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者:
三娓 更新:2025-10-20 16:41 字数:3128
他高昂的声音响起:“陈二哥!注意着凉!”
陈淮安躺在椅子上,微笑着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结果下一秒一件毛领披风就搭在了他的身上。
“十七哥!”张莲看见陶十七出来,兴奋的挥挥手。
陶十七笑着答应:“后山西边的小山坡,新冒头的野菜多,你去那儿看看。”
张莲眼睛亮起来:“好嘞!谢谢十七哥!”
张莲身后跟着周娘子,她牵着三岁的小姑娘跟在儿子身后,小姑娘已经能稳当的跟在大人身边。
周娘子的脸上已经没了最初的愁苦,现在她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家里还有余粮,没什么好愁的了。
她静静的等他们交谈完,最后要走时,她朝着陈淮安和陶十七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对他们的感谢,眼底充满对生活的期盼。
等人走了,躺椅上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你把我发现的风水宝地,就这么告诉别人了?”陈淮安躺在椅子上歪头看他,他的脸陷在毛茸茸的兔毛里,像个软糯的汤圆。
陶十七忍不住上手揉了两把:“那是我发现的。”
陈淮安眼睛转了转,开始耍无赖:”我不管,你发现的,就是我发现的,你不能就这么告诉别人。”
陶十七有点好笑,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那你想怎么办?”
陈淮安嘴角勾起,突然伸手拉了他一把,陶十七没防备,一下跌进他的怀里,两人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挤成一团。
陈淮安揽着他的腰:“罚你让我抱一会儿。”
陶十七落进他怀里也没挣扎,而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我觉得还不行。”
陈淮安疑惑一瞬,还没发问,嘴上覆上一片温热,转瞬即逝。
“嗯,挺软。”陶十七先发表了自己的评价,还砸吧了两下嘴,才笑着说:“这样才算补偿。”
陈淮安眨了眨眼睛,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被自家夫郎调戏了?
陈淮安胸腔震动,笑起来:“陶十七,你完蛋了!”
“啊?”陶十七憋着笑:“你能拿我怎么办?”
陈淮安看着有恃无恐的人,压了压后槽牙,一侧身,躺椅发出‘吱呀’的声音,两人已经对调了位置。
陈淮安看着身下的人:“你现在跑不了了。”
陶十七挑挑眉,表示:然后呢?
陈淮安再次被挑衅到,埋下头,在他唇角发泄似的咬了一口,直到听到一声轻哼,他才肯放过他,转而轻吻起来。
陶十七放松身体,慢慢开始回应,两人气息温热缠绵,院子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早春的微风卷着树叶,飘落起伏,撕扯纠缠,道尽缠绵悱恻,早已不分你我。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陈淮安的手在陶十七腰后摩梭,正在这情热之时,只听“嘎吱”一声,两人身影随之一斜。
还好陶十七手疾眼快,一个滚身,把陈淮安抱在怀里,两人轻轻滚落在地。
暧昧的气氛转而变成尴尬。
陈淮安看了看坏掉的躺椅,又看了看身-下的人,一脸无辜:“这躺椅也太弱了,这点‘风波’都受不住。”
陶十七被他的言外之意说的耳热,抖了抖他,让他起来。
两人起身后,陶十七查看了椅腿:“木契松了,打磨打磨还能用。”
陈淮安脸色有些异常的红,听后走过来:“那十七可得打磨的紧实些,免得下次~又塌了。”
这个下次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陶十七红着耳朵没理他,只默默的开始修椅腿。
温度降下来,风一起,便有些冷,陈淮安被陶十七赶回屋休息。
陈淮安刚回屋,刚才还言笑晏晏的神色马上垮下来,他捂着嘴,肩膀颤动,接着是一阵剧烈又无声的咳嗽。
终于平静下来,他用帕子擦干净嘴角的红渍,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差点在十七面前表现出不适来,要不是他逗着十七,分散他的心神,怕是刚刚自己身上的异状就藏不住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你能瞒他多久?”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陈淮安一愣,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能瞒多久算多久。”
“不过,”他的语气有些危险:“刚刚我和十七的事情,你都看见了?”他的语气仿佛再说:你要是敢说一句看见了,就要杀系统灭口。
系统激烈的摆摆手:“没有!绝对没有!”然后光速消失。
他怕再待下去,陈淮安就要开始对他进行言语攻击了,可怕的人类!
