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着她，语气倒是带着几分认真。
  沈桑桑见他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她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她站在那，认错态度极其好。
  沈月淮也不能说她太多，于是，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秒，接着，他又说：“走吧。”下一秒，他的手又将她的手给握住。
  沈桑桑自然是跟随着他朝前，她人便被他扶着上了车。
  在回到沈家后，沈桑桑主动对沈月淮说：“有点累，我想上楼休息。”
  沈月淮还要去一趟老太太那，听到她的话后，便应允着：“嗯，你先上楼。”
  沈桑桑点头，接着佣人便来到了她的身边。
  沈月淮对佣人特意吩咐了一句：“好好扶着太太。”
  佣人忙点头：“好呢，沈先生。”
  在沈桑桑被佣人扶着上楼后，站在门口的沈月淮看了她几秒，这才转身去了后院。
  ……
  沈桑桑在到达房间后，她便沉默不语。
  佣人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后，询问着：“太太，您喝点水吗？”
  沈桑桑摇头：“你出去吧。”
  佣人看了她几秒，答了声：“好呢。”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在房间只剩下沈桑桑一个人后，她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她在想，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沈疾行的想法与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他去找周适燃，是周适燃跟他说了什么吗？
  如今沈疾行态度与想法的变化，对于沈桑桑来说，完全是一个想当不好的消息。
  她垂放在沙发上的手，一点一点紧握成拳头。
  看来，她需要去找周适燃一趟。
  在两个小时后，沈月淮从老太太那边回来，沈桑桑便主动说：“明天我有个同学生日，请了我吃饭，我可以出门嘛？”
  这是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里，她难得的第一次跟他提要求，这让沈月淮有点惊讶，不过他在想了几秒后，到她面前，直接说：“当然可以。”
  他面带浅淡的笑意：“是女同学吗？“
  沈桑桑听到他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说：“当然。”接着，她又主动问：“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沈月淮在她身边坐下，他目光温柔的看向她：“当然是怕有曾经暗恋你的男同学。”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无限的包容。
  而沈桑桑听着他的话，却闷声回：“是女生啊。”
  她又嘟囔：“我才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受欢迎呢，如果我有南雪姐姐的漂亮，也许，需要担心的……”
  沈桑桑说话的语调，多了平时的几分调皮感。
  如今难以一见的调皮感。
  沈月淮很喜欢，他目光静静移向她白润的脸颊上，问：“拿自己跟她较劲呢？”
  沈桑桑故作吃味：“毕竟我不是……你喜欢的款。”
  当然，她连吃味都显得底气不是很足。
  有一根发飘在她脸颊上的寒毛上，沈月淮忍不住伸手替她拂掉，且在拂掉时，他轻声跟她说着：“你们不一样的，嫁给我的人，是你，不是她，为什么要跟她比呢。”
  沈桑桑睁着一双天真澄净的双眼看向他双眼：“是吗？”
  她有一双如琉璃般漂亮的双眼，会让人不自觉的陷入她茶色的瞳孔中。
  苏南雪天生身高高挑，皮肤雪白，算是女人中的女人。
  而沈桑桑虽然长相身高都不差，可是，女孩子总是缺点风情万种的女人味的，这是需要岁月去沉淀的。
  可她却不知道，她的年轻，她的澄澈，本身就是一种美，根本不需要去具体形容五官是否标志与否。
  他低声呢喃：“我记得以前的桑桑，从来不会这么不自信。而且，我也教过她自信这门课程。”
  他确实教过。
  那时她刚来沈家后，看到自己与这里这般的格格不入，她相当的畏缩，且退缩。
  每日不太与人交流，胆子也很小。
  是沈月淮带着还是小小的她，一步一步从房间走出，告诉她，她能够来到沈家，本身就是一种底气。
  她不需要自卑什么，而且还是在他的身边。
  他请老师教她钢琴，国画，芭蕾。
  有时候还会亲自教她高尔夫，还有学识。
  这些东西往她空白的人生里一填充，慢慢的，她就学会了自信，学会了她的落落大方。
  那时的沈桑桑，可以说，是沈月淮手中，一手浇灌的玫瑰。
  沈月淮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人没必要比外貌，你只要记住一个人的灵魂，永远比外貌重要就足够了。”
  他轻声询问：“明白吗。”
  沈桑桑回忆了以前，便下意识的回着：“知道……”
