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者:
鱼碗酒 更新:2025-10-20 16:28 字数:3081
住院期间是穿着病号服用不着穿衣服,可等出院了总是要换的。而且内裤是每天都得换的。
虽然从来没听於琼说过冷这样的字眼,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思,之后又拿了条薄毯,以免睡到夜里医院的被子不够厚,於琼会觉得冷。
主要是拿一些於琼的私人物品,水杯那些。至于其余的牙刷牙膏水瓶什么的,医院的超市里都有得卖,也省得来回折腾。
这一来一回也差不多四点多了,刚走到住院部的楼下,手机上收到了十七发来的信息。
【於思琪:睡醒了,闹着要吃鱼。】
【於思琪:我也饿了,我点了披萨,正准备点奶茶,你喝什么?】
【於思琪:几点回来?】
自从上次被秦拾透过微信备注看穿了十七之后,魏舒就老老实实把备注给改了。
等下,於琼闹着要吃鱼,和你点披萨奶茶的外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道你不该关心一下躺在床上的病人吗?
妹妹,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偏得太远了!
魏舒一时有些梗塞,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十七的信息,干脆回了个已经到楼下了。
路过超市的时候,魏舒顺路进去把没带的东西一并给买了。
之后回到病房后,魏舒将十七给赶到病房外吃她那香喷喷的披萨,以免日后等於琼恢复了,怕到时候十七承受不了这份怒火。
“魏舒,我要吃鱼。”
病床上的某个病患明明这一刻仍然很虚弱憔悴,却执着地重复着,我要吃鱼。
感觉和以前克扣过於琼粮食一样,积怨已久。
“医生说了,你这两天只能喝粥,吃流食。乖,我们得遵医嘱,过几天等能吃了之后我再给你买。”魏舒边收拾刚刚带来的物件边说着。
也不知道十七刚刚在这和於琼说了些什么,这会的於琼格外执着和任性。
“我就要吃鱼!”於琼哼哼唧唧的,忽然她低下声来,“好难受……”
一副易碎的模样。
一听於琼说难受,魏舒也顾不上手里的忙活,连忙走到床边摸了摸於琼的额头,着急地问:“哪里难受?”
恰好十七这会吃完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她去厕所洗了手出来,又顺手去拿柜子上放着的湿巾擦嘴。
“吃鱼就不难受了。”於琼眨了眨眼。
魏舒:“……”
十七在一旁冷哼了声,小声嘀咕了句:“装。”
“我听见了。”於琼阴恻恻眯了眯眸子。
即使没和於琼对视,十七却仍然觉得有股冷意袭来。
实在是被於琼磨得没办法,魏舒嘴上答应说好,给她买。点了碗鱼片粥,又给自己点了碗小米粥和一些生煎。
不过在备注上写了句鱼片粥里不要放鱼片。
期间宋蔷来了一次,她说暂时还是没查到额外的线索,只能认为是一场意外。不过还有些受害者没有询问过,现在太晚了不方便来医院问话,只能等明天再一一问了。
被碎片划伤的除了几个模特,还有一个负责布场比较倒霉的工作人员。当时她离舞台比较远,碎片刚好扎到她的大腿,不过伤口不算深,处理起来比於琼要轻松些。
之后宋蔷确认了下於琼的状态,叮嘱了几句,待了没二十分钟又走了。
吃饭的时候於琼的姿势不方便,十七和魏舒两个人把她扶起来。
只是看到鱼片粥里没有鱼,於琼的脸色又沉了些。
晚些的时候祝元箴过来了一趟,坐着随便聊了会带着十七一块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漫长又静谧的夜里只剩下魏舒和於琼两个人。
於琼坐累了又侧卧着躺下,这会玩手机不方便,怕牵拉到伤口。她听魏舒忙了许久,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奇问道:“魏舒,你干嘛呢?”
