，欠下来的训练必须给我补上。”
  西谷脸上带着同情：“加油啊旭。”
  东峰：……
  “好残忍。”他的身后隐隐出现了佛光。
  “嗨嗨，”菅原说，看向了站在他们体育馆门口的剑城，”对了剑城君，别愣着了，白布同学不是在简讯中说他快到乌野了吗？”
  “别发呆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该回到真实的世界了。”
  而和他对话的剑城信一则好像听到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呆在原地，过了一会，才缓慢眨了眨眼睛。
  “真实的世界。”
  声音低低的，有些古怪的重复了菅原的话。
  他知道这里不是鹈鹕镇，但是设定上的npc都在，所以也自顾自沉浸在奇怪的游戏系统里。
  现在他们却要他看一看真实的世界。
  手里还拿着鱼竿，他把工具收回到背包里，心脏却有些恐慌似的，一点、一点、在他胸膛里跳动。
  耳边的声音在不断扩大。
  什么是真实？
  走在路上，周围的景色不断变化，属于他的走路特效也如影随形，点开上方的位置还能看到自己完成的任务和之前收到的信件。
  什么才是、真实的世界？心里有个声音发问。
  之前见到的齐先生也没有删除这些奇怪的bug和设定，周围人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真实？
  站在乌野的校门口，农场主还是没能找到确切的答案。
  哪里不对劲？
  他想不明白。
  他看着这个时候从外面出现的，顶着有“防风草”样式的人看了一会，有些迷茫。
  防风草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