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父亲的安排。”达米安依旧没有不耐烦，他很擅长等待。
  “那……我们来玩这个吧。”琉书摸出一条黑色的绳子。
  她将绳索两端系起，然后在手上绕来绕去。
  “什么？”达米安好像从来没玩过翻花绳。
  琉书只好把绳结原封不动的转移到了他的手上，“这样。”她用双手捏起交叉的线，往两边一翻。
  “懂了吗？”她把手上这些有规律的线摆在他眼前，“你试试。”
  “……”
  布鲁斯走进会客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个玩翻花绳玩得很起劲的小孩。
  “父亲。”达米安没有再接着玩，他端正的坐好。
  “晚上好。”琉书看他不玩了，也收起绳子。
  “晚上好，”布鲁斯笑着说，他又看向达米安，“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由活动。”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限制他。
  “我知道了。”达米安对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他转身看了琉书一眼。
  所以是让他看看公司吗，得到暗示，琉书陪他走出了房间。
  看着达米安小小的背影，琉书转头给了布鲁斯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也太熟练了吧，看上去像是有目的的视察。
  “他之前来过这里。”布鲁斯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
  至少能解释他为什么不会迷路，琉书感觉自己快迷路了。
  这栋建筑物的设计师很有想法，不少无法改动的地方直到今天也不过时，就是有点为难不熟悉的人。
  为什么一层楼要分两个区，还砌了墙，只能下楼从另一边的电梯上呢？
  布鲁斯是有什么心事吗？还不砸墙。
  “这是我的办公室。”布鲁斯只介绍了这一句。
  “很厉害。”琉书微笑的点头，她现在依旧不知道达米安为什么要带她过来。
  第85章 外星人喜加一
  “虽然你会来这里让我有些意外,但确实有一件事想要交给你。”布鲁斯看似不经意的说，声音平和，像是在聊家常。
  琉书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对她说。
  “当然,报酬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在大都会恰好有些人脉。”他见琉书没有回答,紧接着又说。
  “……”该答应吗？可他还没说是什么事，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她想去大都会的,琉书总觉得自己该谨慎些。
  “或者,你想去找超人要个签名吗？”
  他什么意思,叠加奖池吗？琉书忍不住抬起头,想看看他现在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和表情说这些的。
  布鲁斯勾着嘴角，看上去还挺礼貌。
  “什么事？”
  “斯塔克来这里还带了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客人,希望你带他们在哥谭游玩的时候多注意一下,谢谢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这些的时候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会的。”就算他不说，琉书也会注意的,只是,她还不知道那个不太守规矩的客人是谁。
  她和布鲁斯在一扇玻璃门边站定,看着达米安自己走进去。
  里面敲键盘的员工们看到有小朋友,好像想去和他玩，但看到门口的人,又活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坐好，僵硬的挺直背板工作。
  “是谁。”有点好笑了，琉书转身，不看那些尴尬的员工。
  “一个自称神明的外星人。”布鲁斯好像在嘲讽，可又那么认真,外星人这个中性词在他嘴里跟骂人一样。
  “你跟达米安真像。”
  “嗯？”
  “哦，抱歉，达米安真像你。”琉书往后站了站，给达米安出门让位置。
  在她说完后，父子俩都看着她，表情是一脉相承的无话可说，一个尊重人一个不尊重人。
  琉书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布鲁斯看傻子会更温和，他不知道怎么跟人交流的时候遵循着点头微笑嗯的原则。
  至于达米安，他会让被看的人感觉自己被人用眼神骂了。
  “那要是出问题了，我给你打电话？”琉书歪了歪头，她不想被骂。
  布鲁斯点了点头，“跟我来。”
  他走在琉书的前半步带路，琉书趁机跟他儿子聊天。
  “怎么样？这个公司？”
  “他们太松弛了。”
  “不好吗？”琉书说完，看到她手边的人把眉头皱得死死的。
  “哼。”