其实她有些困了,但现在还不想睡。
魏舒正在打水,调水温,她端着水盆走到床边,一脸平静,似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算什么。
“你现在不好下床,帮你擦澡。”
接着侧卧着的人缓缓眨了眨眼,一时嘴快应允:“哦,一天了脏兮兮的,是要擦澡的。”
属于都是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后知后觉地移开了视线,各自的脸颊烫得厉害。
第62章
刚才的那一番对话,稀疏平常的就像是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妻妻。
可魏舒和於琼认识才不到两个月,她们谁也不是谁的妻,更是连对象的地步也没到。
十点多已然快到深夜,点滴早早在九点没一会就打完了今日的份额。
病房内的两个人默契的都没说话,如今安静得不像话。
头顶的白炽灯照得晃眼,晃着一道模糊不清的光雾从头顶漫下来。
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一场没有逻辑的怪梦。
人怎么可以……
怎么会这么自然,从嘴里说出这样冒犯的话?
如今魏舒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询问的?她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又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问这样的话?
最可怕的是,於琼还答应了!
魏舒恍惚着端着水盆,她微微挪动一步,手里的水盆就像装着一汪湖水,怎么抱也抱不住。
好重,重得要死了。
明明刚刚去打水接过来的时候还轻得很。
可魏舒不敢动,也不敢把水盆放到地上。
就这么抱在怀里,任盆里的水随着她侧过头去看於琼时轻轻晃动。
於琼正看着她,用那种曾经在秀场后台的那种,像是原野花豹会露出来的那样的侵略性目光。
只是这道目光里暗含了一些魏舒没能读懂的情绪。
也许是这道目光太过直白,看得人思绪纷扰,竟平白觉得十几度的天气还有些热。恨不能把衬衫外套给脱了,最好里面再穿一件t恤。
又或许只是魏舒想多了。
她记得当时於琼生气时的模样,记得那种漠不关心毫不在意的冷暴力,记得她一次次拒绝或是无视的做法。
是她太过冒犯,太把自己当回事。
在这样的目光下,魏舒又有些退缩,她低敛着眉眼,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看时,就往地板看去。
“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没听过……”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
“魏舒。”於琼的声音仍旧有些虚弱,可听起来比刚出手术室那会好上不知道多少。
盆里温热的水又晃了晃,微微颤着却没什么声响冒出。
“你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去的。”
“又开始当缩头乌龟了吗?”
“送花的时候怎么不怕。”
耳边嗡嗡响着於琼似笑非笑的调侃声,直到水盆里的水有一些漫到了手掌上。
那一声声的调侃声,到最后随着微微的窸窣声化为了一句。
“轻点擦。”
夜里起了风,将窗边的帘子吹得晃了晃,可夜里的凉意却怎么也令人静不下心。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临云许多的秋夜都像如今这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间病房太过热臊。
魏舒一时失声,动作僵硬得不像话,像个哑巴一样,只默默地重复着将毛巾浸水拧干,再从无法直视的身躯上掠过。
病房里弥散着一股无法忽视的消蠹水味,只偶尔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淡了许多。
魏舒拧干毛巾,水珠坠入水盆哗啦啦的声响被心跳声随之放大。
目光定在手中印有小猫小狗卡通图案的毛巾中里。
仿佛这条毛巾就是黑夜里的唯一救赎。
为什么要说帮於琼擦澡?
臭两天也没什么的……
女人何苦折磨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喜欢把自己一步步推向深渊。
病床为了方便动作,早早被摇了起来。於琼侧躺在上面,她的视线就这么随着魏舒的动作而移动。
只是伤口在肩胛骨的位置,不方便动於琼的胳膊,自然也就别提脱.衣服这件事。
于是魏舒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干脆拿毛巾隔着衣服去擦。
只是掀起衣摆时,还是避无可避的瞧见了光滑细腻的肌肤。
当魏舒不得不将目光投降那片在灯光下的肌肤时,手里的毛巾像是烫手山芋般,分明调好的水温,拧过后的毛巾该是刚刚好的温度,这一刻竟格外烫手。
离得近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又席卷而来,是独属于於琼身上的那股气息,闻久了就像是饮酒一样,会醉,令人痴醉。
思绪全然被搅乱,偏偏躺在床上的人还没个自觉。
“快点,磨磨唧唧总要人催你。”
魏舒抬眼瞥见某个人的耳廓有些红润,她又收回了视线,眨了眨眼。
毛巾终于落下,隔着薄薄的一层病号服,有些许水汽混进了那道气息里,贴着那片肌肤。
好软……
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将那细腻的肌肤给搓红,魏舒不得不再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