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
  “并且，你不会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对吗？”戚正清缓缓开口。
  戚正清也更懂宋玉卿为什么会那么介意男人了。
  宋玉卿不是讨厌同.性恋，只是讨厌被强迫，讨厌被算计，讨厌身不由己。
  恰好，第一个和养母同谋的就是一个男人，宋玉卿这张雌雄莫辨的脸最吸引的也是男人，对他想法最多的也是男人。
  宋玉卿移开了戚正清的手，“对，我打破了他的脑袋，流了很多血，被我打得瘫在床上了，下半辈子他都爬不起来了。”
  那个女人进来的时候差点儿被吓得晕过去。
  很讽刺，看到血会被吓到的人，却一次次想出最恶毒，最细碎的方式来折磨他。
  “所以，戚先生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权力了吗？”宋玉卿看向戚正清，目光平静，像是刚才没有说那些自己被算计的话题一般，刚才没有露出一闪而过的脆弱一般。
  “只等你保护，等你死了，我怎么办？”
  戚正清眸色黯了黯，语气似乎有些冷，“我不会那么快死。”
  “还有”戚正清手指拨开宋玉卿的脸侧的发丝，“卿卿，我会陪你成长，会用我的资源帮你，但是不要说那些贬低自己的话。”
  “我是心甘沉.沦，而不是你在算计我的感情。”
  宋玉卿：“……”
  宋玉卿脸上表情都消失了，绷着雪白的脸，“知道我算计你，说这些话让你心疼，你还听半天，你比我会演。”
  果然，老登一点也不好糊弄。
  老登才是最不容易骗的，他在老登面前演了好几个月，结果老登什么都知道，显得他好像在戚正清面前像个透明人。
  戚正清失笑，“你喜欢演，我陪你，别生气。”
  “不过，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等你成长，等你成为新洲最厉害的beta，不被任何人欺负。”
  宋玉卿，“哦。”
  “跟个苦瓜一样，受这么多委屈。”戚正清捏了捏宋玉卿的耳垂。
  宋玉卿倒也不演了，语气无所谓，“也不是很委屈，我比较会打人，小时候咬别人耳朵，咬别人手，稍微大一点，我会找工具打得他们哭着回去找妈妈。”
  戚正清不认为宋玉卿会完全不委屈，任何一个孩子，在不受关注，在被欺负的时候，都会想找家人诉苦。
  在得不到家人的关注，甚至还会被家人责怪的时候，委屈会加倍。
  更委屈的是，家人也不会心疼他。
  宋玉卿现在或许不会在意，但是小时候也一定是渴.望过父爱的。
  戚正清：“你小时候，什么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生活的地方有很多人招惹你？”
  宋玉卿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戚正清聊天，“嗯，那时候，我和妈妈生活的地方算是这个世界的第五区。”
  贫民窟，鱼龙混杂的地方。
  十几岁的孩子每天也不上课，到处打架，深夜的街区都会传来约架斗殴争吵的声音。
  生活混乱无序血腥，但是，那时候，他有妈妈。
  妈妈会很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宋玉卿眼睫微垂。
  戚正清手拍在宋玉卿背上，“是这样拍你，哄你睡觉吗？”
  宋玉卿：“……”
  宋玉卿沉默，“你有点幼稚了，我这个年龄，不需要人这样哄了。”
  戚正清手上动作顿了顿，“你下次想妈妈，我可以拍你的背。”
  宋玉卿：“……”
  宋玉卿：“你喜欢我？”
  “嗯。”面对宋玉卿的直球，戚正清没有想遮掩的心思，直接就应了，alpha掀起眸子，一双沉沉的黑眸看向直直看向宋玉卿，“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宋玉卿就是一只很恶劣的猫猫。
  仗着自己漂亮、聪明、会钓人类，所以肆无忌惮。
  和他没有边界的亲近，又钓着外面的狗。
  用他来应付外面的狗，又用外面的狗来膈应他。
  想要两边都不对他做很过分的事情，要所有人都为了他付出。
  看起来还是干净又清冷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
  甚至会让人分不清他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的。
