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扬看了眼她跑的方向，好几个教师围满在电脑前，神情专注地盯着上面的屏幕。
  江朝扬有些好奇，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走了过去，他来到姚老师身边问：“你们在看什么？”
  “羿教授发表过的论文。”
  江朝扬对这个不感兴趣，随意扫了眼便收回了视线，就在他抬腿要走时，听见了几个老师的讨论声。
  “羿教授这是真全能啊，在制药化学领域都能做出突破性的成果。”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做过医药研究员了。”
  “难怪会被sa机构邀请。”
  江朝扬咽下嘴里的苹果，他转回身重新看向屏幕，“羿教授涉猎这么广？”
  “是啊，简直是跨界天才，听说他早年就有生物化学的背景，只是后来主攻物理了。”
  “要不是物理这边出了成果，指不定成为哪个顶级药企的科学家了。”
  江朝扬没再说话，和其他教师一同查看，听着他们分析内容，开始思考羿怨和桑池优吃的药有没有什么关联。
  总不可能药是羿怨做的吧？
  江朝扬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个冷颤。
  铃声响起。
  一下课便有好几个学生冲到了讲台前，将羿怨围在中间，五花八门地提出各种问题。
  羿怨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专注且温和地给他们解答。
  就在这时，他像是心有所感，红眸不经意地抬了起来。
  江朝扬本想着等羿怨下课的，结果看见对方这么忙，正打算下次再找时间过来时，羿怨叫住了他：
  “江老师？有什么事吗？”
  学生们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没什么，你先忙。”江朝扬摆了下手离开了。
  还是等下次找机会问好了。
  正回办公室的路上，一通电话响了起来，江朝扬在看见是陌生号码时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帅哥，要来喝酒吗？”
  江朝扬一顿，“冯黛？”
  “唉呀，颜喻和颜纪身体不舒服来不了了，所以我就来约你了。”冯黛惋惜道。
  江朝扬皱眉，“他们两生病了？”
  “那倒没有，只是易感期到了而已。”冯黛不咸不淡，甚至猜到了江朝扬下一步要干什么，“你打电话他们恐怕是不会接的。”
  过了几秒，江朝扬问：“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帅哥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了，下次可要来陪我喝酒。”
  “行。”
  挂断电话后，冯黛发来了地址信息。
  江朝扬还没来得及点进来看，一条新闻在屏幕顶端弹了出来。
  ＃经检测，回归的安抚型alpha们信息素已枯竭，确认永久性丧失信息素功能＃
  “……永久性丧失？”
  第31章 双s易感诱沉沦
  江朝扬火急火燎地来到了颜喻和颜纪所在的地方。
  台球碰撞的声音响起。
  “我靠你们还有心思打台球！你们……”
  话戛然而止，江朝扬看见两人神色平静，甚至连信息素都没有散发出来，江朝扬当场呆在原地。
  “……你们不是来易感期了吗？”
  “谁和你说的？”颜纪瞄准白球起杆。
  江朝扬认真巡视了眼两人脸上的表情，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冯黛告诉我的，还把你们的地址给我了。”
  “别听她的。”颜喻说。
  “那你们什么时候来易感期？”江朝扬问。
  啪嗒一声轻响，台球落入袋中。
  两人都没有立刻回答，颜纪直起了身，朝着江朝扬一步一步走去，唇角勾起一个促狭的笑意：
  “这么想知道啊？”
  “我……”
  “最近少出门，别到处走。”颜纪伸出手把他有些凌乱的领子整理好。
  颜喻将白球放在桌台中间问：“要打会台球吗？”
  两人的语气和以往一样，江朝扬接过递来到球杆后，颜喻问：“你之前去了会所？”
  江朝扬一顿，“你们怎么知道？”
  “听冯黛说的。”颜喻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后，翻转拿给江朝扬看，“她说你和殷忘执他们的关系很好。”
  江朝扬摆手：“没有，本来约的不是他们。”
  “约的谁？”
  “洛亦驰他们，就打个牌。”
  颜喻点头，没再说什么。
  江朝扬一杆进了洞，他时不时观察两人的状态和表情，但一切都很正常，不像是有易感期来临的征兆。
  江朝扬有些纳闷。
  所以冯黛在骗他玩？
  天渐渐黑下，玩了几场后的江朝扬准备回去了，他将吧台上的酒喝完，对两人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嗯，路上注意安全。”
