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作者:
玖渔 更新:2025-10-22 14:34 字数:3090
德妃愣怔,讪讪笑:“嗯。”
气氛沉默一瞬,德妃收回手掌,用绣帕子搭在手背,遮挡住染血的护甲。
此时苏培盛猫着腰,从门外闪身入内:“爷,兵部二位侍郎有要事与您商议。”
“去吧,需抽空多来永和宫瞧瞧额娘,多教导教导你十四弟。”
“你十四弟过几年也该到朝堂上历练一番,你需带带你亲弟弟,免得上朝闹出笑话来。”
“一会额娘让十四去兵部寻你,你让他旁听,多教教他。”
“你十四弟昨儿爬树玩儿,蹭着左手胳膊,你身为亲兄长,需多加照拂他。”
德妃说出的四句话,有三句半在说十四阿哥,还有半句是在命令四阿哥多来永和宫挨打呢。
楚娴听得想冷笑。
出永和宫之后,四阿哥握紧她的手,楚娴入戏很快,含情脉脉仰脸与四阿哥对视。
二人先回阿哥所内休整,浦一踏入四阿哥书房,楚娴软下膝盖,期期艾艾跪在地上。
“爷,妾身该死..”
胤禛回身发现娴儿竟跪在地上,当即俯身将她搀扶起来:“跪什么?今后无需跪。”
“不不不,爷还是让妾身跪着说话吧,妾身该死,妾身...已..已与我那男外室..私定终身...”
胤禛心内五味,情绪分裂撕扯,涩然:“哦,福晋,你想让爷帮你养孩子?”
楚娴吓得仰头:“爷,妾身不敢,妾身有喝避子汤的,绝不会..”
“可以。”
“啊?”楚娴大惊失色,四阿哥方才说什么?可以?
是可以喜当爹的意思吗?
“爷的意思是..”楚娴不敢确定,四阿哥是睚眦必报之人,怎会答应帮别人养孩子。
“哎..”胤禛有苦难言。
“爷需要嫡子敷衍,待今后有子嗣之后,你处理掉那孩子,送出府外隐姓埋名即可。”
楚娴险些笑出声来,忽地瞪圆眼睛。
难道..难道历史为回正,依旧将大阿哥弘晖强加在她这个四福晋身上?
而弘晖八岁那年早夭,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最迟熬到小晖儿八岁,四阿哥就能得到淑儿,她就能安排孩子诈死,与池峥父子团聚。
楚娴险些喜极而泣,恨不能立即找池峥,尽快将弘晖生出来。
“爷,妾身定不辜负您的嘱托,妾身想先回府。”
“为何如此仓促?回府做甚?”
“生孩..生..生荷叶做叫花鸡最好吃,妾身想着趁日头不毒辣,亲自到荷塘选生荷叶,做几只叫花鸡孝敬您。”
楚娴闭了闭眼,为圆谎,她还得搭一只鸡,亏大了。
耳畔传来四阿哥轻笑声:“嗯,可。”
“福晋会庖厨?”说到下厨,胤禛语气忍不住幽怨起来。
她说她不擅庖厨,可在池峥面前却恨不能日日不重样做珍馐美馔。
而对他?呵..他只在雁栖湖吃过她亲手剥的莲子,还有为池峥挑挑拣拣剩下的残品莲芯。
好气..气煞也!他却有口难言。
“爷说笑了,妾身哪儿会庖厨,是妾身院里的江南厨子,她做的叫花鸡风味一绝。”
让她亲自下厨?四阿哥是发梦还没清醒吧,她不亲自下毒已是克制。
二人在苍震门分开,四阿哥独自前往兵部衙署,楚娴则迫不及待钻进马车内。
“春嬷嬷,你回去安排摘荷叶与红泥做叫花鸡,羡蓉穗青,与我出去转转。”
“福晋,您要去哪?四阿哥回来若问起,奴婢也好回话。”春嬷嬷不知福晋与羡蓉穗青这几日都在做甚。
只隐隐觉得不踏实,福晋今儿回府,她瞧见福晋眉眼间妇人的娇媚神态,吓得险些跌坐在地。
方才德妃点破福晋已圆房之时,春嬷嬷腿肚子都在发抖。
幸亏四阿哥并无任何异样神色,春嬷嬷欢喜福晋与四阿哥终于圆房之时,不免犯嘀咕。
爷与福晋到底在何时圆的房?
