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作者:
青律 更新:2025-10-20 16:39 字数:3015
“好嘞!”
两天营业下来,收入三千六百多。
粉丝们至少吃了两头羊,骨头都剃干净的那种。
他们在镜头前,用三千块买了书本玩偶,去孤儿院探望小朋友们,和孩子们一起唱歌玩乐。
用剩下的六百块,买了一坛好酒。
综艺导演依依不舍:“真不能跟着拍吗。”
“不是钱的事。”徐温玄笑道:“拜拜了。大家辛苦。”
生日当天是九月二日。
四人白天行程各不一样,有人录歌,有人去外地训练,也有人单独在谈剧本。
到了晚上八点,某火锅店的包厢里,所有人准时到齐。
不约而同的,每个人都戴着时崇山送的金饰。
哥们送东西很讲究,礼物沉甸甸的,纯金质地很亲和皮肤。
如果有人推开包厢门一看,会瞧见四个气质各异的帅气男人,在说笑着一起干杯。
越执已经饿坏了,拿着ipad看见什么点什么,豌豆苗都来了两份。
“怎么也是队长的传家宝银行卡,”时崇山漫不经心道,“收敛点?”
“要不再来两瓶酒吧,”越执说,“酒壮怂人胆,我多喝几杯。”
气氛凝固两秒,服务员刚好敲门进来。
“各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五花趾、黄喉、鸭肠还有小蛇慕斯。”
“你先出去,”时崇山说,“等会我们喊你再进来。”
服务员飞快看了一圈,意犹未尽地点头。
“多喝几杯?”柳珩笑眯眯道,“今晚想玩什么,嗯?”
越执深呼吸一口气,没太绷得住,又一秒泄气:“要不我们先吃吧,这慕斯还是抹茶馅儿的。”
“小。执。”
越执沉默片刻,说:“先说好,不要生气。”
“你直接说。”时崇山说,“想跟徐温玄谈恋爱了,是吗?”
被点名的男人眸子一抬,从善如流道:“终于想开了?”
“我不能吊着你们每个人。”
越执快抬不起头了,声音很轻,莫名有种很容易欺负他的可爱感。
“我想选他。”
时崇山看了他两几秒,耸了耸肩,示意服务员可以端蛋糕过来了。
柳珩笑得不行:“胆子这么小啊,说这个还得给自己灌酒?”
服务员们推着蛋糕过来,开门时四人都愣了下。
“没要这个服务吧?”
“是我们老板亲自赠送的!”服务员飞快看了眼拿着签名本严阵以待的老板,“我们全体员工,还有所有分店,都祝各位客人周末愉快,祝越先生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大伙儿飞快地唱完生日歌,明显都很激动。
于是四人起来合影签名,像是吃火锅吃到一半突然加班。
等包厢门重新关好,徐温玄已经在摆蜡烛了。
不多不少,刚好八根。
柳珩多看了一眼:“数目不对吧。”
“他就过八岁吧,”徐温玄说,“不用变老,也不用学那些人情世故,挺好。”
越执在双手揉脸。
不对。
不对!
“你们难道早就看出来了吗。”他没忍住问,“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人同时看他一眼,柳珩在用打火机点蜡烛,时崇山拿来生日帽,亲手给他戴好。
“你只是暂时选他。”时崇山说,“那家伙有什么好。”
“我不评价,”柳珩温和地说,“徐温玄,你最好防着我一点。”
徐温玄笑眯眯道:“谢谢你们的祝福。”
蛋糕被推到越执面前。
巧克力布蕾玫瑰蛋糕,看起来柔软又可口。
他深呼吸片刻,说:“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谈恋爱。”
“但是这次……我很想试一下,和你。”
徐温玄凝视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柳珩问:“因为他又争又抢,你心软了?”