  要是不是喝酒翻车，他不会完全疏远他。
  戚正清：“卿卿，你是真的很漂亮，长得漂亮，做事情也很漂亮。”
  短暂的迷乱，就算被骗之后事后反应过来，也只会是长期的沉.沦。
  喜欢他，从外在的皮囊到内在的喜欢。
  宋玉卿：“。”
  宋玉卿不太高兴地看着戚正清，“算计你真的很不好玩。”很没有成就感。
  “好玩。”戚正清捏起宋玉卿的尖细的下巴，手指细细摩挲，“和我玩更好玩。他们都太笨了，没有一点挑战性。”
  “我不强迫你，随便你和他们玩，也欢迎你随时找我玩。”
  宋玉卿脸一偏，戚正清手也跟着宋玉卿的动作，随便宋玉卿把侧脸贴在他的手心，看着宋玉卿把他的手当作撑脸的工具。
  软腻雪白的侧颊贴上去，眼眸却带着一丝无聊的性味，“你会被我提前气死吧。”
  “我能接受和你亲，我就也能接受和别人亲。”
  “等我哪天和别人亲，你会被气疯。”
  alpha的占有欲几乎是刻进了基因里，疯狂又炙热，会把伴侣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戚正清手给他撑着脸，“嗯，会被气疯。”
  “那你别气我。”
  宋玉卿低着头，没有去看戚正清，“……就要。”
  宋玉卿有些憋闷，在戚正清面前，演了半天，结果戚正清转眼来了一句，他都知道。
  他明明都按照戚正清的性格，去思考怎么利用戚正清了，让戚正清认为他倔强又脆弱，让戚正清心甘情愿帮他。
  戚正清唇角带起一点笑意，深潭一般的眼眸完全倒映着，坐在自己面前，这只娇气又任性的小猫。
  不高兴的时候，总是想着捣乱，让人心里不舒服。
  戚正清的心脏被小猫揉成了皱皱的一团，还在被小猫反复踩在脚下揉.捏。
  戚正清眸色黯了黯，盯着宋玉卿淡色的唇.瓣，“想和谁亲？”
  宋玉卿：“不用你管，你来帮我处理数据。”
  戚正清：“那你现在还讨厌和男人做那样的事情吗？”
  宋玉卿绷着一张雪白的脸，很不想承认，以为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他似乎并不厌恶和男人接吻。
  宋玉卿：“不能接受。”
  宋玉卿毫不犹豫使唤起戚正清来，戚正清也能算是一个劳动力，和裴淮那种劳动力不太一样。
  戚正清是真的懂，可以帮他一起做一点。
  戚正清陪了宋玉卿到凌晨才离开，给宋玉卿盖好毯子，又离开第一区去第三区工作。
  助理：“……”
  真的很无语了，这就是有老婆的老男人吗？
  每天来回跑，他也不觉得麻烦，以前半年不回一次第一区戚正清也没有什么。
  不过，确实要好好守着，不然万一被自己儿子挖了墙角，这脸都要从第一区丢到第五区去，让全新洲的人都知道，第三区的掌权人被儿子绿了。
  裴淮这天没有看见戚正清来，还以为戚正清收这么多天，终于坚持不住了。
  来看宋玉卿的时候，顺便阴阳怪气了两句，“你那个老公，我都不想说……”
  宋玉卿：“？”
  宋玉卿装作不知道裴淮每天都看见戚正清，却每天什么都不说。
  “他前两天来找你，你可能不知道。”裴淮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们闹矛盾了吗？”
  宋玉卿：“怎么了？”
  “他来两天就不来了，心一点都不诚，认错都不会认错。”
  “我们alpha最了解alpha了，alpha喜欢人会付出时间，付出金钱，不然都是和你玩玩。”
  宋玉卿听了裴淮诋毁戚正清半天，抓住了裴淮话里的重点，“所以，你费时费钱给我弄了什么回来。”
  裴淮踢了踢脚下的东西，“给你的，你找了很久的金属材料，我找到了，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找的。”
  宋玉卿：“。”
  宋玉卿没说，昨天戚正清也给他定了。
  要是裴淮知道了，大概会气死，说半天都在印证戚正清的真心。
  “对了，你什么时候离婚？”
  宋玉卿：“……”
  宋玉卿：“不离。”
  裴淮退而其次，“那可以亲吗？”
  “我想第一个和你亲。”
  宋玉卿看了裴淮一眼，倒是很能忍，当作他和戚正清没有亲过。
  宋玉卿推开裴淮的脸，“不行。”
  裴淮低着脑袋絮絮叨叨，“不对啊，不是说好的开窗效应，先提一个过分的条件，再提不过分的条件，就很容易答应吗？”
  宋玉卿听清楚的裴淮小声的嘀咕，闭了闭眼睛，“你回去，我在忙，没时间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