  江朝扬离开了私人台球室，乘坐电梯时，喉咙依旧被那口残留的酒灼烧着，他总感觉嘴里的味道不太对。
  颜纪以往选的都是白兰地，但这次的酒怎么反而更烈了，更像是威士忌。
  瞬间反应过来的江朝扬飞快取消电梯楼层，重新按回刚才的数字，他拨打了颜喻的电话，但只有一阵忙音传来。
  到达楼层后他冲出了电梯，跑上前抓住门把手一拧，却纹丝不动。
  “你们还反锁上了？！开门！”
  门内一片安静，没有回应。
  江朝扬忽然想起颜纪替他整理衣领时，手指比较用力，就像在努力维持清醒一样。
  “靠！真服了你们！两个胆小鬼！”江朝扬踹了一脚门，常规方法根本行不通。
  江朝扬跑回一楼找前台要备用钥匙，前台却说钥匙已经被拿走了，江朝扬气得恨不得捶死那两人。
  重新来到了门前，就在江朝扬焦头烂额之际，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江朝扬酝酿了一下情感，清嗓道：“你们是谁？”
  江朝扬瞥了眼没有反应的门，再次提高了点声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sa机构派你们来抓我的吧？”
  “咔哒——”
  江朝扬猛地攥过颜喻的领子往里撞，身后的门被他一腿踢上，他瞪着颜喻怒气冲天：“你们就非要入室抢劫的帮助是吧?！”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抑制剂对你们没用？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颜喻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私人台球室内光线昏暗，只有桌球上方的白灯照亮着四周，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墙壁上。
  “你……”江朝扬还想说什么，呼吸顿时窒住。
  就在这一瞬间，他骤然感知到空气中那快溢满的信息素。
  那不是单纯的气味，而是无数道狂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和殷忘执完全不同，更是带着强烈的排斥和攻击性，疯狂地挤压着室内的每一寸空间。
  江朝扬浑身的汗毛顿时竖起，源自生理本能的强烈危机感让他僵在原地。
  颜纪斜倚台球桌边，五指握着杯口晃着，他懒洋洋地抬眸，向着江朝扬走去，嘴角依然带着惯常的弧度：
  “我们不是放你走了吗？”
  “你们这副鬼样子，我能放着不管吗？”江朝扬咬牙切齿。
  在江朝扬释放出信息素的一刹那。
  咚——
  心脏猛地一绞，那两股信息素中蕴含的负面能量，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倒灌进他的身体。
  江朝扬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两双有力的手臂几乎同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颜喻和颜纪一左一右地托住了他。
  江朝扬急促地喘息，他抬起头，对上颜喻那平淡得反而恐怖的眼睛。
  “攻击型的信息素对你的伤害更大。”颜喻说。
  “我知道。”
  “你同时安抚两个s级，你就要承受双倍的痛苦。”
  “我知道。”
  “所以现在离开。”
  江朝扬反扣住两人都手臂，没有丝毫收敛信息素的释放，“妈的话怎么这么多？婆婆妈妈的，给你们帮助就好好收着，才两个人我至于被弄坏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线，两人眼神当即变了。
  江朝扬的血液突然倒流，周遭的信息素就像是再也不掩饰了一般，愈发汹涌。
  “弄坏？”
  颜喻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睛，此刻幽暗得不见底。
  他唇角勾起，露出了微笑：
  “你该怕我们。”
  不等江朝扬说话，颜喻扣在他后颈的手掌突然发力，强硬地将他的头向后扳去，迫使脆弱的颈项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江朝扬闷哼一声，被迫仰头的姿势让他对信息素的感知更加清晰。
  就在这时，一股冰凉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上方倾泻而下。
  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从江朝扬的脖颈一路下滑，冰凉的酒液激得江朝扬浑身一颤。
  （*请自行脑补后续）
  江朝扬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感觉已经不是简单的痛苦可以形容，就连呼吸都开始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