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戚染已经走到宋玉卿身边，宋玉卿的呼吸很热，似乎要灼透他的肺腑。
  “有刀吗？”
  戚染瞳孔微缩，他有，但是他不可能给宋玉卿用。
  他不能看着宋玉卿伤害自己。
  不就是中药了。
  “我没有刀，我抱你出去。”戚染盯着宋玉卿。
  “不用，你去帮我找戚正清。”宋玉卿手摁在大理石上，大理石的已经被宋玉卿手心的温度烫得灼热。
  戚染手指蜷了蜷，眼底的失落完全遮掩不住，“我带你去找戚正清。”
  戚染想去抱宋玉卿，却被宋玉卿推开，可是下一秒，宋玉卿有些脱力，又被戚染一把抱在怀里。
  宋玉卿浑身似乎都在报警，警告他身体的不舒服。
  这次的药，比他之前中过的药更猛更烈，几乎要吞噬人的理智，把人变成失去理智，只剩下情欲的怪物。
  “别抱……”
  冷香扑面而来，戚染喉结克制地滚动着，却不敢让宋玉卿发现他的龌龊心思。
  “小爸。”
  宋玉卿听到戚染这样喊他，稍微强迫自己维持了一点理智，“嗯。”
  “我以为，你会爱我，我们会很亲近……”
  戚染盯着宋玉卿，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宋玉卿眼睫轻颤，身体却难受得几乎到了极限，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我当然和你很亲近。”
  就算这个时候，宋玉卿依旧记得戚染是他的好大儿。
  alpha坚实有力的臂膀，胸膛都在说明着，戚染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其它alpha随便欺凌的少年了。
  戚染不解看向戚正清，“是最亲近吗？为什么不允许，我抱你？”
  “我长大了，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在你出事情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
  宋玉卿倏然轻笑一声，很轻很轻，像是风拂过树枝，摇晃出一点细微声响。
  “嗯，你长大了。”宋玉卿不吝肯定戚染。
  从一只哭唧唧的小狗，长得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去争取，也会尝试去帮他忙。
  “你相信我，我送你回去。”
  母亲和孩子，本身就应该是最亲密的，最不可斩断联系的存在。
  他和宋玉卿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宋玉卿亲生的。
  但是，宋玉卿对他温柔又严厉，陪伴他，爱护他。
  宋玉卿爱他，他也爱宋玉卿。
  宋玉卿把手递出去，“牵着我出去。”
  戚染眼睛亮了亮，“好。”
  一路上，戚染躲避着宴会其它人，带着宋玉卿从离开酒会。
  宋玉卿今天才第一天进入议会，戚染就算还没有离开学学校，也知道不能让宋玉卿进入议会的第一天就传出绯闻。
  把宋玉卿塞进车里，却被宋玉卿一把抓住了领口拽了过去。
  半明半暗的界限中，宋玉卿眼睛都没有睁开，长而密的眼睫垂着，薄薄的眼皮蕴着绯色，眼尾都是水意。
  潮湿，到处都是不可捕捉的水汽。
  却模糊了alpha的视线，也让alpha的心脏像是被沾湿了一样，急促又潮湿地跳动。
  “去……”
  戚染俯着身，贪.婪地盯着宋玉卿的唇.瓣，盯着宋玉卿眼睫每一次颤动的弧度，就连呼吸也变得和宋玉卿眼睫颤动的频率相同。
  “嗯。”戚染声音喑哑，“小爸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找戚正清过来。”宋玉卿说完了自己的交代，才松开戚染。
  戚染又一瞬间想告诉宋玉卿，他也可以，他可以帮宋玉卿。
  可是很快又冷静下来，他不可以。
  宋玉卿可以是他的养父的妻子，是他的小爸，但是唯独不能是他的妻子。
  “小爸，你等我回来。”
  戚染鼻尖蹭了蹭宋玉卿脸颊的肌肤，眷恋又不舍。
  像是要把自己的母亲让出去的小兽，情感上的迷茫无助，几乎要将alpha的心脏撕碎。
  戚正清却根本不需要他找，就出现在这里。
  “让开。”
  戚染脊背一僵，在宋玉卿睁开眼睛之前，快速关上了车门。
  两个alpha无声对峙，他们有着六分相似的面容，一个还在成长中，一个已经到了足够成熟上位者气质极强。
  “离他远点。”
  “你卑劣的基因，身上流的肮脏的血对他来说都是玷污。”
  “不想让他彻底厌恶你，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戚正清丝毫不给戚染留面子，“你自己滚远些。”
  戚染握紧拳头，脸上血色消失。
  在戚正清上车离开之后，下意识追着跑了一段路，直到脱力才停下。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宋玉卿费劲地掀了掀眼睫。