不过主系统扣他退休金的事情,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屋内陈淮安开始休息,屋外大门一关上,陶十七忙着的动作便停下来。
他看着里屋的方向愣神了很久,才又重新拿着工具开始修理木材。
阿淮说要给椅腿定的紧实些,于是他一遍遍的打磨木料、修磨椅腿,直到躺椅的四条腿都变得十分光滑结实才罢。
第70章 正文完结
阳春三月, 料峭寒意随着冰雪消融,溪边响起‘哗啦啦’的声音,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田间一簇簇明黄像泼洒的金箔, 晃得人睁不开眼, 瘟疫让村里的家禽死伤过半,但去年秋日洒下的油菜却没受到丝毫影响,这带着生机的色彩,是人们绽放的希望。
家里还有闲田的人家, 已经开始整地, 去年种植辣椒的几户已经有了经验,今年不需要指导,便自己开始准备。
但思想守旧的人还是选择种粮食,这是灾后求稳的心态。
但不管怎样, 大家的生活也总算步入正轨。
瘟疫的阴霾彻底被驱散,田埂上再次充满欢声笑语,邻里间端着碗也能串个门。
陈淮安趁着陶十七上山的功夫, 驾着牛车去镇上走了一趟,他夜里咳嗽越来越严重, 只能让大夫给他抓点止咳的药镇着。
镇上虽然恢复了正常, 但人流依然很少,路过如意楼的时候,他碰上正在施粥的陈贵。
陈淮安有点惊讶,但不算意外,陈贵虽是个商人, 但他重情守诺,是个善良的人。
他上前打过招呼,顺便商谈了一下今年的单子。
因为一场疫病, 打乱了大家的节奏,镇上不少富户都有一些损失,订单量少了一点。
再加上外镇的人,对他们这里还是有些忌惮,他猜测其他地方的单子也会有些少。
但好在县令在扶持他们这些受灾的村子,加上有些村民求稳的心态,这些单子足够今年的需求了。
不过只要过一段时间,事件淡去,外镇的人就会重新关注他们,他们的单子只会越来越多,那时候就要辛苦十七了。
“我们刚刚谈的,你都记住没?”陈淮安在脑海里问了一嘴,但系统没动静。
这些事情关系着乡亲们,他都得安排好,务必要让系统都了解清楚。
“怎么?你不会是脑子不好,这么简单的事儿都记不住吧?”这几日相处,他已经完全摸清系统的个性——受不得激。
系统果然受不了他的毒舌,不耐烦道:“你才脑子不好!知道了!”
陈淮安目的得逞,笑着驾车回去。
离着他家院子还有点距离,他就听见王大柱家传来吵闹声。
“你个老不死的!衣服也不洗、连饭也只做你一个人的,你是想饿死老子!”
王大柱对着一侧的木门猛拍,完全没了当儿子的自觉,但里面一点回应他的声音也没有。
他咒骂了半晌,也无趣,只捂着肚子回了厨房,隔着大门,陈淮安都能听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王大柱的怒吼:“奶奶的!这饭咋还是生的!”
陈淮安摇摇头,这动静他听过不少,在瘟疫期间就经常听见王大柱骂骂咧咧的煮饭声,以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的酸臭味,不知道他那身上的衣服多久没有换洗了。
林寡妇以前把王大柱当个宝供着,洗衣做饭,农田耕作全是她一个人操持,一心供养王大柱读书,让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养的一个地道的农户,居然一点粗活不会。
如今林寡妇也是看透了他的本质,现在只一心过自己的日子,母子两同住一个屋檐下,只剩相看两厌。
不过陈淮安偶尔能看见林寡妇捧着点吃的往屋外走,看那方向,是李淑慧家。
在瘟疫过后,陈淮安只见过李淑慧一次,那时的她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疯了,头发不再披散着、衣服也算整齐,嘴里也不再嘟囔着咒骂,而是变得十分沉默,路上看见人也是低着头走,不多看一眼。
陈淮安不知道她的疯病好没好,但知道从那以后她只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很少出门,也再没有害人的心思。
他不再关注他们的事情,而是回屋把牛车栓好,这时候外出的人也回来了。
“淮哥!”陶初一像只欢脱的小兔子从院子外跑进来,举着一把刚挖的野菜,小脸上还有泥点:“你看,这是我和哥哥刚刚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