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林镜灯      更新:2025-10-24 13:09      字数:3068
  [古装迷情] 《被温柔阴鸷世子缠上了》作者:林镜灯【完结】
  本书简介:
  【if番外伪骨科:阴湿金主哥哥vs老实金丝雀妹妹】
  ●温柔病娇偏执阴湿人夫vs坚韧善良倔强庶女
  ●文案
  孟悬黎耳后生月,携不祥之兆,直接被扔在了乡下。
  那年大雪封山,少年遍体鳞伤,陷在雪里,气息奄奄攥住她的裙角:“姑娘,救我……”
  孟悬黎给他抱来旧衾,煎得汤药,旋被人粗鲁拽离。
  及至回京。
  父亲叹息:“你长姐心有所属,不能嫁去国公府。”
  长姐垂泪:“我若嫁给那个病秧子,不如让我死。”
  于是孟悬黎替嫁,成了病弱世子陆观阙的新娘。
  那是云端之上的谪仙,亦是她不可肖想的存在。
  婚后,她惊讶当年雪中少年,竟是枕边人。
  陆观阙待她,温存备至,体贴入微,纵她为故人上香,予她无尽宠爱。
  除却……那事无巨细的询问,与红绡账里春宵暖,一切皆胜却人间无数。
  日往月来,他心疾渐愈,她沉溺温存,两人许下白首之约。
  直到那日,她误入深院幽室。
  满墙都是她的画像,但最骇人的,是那案头墨册。
  详录她每日行止、对谁展颜、与谁低语……字字珠玑,却似金锁冰链,只为将她缚于笼中。
  孟悬黎方悟,枕边温润如玉的夫君,是操纵替嫁的执棋人,更是织就囚笼的温柔鬼。
  孟悬黎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爱,惊惧悲恨,仓皇潜逃。
  被抓回时,陆观阙笑意依旧,眸底却翻涌着骇浪。
  他扯下帐幔上的流苏,轻缚她的手腕,青丝交缠如墨浪灭顶。
  他轻啮她耳畔玉珠,气息灼灼,哑声缱绻道:“阿黎,你既救了我……”
  “便该知晓,这辈子,你都是我的药。”
  *
  陆观阙濒死之际,被一姑娘所救。
  那姑娘玉貌仙姿,菩萨心肠,是他断裂又破碎的世界中,唯一的光。
  后来,他知道,她就是未婚妻那乡下的妹妹。
  他抚过腕间自伤的血痕,眼眸幽深——
  他的恩人,合该坠入他亲手造的金笼。
  ●阅读说明
  1、双c(男主必须洁),1v1,he,架空,勿考究制度。
  2、男主温柔病娇偏执人夫,前期装温柔,中期偏执恶劣,后期被驯服,化身温柔人夫。
  3、女主心软!坚韧善良!中后期超级倔强!
  4、灵感最早来于《所谓漪人》8章首发时间,文案初稿存于2025.4.21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阴差阳错 成长 狗血
  主角视角孟悬黎陆观阙
  一句话简介:万事沧桑,唯爱弥久。
  立意:万事沧桑,唯爱弥久。
  第1章 相望不相闻(1)
  “哐当!”
  一声脆响,惊得孟悬黎悚然坐起,冷汗涔涔,浸透中衣。
  天光将明未明,月色又冷又清,雨点浸透其中,恍若散漫星子,落入她心间,融化的刹那——
  她又梦到了五年前,被伯父驱赶出门的雨夜。
  孟悬黎按着额角,喘息片刻,方披了外衫,赤足行至窗前。纤指微挑,隔着帘幔,悄然望去。
  原来是几个小丫鬟在廊下侍弄花草,失手打翻了一只瓷盆。
  孟悬黎放下帘子,倚着粉壁,心下忖度:这般时辰便已忙碌,想来今日所访之客,必为父亲所看重。
  菱花镜前,她抬手,指尖拂过耳后那片淡红、形如新月的胎记,兀自出神。
  当年,她娘拼死生下她,未几便惊阙而逝。恰有云游道士途经孟府,只瞥了她一眼,便指着那胎记断言:此女耳后生月,乃大凶之兆,不仅能克死生母,日后也能克死家人,实乃家门祸胎。
  自此,她父亲为着官声清誉,便如甩掉炭火一般,将她远远丢弃在许州老宅。
  这一丢,便是整整十七载。
  孟悬黎本已认命,只道此生便在许州终老,未曾想,年前一纸家书,竟将她接回了这全然陌生的东都。
  正思忖间,闻门外声:“二姑娘,可是醒了?”