  沈月淮见她乖乖应答，他又笑：“那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去，需要我陪吗？”
  “都是女孩子。”
  “嗯，好，那我就不去了，正好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嗯，好。”
  她小声应答着。
  因为他的手在抚摸她眉眼，沈桑桑觉得有些痒，于是她低了脸。
  见到她这动作，沈月淮轻笑，他手从她脸上收回。
  第68章 香味
  第二天沈桑桑便出了门，是沈家的司机送她的出的大门。
  这一天是雨，所到之处均是湿漉漉，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厅前。
  沈桑桑从车上下来，司机本来要随着她一块进咖啡店的，毕竟今天下雨道路潮湿。
  沈桑桑却对他说了句：“
  你在车上等我。”
  司机目光落在她脸上，而她也没有跟他说太多，转身便进了咖啡厅内。
  咖啡厅内都仿佛感受到这雨天的潮湿，周适燃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吊儿郎当的端着咖啡杯喝着。
  正当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走时，这个念头刚到，一道纤瘦的人影，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周适燃的目光顿住，接着，他的双眼从那人影的双脚上一点往上升，接着看向那人的脸。
  在这个过程中，周适燃只觉得如电影里的慢镜头。
  直到他看到一张格外清秀苍白的脸，这是谁？
  接着，他看向这个人的整体，如同有种被子弹击中的感觉。
  “你是谁？”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说话声音极其慢且细柔：“我是小舟的朋友。”
  周适燃笑了，他在心里想，这几天为了沈舟来找他的人，还真多，没想到人都死了这么久，还有人惦记。
  他反问：“所以呢。”
  “所以……”沈桑桑将手上的伞，放置在他面前的咖啡桌旁，雨水从伞尖一滴一滴往下滴落。
  那雨水如悬崖峭壁之水，滴的无比缠绵。
  “我们做个交易。”
  周适燃听到这话，觉得很有意思，他目光打量着她：“你有什么交易可以跟我做。”他眼睛里带着几分不屑：“你应该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吧？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什么价值呢。”
  在周适燃看来，这个人，跟他做交易，跟他根本不是同一个重量点上的，所以他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眼里的轻蔑，根本无法掩盖。
  正当他在心里这般想着的时候，那人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说拿我的身体呢。”
  周适燃在听到这句话，他脸上的那丝戏谑，突然就顿住。
  他甚至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好半晌，他声音反而有些卡顿了：“你、你你在说什么？”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却不像是开玩笑，很认真对他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方面，应该够点价值吧。”
  周适燃这时候也才认真了起来，他再次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皮相是他喜欢的清纯挂的。
  于是，他也真的来了兴趣：“你要什么。”
  是的，她要什么，这才是重点。
  毕竟是她来找的他，那么她就必定有想要从他这边图谋的东西。
  这值得她好奇。
  “告诉我，沈舟的死。”
  周适燃的脸，再次起了变化，这回，却是变的严肃了。
  他说：“巧了，这几天，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且都是为了同一个问题。”
  “沈舟的父亲也来找过你吗？”
  “当然。”
  周适燃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再次饮了一口咖啡。
  沈桑桑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如果你想知道第二个，就得另外做交易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第一个，跟第二个的答案，是一样吗。”
  周适燃笑的似一条吐着舌头的蛇，危险又鬼魅：“不一样的，当然不一样的。”
  “我选第二个。”
  沈桑桑想了很久，回答了他这样一句话。
  按道理说，她应该选第一个，毕竟第一个才是她最终想要知道的。
  可是现在的她，更想知道沈疾行见到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他短短时间放弃了调查小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