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很快就来了，他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开门见山：“今天主要讲《异兽精神力创伤修复》的考点，大家注意记……”
  江清听得格外认真，手里的笔飞快地动着，把重点一一记下。
  猪天霸在书包里安安静静地趴着，偶尔探出头，好奇地看一眼台上的教授，又很快缩回去。
  答疑会结束后，江清还围着张教授问了几个问题，教授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等她从会议室出来时，已经快到下午了。
  江清抱着书包往御兽场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丘山。
  他正站在御兽场的围栏边，青宝灵蛇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吐着信子。
  看到江清，霍丘山的目光顿了顿，走了过来。
  “明天班级联谊赛，你的对手是我。”霍丘山平静地说。
  江清愣了一下。
  这是提前得到消息前来挑衅的？
  江清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即松开，语气平静地迎上霍丘山的目光：“知道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鼓囊囊的书包上。
  青宝灵蛇顺着他的手腕滑了滑，似乎察觉到里面的动静，对着书包方向轻轻吐了吐信子。
  他没多问猪天霸的情况，只淡淡补充：“我的青宝灵蛇擅长毒系与感知，速度偏快，明天我不会留手。”
  “谢谢你的告知。”江清说。
  她没问对方为什么提前告知，也没追问比赛规则。
  霍丘山却主动说了出来：“我的老师提前把对手信息透露给了我，虽然我不认为我的灵宝会输给你的猪天霸，但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说完，转身走向御兽场深处，青宝灵蛇在他臂弯里盘成一圈，只留下一道冷冽的背影。
  江清站在原地，望着他的方向看了几秒，才抬脚走进御兽场。
  下午的御兽场格外热闹，不少学生都在抓紧最后时间练手，嘶吼声，能量碰撞声此起彼伏。
  江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书包放在一旁的石凳上，轻声说：“天霸，出来活动活动？”
  白光一闪，猪天霸从书包里跳出来，体型比早上又大了一圈，它的鬃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猪天霸身上原本的胎毛褪去，越长大，那些鬃毛的颜色就越接近青黑色。
  它刚落地，就抖了抖身子，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不远处正在对战的两人一兽，忽然朝着江清凑了凑：“那边那条蛇还那个冷冰冰的人在哪儿看什么呢？”
  江清耸了耸肩，只希望对战的时候，霍丘山那青宝灵蛇不要钻到她眼前来，那软乎乎，粘腻腻的感觉，江清可不想触碰。
  猪天霸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嫌弃，转过头，朝着那个正吐着蛇杏子的青蛇挑了挑下巴，露出一个挑衅的神色。
  提前得知了对手信息，接下来的训练，江清着重让猪天霸先熟悉“缩小体型时释放空间能力”的节奏。
  比赛场地有限，猪天霸若是维持半人高的体型，很容易被青宝灵蛇的灵活走位牵制。
  只有保持幼崽大小，才能更灵活地跟霍丘山打“游击”。
  一开始猪天霸总掌握不好分寸，要么缩小后空间能力变弱，要么释放能力时不小心把自己的体型撑大。
  直到夕阳西下，它才终于能稳定在半尺长的大小，同时在周身三米内铺开细密的空间涟漪。
  “很好。”江清递过一颗能量水晶，看着猪天霸叼着水晶，蜷在石凳上小口啃食，“明天比赛，你先别急着进攻，重点是干扰青宝灵蛇的感知，它的毒需要精准瞄准，只要空间涟漪能打乱它的吐信节奏，我们就赢了一半。”
  猪天霸点点头。
  次日清晨，战斗系班级联合模拟对战在红楼最大的御兽场举行。
  场地中央用能量屏障分隔出十个对战区，周围挤满了观战的学生，欢呼声此起彼伏。
  江清带着猪天霸站在入口处，恰好遇到了同样准备入场的霍丘山。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校服，青宝灵蛇缠在他手腕上，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看到江清，他只是微微颔首，便率先走向三号对战区。
  江清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走了过去。
  裁判站在屏障外，举起信号旗：“对战双方：江清，契约兽，白毛鳞猪，霍丘山，契约兽，青宝灵蛇。”
  “到。”
  “到。”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
