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牛岛选手！从后排起跳扣球——！”】
  场上比分到了【9:5】第一次技术暂停时间刚刚结束, 枭谷尾长发球被白鸟泽自由人山形接下，随后球在空中飞过即将到达前排等待的剑城信一，在数秒思考之后，剑城手在背后给出了后排进攻的指示。
  【“滞空！跳跃！全国水准的王牌主攻手！”】
  【“无视面前枭谷筑起的高墙——！”】
  手臂宛如利刃一般划破空气, 近乎威慑一般的扣球。
  枭谷前排拦网的尾长和鹫尾同时落下, 表情说不上太好看, 虽然早早注意到了二传手传球给牛岛的动作，但是时机依旧不对 , 而且牛岛这球的力道估计不轻, 下蹲接球的小见还单膝跪在地面上，回头看已经飞出场外的一球。
  ‘可怕。’
  一时间只有这一个念头浮现在枭谷众人脑中。
  “过于在乎二传手可不是好习惯。”天童侧身笑眯眯对着前排两个人说道，“我们也是有王牌的存在呢。”
  “……”
  这算是挑衅吧？赤苇额头一滴汗顺着脸颊滴落, 还真是来者不善。
  “牛岛的扣球真恐怖, ”赤木带入了场上的小见视角, 自由人是很能共情自由人的，此刻脸色略有几分凝重，“他是发射炮弹的炮台吗？”
  “……也差不多吧, ”大耳练说，“毕竟是那个牛岛。”
  而且还有那种, 全国三大主攻手的说法, 大耳在心里默默念道，井闼山的佐久早，白鸟泽的牛岛, 再加上狢坂的桐生，几个人都是那种防守的时候会登上“绝对不想遇到”排名的人。
  反正如果能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想正面碰上的。
  也不知道这句又戳中了二传手哪根神经，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宫侑脸上带上了近乎义愤填膺的表情，他转向阿兰：“你去把牛岛拉下水。”
  等等, 他吗？
  阿兰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两秒。
  “……”这跟要求鲶鱼精去把唐僧师徒活捉过来有什么区别？
  阿兰很是痛心疾首：“你不要欺负外国友人啊？！”
  “哪里有外国友人？”赤木问。
  “是我，”阿兰面无表情，“就在刚刚成为了这样的存在。”
  这种存在是能随便成为的吗……？
  他还在内心稍微谴责了一下自己，但是很显然对待无理取闹的宫侑还是牺牲一下自己的良心吧。
  “这就是能屈能伸吧。”宫治突然感慨。
  阿兰、辛苦了——！
  只有宫侑读不懂空气还在强人所难：“哈？到底为什么做不到？”
  不过尽管这样说，但是实际上阿兰如果不在状态好的时候对上牛岛的话是非常吃亏的，和需要挑状态的大部分主攻手相比，牛岛的个性并不像木兔那样张扬，和佐久早那种近乎内敛的冷漠又不相似。
  三大主攻手的桐生虽然有着“坏球终结者”这样的称号，但是与“什么球都能扣”相对的是对方敏感的内心，桐生在赛场上很容易陷入心理战的困境，之前福田综合就是靠这样的手段拿下来狢坂，但是很显然，这套对白鸟泽的效果近乎没有。
  牛岛夹在两个极端之间，脱颖而出的是稳定到可怕的扣球水平，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和不需要挑安静环境发球的剑城是一个类型。
  这也是白鸟泽各种意义上难对付的原因。
  一个不需要挑状态的完美主攻手再加上传球精确到近乎苛刻的二传手，不管从什么层次看，都是赛场上不愿意面对的恐怖对手。
  “若利好球——！若利好球——！”
  “牛岛牛岛扣得好！牛岛牛岛再来一球！！”
  耳边传来白鸟泽的应援声，让宫治突然想到之前初中的时候，身穿白鸟泽校服的牛岛淡然扣球之后路过的场景，当时他们还在感慨着“左撇子真帅气”这种话，但是很显然一边已经开始和阿兰扯皮的宫侑已经忘了这点。
  他现在满心满意都是强硬想要让队内的主攻手打起精神，然后把之前“很帅气”的牛岛拉下马。
  宫治并没有掺和进这样的画面中，他安静看向比赛场中，此刻白鸟泽换下下一个发球的白布，转而换上了二年级的濑见作为关键发球员。
  双胞胎中的另一位慢慢吐出一口气。
  感谢这群队友吧，侑。
  他想。
  *
  “白鸟泽——！所向披靡——白鸟泽！”
  密集的、热切的喊声。
  “白鸟泽——！百战百胜——白鸟泽！”
  欢呼、掌声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耳中。
