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坦然。
  戚正清偏头，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互相的距离很近，呼吸交缠，乌木沉的香味和宋玉卿身上独特的冷香勾勾缠缠。
  有些过于暧昧。
  特别是宋玉卿凑过来的时候，戚正清眸色微黯。
  他能清晰看见宋玉卿眼梢轻轻颤动的弧度，只听宋玉卿问他，“你跟我养的狗说谢谢了吗？”
  作者有话说：
  宋卿卿：对家里的狗说我喜欢外面的狗，对外面的狗说我喜欢家里的狗，就不用对任何一条狗负责了。
  狗们：……
  第39章 奖励你。
  戚正清：“……”
  戚正清松开宋玉卿，“他们都回去了，还没有机会和他们说谢谢。”
  宋玉卿点头，这个借口他可以接受。
  戚正清下楼给宋玉卿拿药，“你最近的营养剂，还有吃药。”
  营养剂是一支一支的类型，像是一条一条的猫条，只是猫条是半流质状态，营养剂是完全的液体。
  宋玉卿吃东西的动作不疾不徐，说不出来的优雅，戚正清有种宋玉卿真的是一只猫的错觉，吃东西的时候似乎也不是很在状态，吃一会儿又有些发呆。
  不明显的发愣，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戚正清有些好笑，人怎么可以厌食到这种地步，连营养剂都不好好喝。
  营养剂虽然并没有多少，但是能完全补充人体需求，并且提供极强的饱腹感。
  宋玉卿：“药给我。”
  戚正清提醒不好好吃饭的小猫，“你营养剂还没有喝完。”
  宋玉卿垂眸，修长的手指摁压着营养剂包装，营养剂从那个撕开的小口溅出，溅湿了宋玉卿的衣服，还溅了一点在宋玉卿的脸上。
  乳白色的营养剂落在beta的唇.瓣，甜腻，又显眼，宋玉卿轻轻蹙眉，似乎有些嫌弃被弄脏了嘴.唇，才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瓣。
  粉.嫩的一截舌尖微微探出来，又很快收回。
  “撒了。”宋玉卿抬眼看向戚正清，解释道，“吃不了了。”
  一双眸子平静无波，丝毫没有自己做坏事的心虚。
  戚正清视线落在宋玉卿的唇.瓣上，眸色微黯，伸手拿走宋玉卿手上的营养剂，把药递给宋玉卿，“给你。”
  一只到处捣乱的任性小猫。
  谁也管不住他，只能让他到处作乱。
  戚正清很怀疑，宋玉卿外面的狗真的能管得住宋玉卿吗？
  怕是宋玉卿给他们一个巴掌，他们都要说宋玉卿打得好。
  宋玉卿吃完药，自己去换了刚才弄脏的衣服，打开电脑做设计。戚正清也去书房处理各种事务。
  宋玉卿对戚正清的满意度又提升了一些，成年人很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互相不干扰。
  戚正清到下午让管家给宋玉卿送药和营养剂，管家送完，把宋玉卿喝剩下的营养剂又送回来给戚正清。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的流程，看着每天都剩下约莫差不多量的营养剂，戚正清让人做营养剂的时候，稍微加了一点量。
  增加了分量，宋玉卿依旧是剩下了那点儿。
  也算是每天摄入的营养足够了。戚正清才让人把营养剂的量定成现在的分量。
  晚上，宋玉卿到了卧室外的阳台上，夜幕降临，往外面一看，靠近戚家的地方并没有其它住宅，四处都是荒芜，风没有屏障到处游荡，呜呜地呻.吟，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戚家的建筑坐落在一片黑影中，魅影幢幢，一派了无生机的荒凉感。
  寂寞又低沉，单调又无奈。
  会让人想起古老的庄园里住着脾气古怪的庄园主人。
  但是，戚正清的脾气却算不上奇怪，甚至算得上好相处。
  矛盾感充斥着戚家的每个地方。
  宋玉卿漫不经心地随意思考着，风吹起宋玉卿的发丝，吹起衣角，宛若一只会翩然起飞的蝴蝶。
  不被困在这座监狱里，甚至他的存在，让这里都显得不那么像是一座囚禁人的监狱。
  戚正清不明白宋玉卿身上羸弱的，破碎的生机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他很愿意这样看着宋玉卿。
  只有此时看着宋玉卿，才会感觉，他的生命是可以呼吸的，不会沉闷到死。
  管家给宋玉卿送营养剂和药，刚好遇见了戚正清。