  裁判点了点头，才压低声音说：“规则是一方灵兽失去战斗能力或主动认输即为结束，禁止使用致命技能。”
  “模拟对战开始。”
  信号旗落下的瞬间，霍丘山的手指轻轻一抬，青宝灵蛇如一道绿色闪电，瞬间窜向场地中央的岩石堆。
  身体灵活地钻进石缝，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江清的方向。
  “缩小体型，释放空间涟漪。”江清轻声下令。
  猪天霸周身白光一闪，瞬间缩成半尺长的模样，悄无声息地落在江清脚边。
  紧接着，淡淡的空间波动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三米范围内的空气仿佛泛起了细微的涟漪，连地面的碎石都轻轻颤动了一下。
  “嘶——”
  石缝中的青宝灵蛇突然发出一声警惕的嘶鸣，吐信的频率明显变乱。
  它原本能清晰感知到猪天霸的位置，可此刻，那道空间涟漪像是一层迷雾，让它的感知变得模糊不清。
  霍丘山眉头微蹙，指尖微动，青宝灵蛇立刻改变策略，从另一处石缝窜出，毒液顺着毒牙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它没有直接进攻，而是绕
  着空间涟漪的范围快速游走，试图找到破绽。
  “就是现在。”江清眼神一凝，“用空间撕裂，切断它的游走轨迹。”
  猪天霸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突然出现在青宝灵蛇前方半米处，裂缝边缘泛着淡淡的白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青宝灵蛇反应极快，猛地扭转身体，才堪堪避开裂缝，却因为动作仓促，落在了空间涟漪的边缘。
  它刚想再次移动，周身的空间突然微微扭曲，速度瞬间慢了下来。
  这是空间涟漪的干扰效果。
  “好机会。”江清低喝。
  猪天霸纵身一跃，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额头的菱形印记泛起青光。
  它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在青宝灵蛇周围快速绕圈，每绕一圈，就留下一道细微的空间印记。
  很快，青宝灵蛇的四周就布满了淡白色的印记，形成了一个简易的“空间囚笼”。
  “嘶——”
  青宝灵蛇彻底焦躁起来，猛地朝着最近的印记撞去，试图冲破囚笼。
  可它刚一接触印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鳞片上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那是空间能量的反击。
  霍丘山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没想到，猪天霸的空间能力不仅能干扰感知，还能布置囚笼。
  他立刻下令让青宝灵蛇释放大范围毒液，试图用毒液腐蚀空间印记。
  绿色的毒液如雨点般洒下，落在空间印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可那些印记只是微微闪烁，却没有消失。
  猪天霸的空间能量虽弱，却异常坚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被毒液腐蚀。
  “天霸，收网。”江清轻声说。
  猪天霸会意，小蹄子轻轻一踏地面。
  那些围绕着青宝灵蛇的空间印记瞬间亮起，无形的空间之力从印记中爆发，将青宝灵蛇牢牢困住。
  它挣扎着想要扭动身体，却被空间之力死死压制，连吐信都变得困难。
  “我认输。”霍丘山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他抬手召回青宝灵蛇，看着被空间之力困住的灵蛇，又看向江清脚边的猪天霸，“你的灵宠，很厉害。”
  江清松了口气，让猪天霸收起空间印记。
  青宝灵蛇回到霍丘山的手腕上，依旧警惕地盯着猪天霸，却没了之前的敌意。
  猪天霸变回半人高的体型，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走到江清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江清，我们赢啦。”
  江清笑着点头，弯腰抱起它：“嗯，我们赢了。”
  周围的欢呼声响起，观战的学生们都在议论纷纷。
  没人想到，江清的猪天霸居然能打赢以速度和毒性著称的青宝灵蛇。
  翘课前来围观的李袖更是在人群中用力挥手，脸上满是兴奋。
  霍丘山看着相拥的一人一兽，沉默了几秒，转身离开。
  江清抱着猪天霸走出对战区，李袖立刻跑了过来，兴奋地拉着她的胳膊：“清清，你也太厉害了吧！那空间囚笼太帅了。”
  猪天霸得意地扬起下巴：“是我厉害。”
  江清笑着把猪天霸的话转述给李袖，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才一起朝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