  “进来罢。”
  孟悬黎眼睫低垂,声音极轻,如浮云散去,惟余空蒙。
  丹若阖上门,捧着温热的茶汤走进内室。
  她望着镜前那抹素淡身影,小心翼翼道:“姑娘,今日府上有贵客登门,老爷吩咐,让奴婢好生为您梳妆打扮。”
  她初来伺候这位二姑娘时,心头极不情愿。可时日久了,见二姑娘终日幽居深闺,沉静少言,倒暗自庆幸,自己碰上个省事的主子。
  察觉丹若目光胶着,孟悬黎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来罢。”
  她缓缓起身,饮下茶汤,由着丹若伺候更衣梳头。
  青丝被巧手绾成时兴发髻,珠翠微颤,但孟悬黎的心,却如投入枯井的石子,泛起阵阵回响。
  今日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她这等闲人,亦需郑重其事。
  “我问你。”她终是忍不住,声音浮在微熹晨光里,“今日来的,究竟是谁?”
  丹若正低头为她系腰间那条白玉带,闻言指尖微顿,声如蚊蚋:“奴婢身份微贱,实不知贵客名讳。”
  “也罢。”
  这等贵人临门的场面,她不过是个应景的点缀。
  想来也颇为蹊跷,她在这孟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父亲为何要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将她从许州那荒僻老宅接回来?
  莫非……是午夜梦回,忆起当年旧事,心头生了一丝愧怍之意?
  耳珰微摇,孟悬黎双眸黯淡,将心中那点若有似无的疑惑,隐了下去。
  *
  夏日初霁,天色澄澈如洗,隔薄云望去,宛若浸了糖水的蓝印花布,沉沉地笼罩着整个孟府。
  迎着廊下尚未散尽的雨气,孟悬黎小心翼翼往前厅走。
  人还未至,便听得厅上传来父亲焦灼忧心的声音:“岫玉人呢?怎么还不起来?”
  “回老爷。”一个小童惶恐回禀,“大姑娘……大姑娘在后院正闹着呢,说是宁可死了,也不来前厅。”
  “胡闹!”孟仲良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强压下去,“她连装都不愿装?”
  “……罢了罢了。”他重重一叹,透着无尽疲惫,“你先去报,待会儿我亲自去寻她。”
  厅内人似察觉窗外动静,声音陡然转厉,带着被窥探的愠怒:“何人在外?”
  孟悬黎吓了一跳,忙自窗外移步而出,温声道:“父亲,是我。”
  孟仲良见是她,紧绷的面皮略松了松,对侍立小童使了个眼色,目光这才落在孟悬黎身上:“你来得正好,为父正有一事要与你分说。”
  孟悬黎不知何
  事,依言跨过门槛,行至紫檀木案前,躬身行礼:“父亲请讲。”
  孟仲良端起案上茶盏,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凝重:“你长姐心有所属,不能嫁去国公府。”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沉,不容置疑:“若为父肯舍下老脸,倒也能作罢。”
  “然这门亲事,于我孟家而言,实有千般万般的好处,断不能就此作罢。”
  “所以……”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钉在孟悬黎身上,声音斩钉截铁:“你替你长姐嫁去国公府。”
  “替嫁”二字入耳,孟悬黎如坠深渊,寻不着一丝出路。
  原来父亲接她回来,竟是因为替嫁之事。
  她唇齿间辗转千言,终觉徒劳:“父亲,此婚事原是长姐良缘,女儿恐难担此重任。”
  “怕什么?”
  孟仲良睨了一眼,冷声道:“当初你祖母与国公府议定婚约时,只言明迎娶孟家之女,何曾挑剔嫡庶之分?”
  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况且,那国公府世子爷身份何等尊贵,品性亦是万里挑一。你替岫玉嫁过去,乃是天大的造化,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福分?
  从小到大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出了纰漏,倒想起她来了,还说是福分?
  她凭什么要替长姐收拾这烂摊子?就凭她身世飘零,众人都觉得她好拿捏?
  孟悬黎悄然睨了一眼父亲,深觉此人追名逐利,虚伪已极。
  是否答应,她自有主张。况且,就父亲这般求人的态度,她还偏不应了。
  “请容女儿思量一二,再做打算。”
  “思量?”
  孟仲良鼻中轻哼,万没料到她竟敢讨价还价,眯眼凝视:“此事已板上钉钉,你有何思量之处?”
  他语气讥诮:“难不成,你竟嫌弃上国公府的门第了?”
  “不曾嫌弃。”孟悬黎思忖片刻,“事发突然,女儿心乱如麻,父亲容我定定心神才好。”
  “日子尚长,你先应下便是。”孟仲良拂袖起身,见她仍兀自立着出神,顿住脚步,“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