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和乌野还有点。”想了想，为了严谨他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明天就要玩抓‘猫’游戏了，别想那么多啦贤二郎。”天童笑眯眯的，“小心变成老头子哦，一直那么严肃的话。”
  “这点请不用担心天童前辈。”
  “总之，就是这样，有没有谁想要补充的？”斋藤教练拍了拍手说，“或者还有哪里不清楚。”
  坐在最后面的剑城信一举起手，在别人奇怪的注视下依旧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那个二传手，体力很差。”
  “但是会利用这点布置陷阱，”嘴唇抿了一下，剑城信一继续道，“是个效率主义者。”
  “总感觉，”他歪了歪头，“对比赛的胜负没有执念，而且没有热情。”
  手指慢慢放下，随后握成拳：“重点是打破他们的联系。”
  再难攻克的队伍，接不到球，对于排球这项运动来说也是白搭，眼底闪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下一局，打强攻。”
  “……”
  在剑城信一说完之后，整个房间充斥着诡异的沉默，山形张大了嘴巴，和同样略有几分震惊的大平对视一眼。
  不是吧、
  最后还是濑见打破沉默，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剑城信一身边，扯住他的脸。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居然会分析而不是比赛途中一股直接宣布自己的打算最后让人咬着牙坚持，不对劲，百分之一百的不对劲。
  “我在做梦吗？”这是川西太一，他梦游一般转头看向白布，发现好友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阿幸那个话怎么说的，”白布表情凝滞，“……群体梦境。”
  “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
  就连在一边喝茶的鹫匠监督都很沉默。
  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手在抖。
  可见剑城信一一段话说下来到底多让人震惊。
  只有引发出这种动静的本人最迷茫。
  剑城信一豆豆眼。
  他之前难道从来没说过吗……？
  年轻男孩陷入沉思，自己应该说过不少挖矿秘诀啊？所以说齐先生之前都没有给他翻译过吗？
  *
  1月5日，春高赛程第二天。
  白鸟泽和音驹的比赛在上午第二场，入场热身的时候观众要比第一天的时候多了不少。
  “……好多、”山本发出幽怨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白鸟泽的应援席位，“好多！”
  海信行无奈：“好多什么你倒是说啊、”
  山本手指指过去，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场，表情很是扭曲：“好多女生！”
  “……”
  又来了、
  “人多是应该的，”福永说，“剑城君是人气二传手，白鸟泽是夺冠队伍，还有里面男生也很多吧。”
  山本：“可恶的池面脸！”随后握紧拳头，“暗杀掉吧！”
  “喂、”
  “一条，”夜久扶住额头，呼唤队内同样是二年级的副攻手，“你过来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拖走。”
  “再怎么发射光线，靠眼睛也是杀不死人的。”
  夜久叉着腰，颇为无奈地看向天花板喃喃道。
  “ok。”一条寻比了个手势，把山本用力转到面对自己应援席位的方向，“这边才是你的主场好吧。”
  拉拉队里有人这个时候配合大喊，“加油啊山本！”
  “干掉白鸟泽！”
  “上啊！！”
  山本热血：“哦！！包在我身上！”
  一条：……
  和热血笨蛋难以沟通。
  *
  这边的白鸟泽在接受采访。
  “我们都非常期待白鸟泽今年的大赛表现，”记者小姐拿着话筒，“请问你有什么想要对支持者们说的吗剑城选手？”
  本来是要采访主将的但是刚好剑城路过再加上没看到牛岛的身影，最后只好临时调整采访对象。
  虽然说剑城信一是非常受观众欢迎的选手，但是同时也是部分最不受记者欢迎的选手。
  上次月刊排球光是理解他说的话就理解了半天，结果几个人只好减少他的采访部分，选择多拍了几张宣传照，万幸的是托三位二传手的福（毕竟可是被说成是写真集的一刊）销量居然不错。
  “谢谢各位的支持，”剑城信一点点头，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笑意，但看的人很舒服，少年侧脸流畅、鼻梁挺拔……采访的人这才发现对方有一双好看的绿色眼睛，“我相信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冲着冠军来的。”