  “他们现在很轻松是因为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事，要是每个人包括清洁工都绷得紧紧的，说明你家公司快倒闭了。”
  “是吗？”达米安好像不太喜欢看到人摸鱼。
  “如果一名厉害的工程师用半个小时解决了普通工程师需要半天解决的问题，那他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干自己的事，因为这个开除了他，那只能说明老板不行，连真正做事的人都分辨不了。”
  “……”
  “你才见他们一面，怎么知道有些是事情没做完在摸鱼，还是事情做完了休息呢。”其实事情没做完摸鱼肯定最多，但她相信布鲁斯和提姆的眼光，琉书笑着说。
  “之后我也会过来的。”达米安就这样加入了给亲爹打工大队。
  琉书看到了布鲁斯赞许的目光，她回以微笑，就算他那么看，她也不会帮他们干活的。
  跟着他走回了他的办公室，布鲁斯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蝙蝠形状的小东西递给琉书。
  “出了事就用这个联系我。”
  布鲁斯发现她一直在看联络器，“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一直很好奇，”琉书举起联络器，透过夕阳看它，“为什么你的东西都是这个形状的？”
  “……”布鲁斯不说话了，他好像不想解释。
  “嗯？”是为了什么品牌效应吗？琉书看他不回答，又看向达米安。
  “父亲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哦，我还以为他觉得这样比较帅。”
  “怎么可能，父亲绝对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达米安的脸上满是认真，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在损害蝙蝠侠的名誉。
  布鲁斯就在这样的聊天中走到了旁边的落地窗，因为达米安的维护，他现在更说不出真话了。
  “我感觉挺帅的啊，”好看是一辈子的事，“要是正义联盟所有人都把红裤衩穿在外面……”琉书止住了话头，她感觉再说下去超人就不会给她签名了，好感度-1。
  “噗……”
  这个办公室有人笑了一下，不是达米安也不是自己，琉书看向背对着他们的布鲁斯。
  “超人也不会给你签名的。”她眨了眨眼。
  “我可以买。”布鲁斯转身，表情十分坚定，像是马上要投身建设哥谭的任务中。
  “……”达米安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反而是琉书有些看不懂了，她总觉得达米安有种认知被洗刷的感觉。
  他是对他的父亲有什么滤镜吗？琉书看向了突然拿起笔的布鲁斯，这个人明显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吧？
  “给你，蝙蝠侠的签名。”
  就说他不是正常人了，琉书皱着眉，看手上这份签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把签名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笔，给‘蝙蝠侠’的周围画上一些可爱的符号，☆☆，“怎么样？”琉书把签名给达米安看。
  “？”达米安抬起头，相当疑惑，这份疑惑好像不只是对她的，还是对布鲁斯的。
  “你这样做，签名会被别人认为是假的。”布鲁斯摊了摊手。
  “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出这是蝙蝠侠的亲手签名。”琉书煞有其事的说，最近他的状态似乎很好，居然还跟她开玩笑，之前也是，有种过得很开心的感觉。
  生活会对过得好的人下黑手的。
  “那好吧，”布鲁斯把她放下的笔插回桌面的笔筒，“该下班了。”
  “你不用加班？”还挺奇怪，琉书记得这个人很忙。
  “有人加班，连午饭都没吃。”
  “是我想的那位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
  好惨呐，琉书看了一眼窗外，天边只剩下一点粉紫的云，更多的是代表夜晚的深蓝色。
  安静得只剩敲键盘声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文件放桌上就行。”现在提姆的眼里只有工作。
  “提姆——”
  “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琉书靠在门边对他挥了挥手，“晚上好，我要和布鲁斯他们去吃饭了，你加油。”
  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提姆看了一眼电脑和手边的文件们，接着，他推开了键盘和笔。
  “你怎么也下来了？”琉书看着开车门的提姆，明知故问，她只是起到一个打招呼的作用，是布鲁斯暗示她去叫他的。
  提姆微笑着抬眼看她，把车门关上，又回头和她打招呼：“晚上好。”
  “我们出发吧。”布鲁斯的手放上了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