  宋玉卿：“你没事？”
  宋玉卿一瞬间想了很多，甚至在思考是不是戚正清坑他的，毕竟他喝的最多的，还是戚正清递给他的那杯水。
  直到戚正清手心贴在他额头，宋玉卿才打消了自己不太切实际的想法。
  戚正清的手并不冷，换句话来说，他们的体温是接近的。
  一样地中药，一样的灼热，一样的难受。
  只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戚正清难受。
  戚正清：“习惯了，alpha的易感期比这样更难受。”
  宋玉卿：“……”
  宋玉卿：“你应该早点来。”
  戚正清早点儿来，他就把那杯水全给戚正清喝了，难受也该戚正清去难受。
  他可以接受自己难受，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自讨苦吃。
  戚正清：“……”
  他是宋玉卿捡来的老公吗？对他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戚正清询问宋玉卿的想法，“要我帮你还是送你去医院？”
  戚正清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去医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作用，这些药物都是非常规手段获得的。”
  “为了保证得手的几率，送医院的效果，还不如……”戚正清指腹蹭着宋玉卿唇.瓣的血渍。
  宋玉卿：“……”
  宋玉卿手勾住戚正清脖子，戚正清也配合地抬着宋玉卿的腰，防止宋玉卿力气不够，从他怀里离开。
  宋玉卿抬眼，薄薄的眼皮轻轻掀起，仰头凝视戚正清黑沉的眼眸，声音有些低，带着脱力的哑意，“你想上我？”
  尾音轻飘飘，似乎并不在意是不是会被alpha扔到床上艹，只是单纯的询问意愿和想法。
  戚正清低头鼻尖蹭了蹭宋玉卿的鼻尖，吻上宋玉卿唇.瓣，将宋玉卿的唇齿之间的血腥都掠夺进自己身体里。
  “可以吗，宝贝？”
  作者有话说：
  大戚：显而易见，很想上。
  宋卿卿：狗东西。
  第95章 蹭墙
  想和宋玉卿做最亲密的事情，想在床上取悦宋玉卿，并不是一件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任何一个alpha都想这样。不止是宋玉卿身边的那些有名有姓的狗，包括那些光是看宋玉卿的脸就被蛊惑的alpha都会想取悦宋玉卿。
  宋玉卿琥珀色的眼眸，轻轻转动，脱力一般趴在戚正清的胸膛，闭上眼睛之后，眼睫又轻轻颤动了了一下。
  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吐.出一句，“回家吧，我不想去医院。”
  戚正清把人抱在怀里，帮宋玉卿理着发丝，又在宋玉卿眉心吻了吻，“好。”
  宋玉卿脑袋还是很混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全身发热，脑袋不受控制地想要找到一个释放点。
  只是转眼，那个自己寻找许久的释放点忽然爆炸，诸多感官一起炸开。
  尖叫，喧嚣，血腥味，消毒水的味道一起在脑子里炸开，炸得宋玉卿整个人都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宋玉卿闭着眼睛，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苍白，甚至还有一丝破碎的孱弱，唯有眼尾水红一片。
  无数次，那些经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宋玉卿还是很可惜。
  可惜，自己还没有报复完，就穿到这里来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直接弄死那些人，弄死他的父亲，弄死那个女人，也不用管他是不是会因为杀人被判刑。
  就应该一起去死好了。
  至少他可以让害死母亲的人都付出代价，他等待了那么多年只是为了那个目的。
  却……最后也不能做到了。
  88：“别想了，卿卿。”
  “实际上……”88欲言又止，这涉及了穿书的秘密，它不应该给宋玉卿说这些的。
  灵魂交换，一世许愿，宋玉卿的母亲只是为了他不被仇恨蒙蔽，重新开始。
  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经历已经是女人能够为宋玉卿选择的最好的剧本。
  她太过了解会趴在她怀里软绵绵叫她妈妈的小糯米团子。
  她不想他被仇恨蒙蔽，也不愿意他为了给她报仇继续受委屈，也不想他为了她被算计受伤。
  至少，在这里宋玉卿可以抛弃前程往事，真正主导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