她作为福晋正院的掌事嬷嬷,竟一无所知。
待羡蓉与穗青回府,她定要仔细盘问,问清楚四阿哥与福晋究竟在哪一日,什么时辰圆的房。
皇子府邸里也需记录皇子临幸后宅的明细,方便福晋和太医核对遇喜时间,以防止血统混淆。
胤禛目送福晋离去,并未转身去刑部,压下嘴角笑容,她方才欲盖弥彰,分明说的是回府生孩子。
与谁生,自然只会是池峥。
“去私宅。”胤禛折步。
楚娴在三处私宅金蝉脱壳,天擦黑才来到私宅内。
清癯挺秀的身影倒影在窗棂上,楚娴三步并两步踏入书房。
“原以为你今晚不回家,可曾用过晚膳?”胤禛料想她不曾用晚膳,已提前让人在厨房煨着饭菜。
“吃过了,路上吃过才来的。”楚娴边说边伸手解开池峥衣襟盘扣。
“娴儿,时辰尚早。”胤禛哭笑不得,按住她撩拨的柔荑。
“池峥,我们生个孩子可好?”
意料之中,她亲口说出这句话,胤禛心内五味杂陈,半晌,方沉沉回应:“好。”
楚娴再无顾忌,与池峥拥吻着滚落在床榻上。
嫡子是四阿哥与她二人迫切需要,既四阿哥愿意配合,她自然希望早些怀上子嗣。
于是乎胤禛今晚竟收获意外之喜,她前所未有的主动,他彻底丢盔卸甲,沦陷旖旎情爱。
一整晚,清醒与昏沉交织,到最后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征服谁,烛影摇红,他从未试过,发疯般狂悖,沉溺其间,他提腰,用劲。
他从未如此脆弱而失控的喜欢一人。
清晨薄暮之时,房内动静方歇,苏培盛最先取下塞耳朵的棉花。
穗青紧随其后,忐忑看向苏盛。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盛是书童,怎会在门外听一整晚主子们狎昵的闺房之事。
此时苏培盛习惯性左右扭动发僵的脖颈,缩起脖子,睁大眼睛愣怔在原地。
完了..方才竟下意识扭脖子,他从前不曾在苏盛的身份上做过,只因他在福晋正院值夜之时,时常在穗青与羡蓉面前抻懒腰,扭脖子。
穗青此时已然吓得说不出话来,张大嘴巴,恐惧的眼含热泪。
不待她张口,苏培盛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穗青的嘴巴,将她拖到漆黑厨房内。
“你..你..你...”穗青吓得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只颤抖着手,指着苏盛。
“苏盛..苏盛..苏培盛..呜呜呜..苏培盛...”
苏培盛揣手,无奈点头:“哎呦,别再喊了,一会将福晋吓着。”
“....”穗青吓得跌坐在地,苏盛是苏培盛,那池峥..岂不就是四阿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穗青吓傻了,惨白着脸,盯着苏培盛,良久之后,眼泪汪汪,捂紧嘴巴不敢哭出声来。
“你可别与福晋说,今后你与我,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知道吗?”
穗青欲哭无泪,该怎么说啊?
若点破池峥主仆的真实身份,福晋定承受不住打击,她为池峥假死,险些香消玉殒。
若让福晋发现池峥身份..
穗青忍不住哆嗦,只能含泪上贼船。
“都..都谁知道池峥身份?谁...”
“八福晋也知道。”苏培盛据实以告。
穗青瞠目结舌,难怪!
难怪八福晋近来一反常态,极力撮合四阿哥与福晋。
“不会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福晋不知爷的真实身份吧..”穗青哭丧着脸。
“这..这..哎..”苏培盛抱头,愁眉苦脸蹲在穗青身边。
“你们躲在这做甚?”
羡蓉打着哈欠,前来轮值,冷不丁瞧见苏盛与穗青二人苦着脸蹲坐在厨房。
“没事儿,方才有只大耗子偷油吃,
我与苏盛抓耗子。”
穗青大着舌头,缓缓站起身来,脚下一趔趄,险些栽跟头,被苏培盛笑呵呵搀扶住。
穗青面色煞白,吓得一把甩开苏培盛。
“怎么回事?”羡蓉一头雾水。
有四阿哥打掩护,楚娴底气十足,几乎隔三差五来寻池峥,夜里四阿哥也极为配合,夜夜留宿福晋正院。
二人在床榻上隔得老远,想必四阿哥快恶心坏了,毕竟她与别的男子欢好过后,又与他同床共枕。
七月初,骄阳似火热浪袭人,这几日楚娴总觉恹恹。
小肚子坠坠疼,估摸着快来月事了。
“福晋,今儿小厨房做了您喜欢吃的羊肉羹,您且尝尝。”春嬷嬷端着托盘入内。
楚娴无精打采接过银勺,浅尝一口,痛苦蹙眉。
胃里翻江倒海,她丢下勺子,捂着嘴角干呕起来。
春嬷嬷这几日总觉得福晋不对劲,此时见福晋干呕,登时喜上眉梢。
“福晋,大喜啊,奴婢若猜测没错,你怕是遇喜了。”
这两个月四阿哥夜夜留宿福晋正院里,福晋的肚子早该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