时崇山在玩打火机,偶尔有一声轻响。
“玄哥是很危险的人,”越执说,“看起来性格最好,做事贴心,从来不会生气。”
“但他其实是野心欲望都极其强烈的人,我也一样。”
也许就是因为那一个吻,以及接下来会有的许多个吻。
也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本性相同,心意相通。
他决定选他。
徐温玄垂眸看了很久,说:“生日快乐,最聪明的小孔雀。”
越执吹灭蜡烛,让所有愿望随烟雾缭绕升空。
当我发现,我成为你的野心本身时,像是已经能看到接下来的命运。
迂回也好,引诱也好。
是我心甘情愿被你尽占。
第134章 海囚·1
陈叔端着清酒,谨慎地敲了两下门。
“进。”
管家步入半露天的高台,抬眼就看见半幕日本黑松随风轻晃。
竹帘如倾泻夜色,把午后曦光都悉数吞尽,让淙淙流水如同淌在深净的黑暗里。
晚香玉瓣被长风吹散,清幽香气被热水蒸腾出莫名的甜腻感。
浴缸是整块的巴西玛瑙,在掏空打磨以后,光线自冷绿渐变至蓝紫,漂亮到极不真实。
灯光从水底深处往上浸透,仿佛要蚀穿无邪的水,把欲念都蔓延到明处。
很难想象,怎样的人会一掷千金买下整块的上好玉石,只为了让笼中雀惬意地泡个澡。
只听水声轻哗,白皙纤长的手探了出来。
青年泡得有些太久了,虽然神色里还泛着病气,但双颊还有指节都泛着薄红。
陈叔不敢看他,只是小声提醒。
“先生不喜欢您喝酒。”
周绫一饮而尽。
七垂十二贯喝起来有股清冽的蜜瓜香气,入口便是丝绸般的浓厚顺滑,尾调泛着白花与糯米的清冽。
他喝得眼角带笑,意犹未尽地又扬起手腕。
陈叔没有再倒,敛声说:“先生今晚就回来了。”
咣当一声,蛇目杯坠在托盘上,蓝白相间的圈纹灯下一晃,像泛毒的眼睛。
周绫淡声应了,陈叔随即示意佣人们过来,扶他去擦拭按摩。
男人出水时像羽翼单薄的病鹤。
他的腰身几乎能看见骨架,从脖颈到小腿,每一处都白净得没有血色。
这已是饲养者再三照顾后的结果。
佣人一时没托住,他失力地弓着身体,如弦月般低垂。
“对……对不起。”
“没事。”周绫说,“是我废物,不怪你。”
佣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丢掉这份福利优渥的工作。
两人把他搀到轮椅上,一人从发丝打理到指甲,一人从脚面按摩到小腿。
药油,香膏,还有冰镇后的银滚轮。
周绫半阖着眼睛,睫毛低垂着,像听话到没有灵魂的玩物。
陈管家正准备无声退下,被叫了名字。
“陈蓁,”周绫问,“他这次去看那个心肝宝贝儿,去了多久?”
“您多虑了,薄先生是去瑞典开会,一共十二天。”
“多虑。”周绫笑了一声,“他瞧得见,吃不着,最后还不是找我泻火。”
管家温和道:“您多虑了。好好休息,晚餐会在六点十五开始,和薄先生一起。”
他行礼离开,留青年独自被擦拭按摩,一室寂静。
佣人们都屏着呼吸,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蛇床子药油被按揉得微热,本是用来助兴的烈药,如今用来治疗长期空置的双腿,尽可能地活血散淤。
蓦地,佣人指尖一顿,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脚踝内侧的玄青色蛇鳞。
周绫并无知觉,用指尖抵着太阳穴,片刻后开口:“你看见了什么?”
佣人极力思索一个合适的答案:“可能是花瓣沾上去了。”
再用力地擦拭几下,鳞片仍是清晰可见。
“我最近总觉得很冷,以前泡澡有用,现在也没效果了。”
另一个佣人立刻去开大暖风,恭敬道:“等下就请医生来会诊,您稍等。”
家庭医生就住在宅子的侧院,过来只需要十二分钟。
先是检查心率,又确认各项数值,一时间没太能掩藏好表情。
周绫拢起浴衣,道:“加重了?”
“目前没有查出深静脉血栓或其他层面的并发症,”医生道,“您活动量较少,体虚确实会畏寒。”
又有佣人报告道:“周先生最近睡眠时间从八小时延长到十小时,白天也总是犯困。”
“除此之外,饭量变少很多。”那人不自然地说,“有时候梦里会惊醒,伴有轻微抽搐……”
医生露出为难的表情,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声音。
“明天会有北京的老医生过来,换个调养的方子。”
众人立刻敛了气息,相继告退。
薄朝昉是个压迫感很强的男人。
像开过刃的长刀,即便是日常时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看得人背后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