  语气平缓，但是透着坚定。
  “不管对手是谁，白鸟泽都一定会战胜他们。”
  等到他说完抱着排球离开，记者小姐才堪堪回神，最后猛地转头看向摄影师。
  “刚刚那个绝对要剪辑突出脸！”
  记者小姐一脸严肃。
  摄影师：……
  摄影师：嗨、
  不过到底是谁说剑城信一嘴很笨的？这不是干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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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到底有多少人因为小比的分析睡不着呢（）
  第141章
  稻荷崎和神奈川第一打完比赛过来的时候音驹和白鸟泽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宫治嘴里还嚼着阿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香蕉，表皮微微氧化，但是揭开之后没什么区别，宫治欣然笑纳。
  “……现在是什么情况？”由于有采访, 宫治和宫侑两个人来得比较晚, 北前辈要比他们几个来得稍微早一点, 而阿兰和角名则是因为太困跑到休息的地方睡觉去了。
  最后过来看比赛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球场上的比分清晰可见【9:3】，虽然对音驹这只队伍的风格并不了解, 但是能打进第二天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北信介皱眉，“剑城君的发球局刚刚结束。”
  “这就难怪了。”宫治说，“那家伙的发球非常难接。”
  他们从各种意义上都讨教过这点。
  宫侑则是挖出了另一个角度, “音驹的人为什么看上去表情那么怪？”
  不对, 他想了想然后再一次发出疑问。
  “现在是暂停了？”
  音驹不是打破发球局了吗？从常理来看应该是乘胜追击才对。
  北信介：“……情况有点复杂。”
  说完这句话之后, 队伍内的两个后辈齐刷刷看向他，眼睛发亮，让人联想起森林中的狐狸之类的角色, 北信介继续说，“音驹的自由人非常厉害。”
  “这我知道, ”宫侑插话道, “夜久前辈的接球水平感觉和井闼山差不多。”
  常年霸主井闼山当然强大的不只有攻击端，同样出色的防守能力是另一个原因，宫侑在集训中见过夜久防守的场景,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后说：“搭档的感觉会很安心吧。”
  宫治曲解他的意思：“你是说赤木前辈不行吗？”
  “哈？我哪有？”宫侑嚷嚷强调，“只是感觉啦！感觉！”
  万幸的是他们没有挤到前面，不然恐怕旁边同样来观战的观众估计会觉得他们是在扰民, 北信介按住他们两个——现在的座位是宫治和宫侑分别坐在他们一边，两个人的声音在他耳朵里有点像七百只鸭子同时放声歌唱。
  “赤木、时透还有夜久，”眼看不安分的小崽子们终于冷静下来，“都是非常强大的对手。”
  但是即使是同为一个位置的自由人都会有不同的特点，音驹在拿下三分的时候北信介就感觉到了。
  这支队伍的一传水平绝对在整个春高里都是前排的，或者说，在这种方面居然可以超过稻荷崎……当然了整体实力他认为还是自己这边略胜一筹。
  但是，除开在前方思考的二传手「脑」夜久在球队中的地位也很高——是「脉络」
  血液的流通需要脉络，夜久在音驹就是承担着这样的角色。
  所以才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这个时候闹哄哄的球场才稍微散开位置，原本音驹那边围成团——宫侑一开始还以为是围着教练在思考接下来的战术，等到人流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才终于看清被包围的那个人。
  是夜久。
  “受伤了？”宫治先替他问出了这句。
  北信介：“不，”他略有几分迟疑，“应该是接球次数太多导致的暂时性阵痛。”
  所以在得分之后并没有急于求成，反而使用了一次暂停机会。
  为血液铺路的脉络，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他也同样看向场中，坐在音驹教练身边，低垂着头的夜久，毛巾搭在脖子上，距离太远，看不起对方具体的表情。
  总归是不太好受的。
  北信介：“剑城君一共发出了7球。”他突然说。
  宫侑刚想说对于白鸟泽二传的漫长发球局他们已经体验过了，却发现尊敬的前辈眼神专注，表情认真。
  “其中有2球是无接触发球得分。”
  精准的，直接压在底线和观众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