  “发个好球濑见！！！”
  相反的是冷静的内心，濑见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球转了两下，随后站在了靠近角落的发球一侧。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前面站着的所有球员的后脑勺，剑城信一现在在四号位的位置，双手交叉护在脑后，他总是在这种方面显得有些傻瓜，动作显得很僵硬，根本看不出来之前在发球的时候魔王一样的气质。
  傻瓜难道能靠着空气体现出来吗？
  濑见抿唇，然后就看到似乎正在前排和剑城信一挤眉弄眼的木兔。
  ——表情很夸张，裁判都忍不住侧目。
  濑见：……
  濑见拿球的动作一顿，剑城这家伙到底在和木兔交流什么？现在是交流的时间吗？
  但是再胡思乱想他现在也不能穿过场地去给这两人各自来上一拳，濑见闭了闭眼睛，再次深呼吸。
  “哔——！”
  裁判的发球哨声吹响。
  濑见下意识就迈开了步伐，接着是赶鸭子上架一般的发球，直接冲着自由人去了。
  ‘歪了、！’注意到这球发糟糕了的二年级二传咬牙，早知道不该把心思放在剑城身上，果然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枭谷一侧，看到球飞到这边的自由人先是一愣随后展现出了专业的素养，随后下蹲。
  “机会球——！”
  小见异常顺利地将球接了起来，递给了前排等到的赤苇。
  “好一传！”/“传的好！”
  “小心拦网！”
  白鸟泽现在前排有天童和剑城，再加上轮换的川西，三个人随时可以组成三人拦网。
  “左边——！”
  虽然看不清枭谷二传的动作，天童选择了相信自己的预判，随后川西跟着他移动，剑城并没有着急补位，反而耐心等到赤苇的传球。
  “尾长前辈！”赤苇大声。
  果不其然，看到左侧的双人拦网之后赤苇立刻转了个弯传给了后排的尾长，高二传的优越性展露无遗，尽管起跳晚了一步，剑城信一依然以一种近乎苛刻的角度成功让球调整了转向。
  “一触！”
  “好触剑城——！”濑见一传接球，刚刚那点对剑城不靠谱的无奈已经转为夸奖，对此剑城的反应是心情很好的转了下手腕。
  “嗯、嗯。”点头的样子让身边的天童觉的有几分好笑。
  牛岛接球后三步助跑后起跳扣球。
  【“无视拦网！”解说大声，“牛岛选手再次承担起了得分的任务，将枭谷的拦网远远甩在身后！”】
  不过这还只是第一道防线，木兔朝后退了几步，但是在球飞过来的那一刻还是意识到不对劲。
  ‘太靠前了。’
  他心想，随后挪了两步，胸挺起，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将球接了起来。
  “接的超棒！”木兔哼了一声，夸赞道，得意的样子和之前触球的剑城很是相似。
  “……”
  ‘自己夸自己……’
  看到这一幕的日朝皱了皱鼻子，心说枭谷到底是什么风格的队伍、星海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在木兔顺利接球之后他纡尊降贵般开口了，“如果是我的话会处理的更漂亮。”
  虽然知道星海在接球上也下了苦功夫，但是说这种话还是会让日朝扶额，再加上他还是那种有点坏心眼的兄长，日朝点点头：“但是你现在在这里。”
  星海：……
  星海没有如日朝所想那样急起来，反倒是很自信：“下次，站在他们前面的会是我！”
  “……”
  骄傲过头了这个小个子，日朝心说，嘴角笑容却扩大了几分。
  “这都是第二次用胸口接球了吧？”东京的场馆内同样也因为木兔这种与众不同的接球方式引起了讨论，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小声嘀咕，身边听到他这句话的志愿者也在附和。
  “枭谷的王牌很与众不同、”说与众不同都是委婉的，其实他更想说奇怪来着。
  随后其中一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点点头，“胸口可以碎石了。”
  “……”
  “冷、冷笑话？”
  不过木兔费力接起的这球并没有让枭谷顺利得分，反倒是让一直注意他动作的天童将赤苇传给尾长的球拦了下来。
  “拦得好天童前辈。”
  川西太一和天童觉击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