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粉色小洋楼的门铃再次响起。
  这次门外站着的，是向楚绫。
  不知怎的，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慕唯的心忽然就找到了安放的角落。
  没等向楚绫开口说那句“是我”，她一个熊抱抱住向楚绫，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向楚绫，我好想你……”
  真的想了。
  自从程朗轩在她面前暴露了一点真实性格后，她就把对程朗轩的那份依赖也全部都转移到了向楚绫身上。
  向楚绫微微一怔，伸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我也想你。”
  慕唯在他怀里蹭了蹭，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内心os：啊啊啊！还是向爸爸最靠谱了！这怀抱简直就是避风港！
  向楚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柔和的不像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扑进他怀里，还说想他。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
  “慕少钦回来了？”
  慕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脑袋蹭得他外套布料窸窣作响。
  她抬起头，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总觉得向楚绫和自家那个话痨老弟之间，有点什么。
  向楚绫揽着她走进客厅，顺手带上门，言简意赅地解释：“合作伙伴。他能力不错，慕家海外部分产业交接，他处理得很干净。”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客观地补充了一句：“……除了话有点多。”
  慕唯：“……”
  何止是有点多！简直是精神攻击！
  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向楚绫和慕少钦相处的画面。
  一个惜字如金，一个话痨本痨。
  一个说：“嗯。”
  另一个能接：“你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还是在考虑？别考虑了，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这个方案的优缺点。我觉得这个项目前景很好，虽然前期投入大了点，但长远来看绝对有利可图，而且……”
  慕唯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向楚绫看着她。
  “辛苦了。”她由衷地说，眼神里充满了“我懂你”的意味。
  向楚绫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嘴角弯了一下，转瞬即逝。
  他今天来找她，显然另有目的。
  “圣诞舞会快到了。带你去看看礼服，提前准备。”
  挑礼服！这种浪漫的事情她还没怎么和向楚绫做过呢！
  “好啊好啊！我马上换衣服！”
  —————————————————
  向楚绫带她去的是一处私密的设计工作室。
  宽敞的试衣间内，数件华美的礼服已经准备就绪，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这些都是根据你的尺寸定制的初版，挑选你喜欢的，设计师会再做调整。”向楚绫站在一旁，语气平淡。
  慕唯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裙子，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最终，她的目光在两条裙子上来回徘徊，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一条是香槟色的鱼尾裙，线条流畅优雅，最惊艳的是后背大胆的露背设计，但用一条镶嵌着细碎宝石的奢华背链作为点缀，既不显暴露，又平添了高贵与性感。
  搭配的是一顶精致的扁礼帽，帽后垂落着蕾丝头纱，整体风格像是从中世纪古堡走出的贵族小姐，极繁主义。
  另一条则是抹胸款的晚礼服，以深红色为底，层层迭迭的红纱与少量黑纱交织，营造出神秘而热烈的层次感。裙身上缀满了手工制作的立体红玫瑰，栩栩如生。
  这条裙子，与向楚绫向她告白时送的那条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项链堪称绝配。
  “好难选啊……”慕唯看着两条风格不同却同样惊艳的裙子，眉头微蹙。
  就在她纠结得快要把自己拧成麻花时，向楚绫走了过来，目光在她和两条裙子之间扫过：“不知道选哪件，就都留下。”
  “可是……舞会只能穿一条呀。”慕唯眨眨眼，觉得这未免太奢侈。
  向楚绫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那条红玫瑰礼裙上的花瓣，目光却落在慕唯脸上：“到了那天，你自然会知道该穿哪一条。”
  “好吧，听你的。”慕唯点点头，决定把烦恼留给舞会当天的自己。
  反正向楚绫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她又不用花钱。（理直气壮）
  工作人员记录下了尺寸和她的喜好，表示这两条裙子会由设计师进行最后的改进，大概两天后就会送到她手里。
  定下礼服后（虽然相当于没定），向楚绫又带着她去看西装。
  他本人似乎对穿着并不太在意，全程都由慕唯兴致勃勃地帮他挑选。
  最终，慕唯选中了两条领带，一条是低调的香槟金色，另一条则是与红裙呼应的暗红色。
  “试试这个？”她拿起香槟金色的那条，示意向楚绫低头。
  向楚绫顺从地微微俯身。慕唯帮他系着领带。
  就在这时，她听见头上传来一声低笑。
  “笑什么？”慕唯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问道。
  向楚绫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在我的家族里，只有妻子才能帮丈夫系领带、整理衣物。”
  慕唯的手猛地一顿，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起来。
  妻子……丈夫……
  这两个词在她脑海里炸开，带来一阵陌生的悸动和羞涩。
  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手上加快速度，胡乱地把领带系好。
  然而，在这一片混乱的心跳和羞涩中，她好像……真的有一点点，想要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这种感觉和其他攻略对象在一起时是不同的。
  周洋能带来偶像剧般的快乐，柯然充满刺激和挑战，边言让她感到被需要，程朗轩……算了不提那个黑化的。慕少钦虽然……咳，那是弟弟不算。
  只有向楚绫。
  他沉稳强大，尊重她，在他身边总是会产生一种“他什么都能解决”的安全感。
  不是说其他攻略对象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向楚绫的感觉确实很特别。
  慕唯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爱。
  但她想……或许是吧。
  情感冲动之下，慕唯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向楚绫的腰。
  “向楚绫……我爱你。”
  向楚绫整个人僵住了。
  爱。
  她说……爱。
  不是喜欢，不是感谢，不是依赖。
  是爱。
  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字。
  哪怕是对交往最久、名义上的男朋友周洋，她也只是说“喜欢”而不是“爱”。
  向楚绫紧紧回抱住她。
  “有这句话，就够了。”
  他低下头吻住她，很温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珍视。
  向楚绫他知道她身上有数不清秘密，知道她并非完全属于他。
  但这一刻，她给出的这份独一无二的“爱”，足以抚平他所有潜藏的不安与独占欲。
  工作人员很有眼色地退到了远处，留给他们私密的空间。
  ——————————————————
  回去的路上，向楚绫一直牵着她的手。
  车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气氛温馨而宁静。
  慕唯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想起了什么。
  “向楚绫，舞会那天……第一支舞，你会和我跳吗？”
  向楚绫回头看她：“会。”
  她突然想到了其他的攻略对象，干笑两声：“那个……可能会有其他人也想和我跳……”
  “我知道。”向楚绫的声音很平静，“那我就和你跳最后一支舞。”
  慕唯有些疑惑：“为什么？其他人都想和我跳第一支。”
  向楚绫捏了捏她的手心：“只要你最后回到我身边就好。”
  慕唯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向楚绫就是这样。
  他不会用激烈的方式去占有，也不会用威胁的手段去限制。
  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给她足够的自由，让她自己选择，然后用最温柔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嗯。”她点点头。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