  戚正清制止了管家的称呼，只是示意管家把东西送进去，自己转身走了。
  管家到了宋玉卿面前，“戚先生为了宋先生是费尽了心思的。”
  宋玉卿：“？”
  管家也随戚姓，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beta，宋玉卿对他的印象一向沉稳严厉，不苟言笑，话少得离谱，但能把戚家所有事情打理地井井有条。
  宋玉卿没有辩驳，只是淡声回应，“嗯。”
  戚管家又开口了，像是提醒，又像是在警告，“宋先生，如果也顾惜戚先生就应该离戚染远一些。”
  宋玉卿把药吃完，把水杯，剩下的营养剂都放在托盘上，没有回应，只是让戚管家下去。
  戚管家原本不准备说那么多，但是宋玉卿的冷淡的态度，却让戚管家有些为戚正清觉得不值得。
  还想再说些什么，宋玉卿先冷淡开口，“没有其它事情就出去。”
  宋玉卿擦着手，修长的手指在湿巾里反复摩.擦，动作优雅又随意，直到指尖都染上一点绯.红。
  不像是从贫民窟出来的，更像是从贵族里养出来的少爷。
  仪态不可挑剔，动作透着理性的优雅。
  本应该不到处乱看，到处乱瞥的戚管家，此时视线却完全落在宋玉卿的手上，跟着宋玉卿的每一个动作，戚管家眼神有些疑惑。
  宋玉卿见戚管家还在原地，缓缓掀起眼皮看向男人，“你听不懂我的话？”
  冷眸望过来，戚管家才骤然回神，离开了房间。
  88：“感觉他好像要给你说什么戚家的秘闻？不听听吗？”
  宋玉卿撑着脸，继续听外面秋风呼呼，手指轻轻在栏杆上画着什么，“为什么要听？遮遮掩掩的，又不说清楚。”
  “并且戚正清身边的狗能对我说什么好话？”
  戚管家完全听从戚正清的命令，只有戚正清这个主人，从来没有把他和戚染当作戚家的主人，偶尔听他的话，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戚正清的伴侣。
  与其听戚正清身边的狗对他指指点点，还不如在狗对着他叫之前，就让狗滚蛋。
  88：“那你对戚正清说两句话，让戚正清把戚管家赶走，别碍你眼，吹枕边风。”
  宋玉卿：“……”
  宋玉卿：“你是正经系统吗？”
  宋玉卿：“哦，忘了，你是花市系统，程序设定里只有play，没有剧情，也没有用。”
  88：“……”
  虽然他看起来没有用，但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用。
  戚正清倒是每天都会回房间休息，但是两人的交流依旧不多。
  这天，戚正清递给宋玉卿一份协议，宋玉卿翻了一下，大概是戚正清出资支持他的项目，甚至可以给他建实验室，但是宋玉卿的研究成果和戚家共享。
  说是共享，实际上是他给戚家打工。
  宋玉卿简单翻完了，抬眸看着戚正清笑了一下，“你调查我？”
  戚正清看着宋玉卿不达眼底的笑，语气不紧不慢，“对伴侣的关心，并且你拿了我的信息素，我总要知道那些信息素你要用来做什么。”
  宋玉卿：“你倒是真的很关心你的信息素。”
  戚正清：“你需要戚家的托举，你的项目会花很多钱，背靠戚家，你可以走得更远，并且戚家和你共同承担风险。”
  “宋玉卿，你想站在科研的顶端，成为新洲的科研界的瑰宝，这些戚家都可以帮你。”
  “只要你有能力，我保证我可以帮你走到那个地方。”
  戚正清视线落在宋玉卿身上，一双锐利的眸子带着审视意味，不错过宋玉卿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宋玉卿简直被气笑了，共同承担风险，他的项目能对戚家造成什么风险吗？
  戚正清更像是在买股票，比其它人稍微多承担一点风险的就是戚正清注意到了他这个没有研究没有成果的人。
  还要完全拿走他的项目的掌控权。
  最后，还会高高在上说一句，我是在帮你，没有我你什么都没有。
  宋玉卿：“看到没有，这才是狗中之狗。”
  88：“……”
  还好，宋玉卿没有走恋爱脑剧情。
  “不用了，戚先生，我要到的地方你帮不了我。”宋玉卿冷声开口。
  宋玉卿顺便开口，“戚先生想要尽到义务，记得每个月给我打钱就好。”
  宋玉卿把那几张纸扔到戚正清脸上。
  啪嗒。
  纸张落在alpha硬朗的脸上，alpha仰头盯着宋玉卿，倏然轻笑，宋玉卿那张脸，瓷白的肌肤上每一处五官都都像是被画笔细细勾勒，气质淡而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