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飞天刺梨      更新:2025-10-24 13:10      字数:3298
  他接着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者,你多能演啊,佛的口蛇的心,就刚才那护士泼了你一身,嘴上笑着说没事让人不要在意,心里早牙痒痒问候人家了吧。”
  “我也同意思奇的提议。”一直保持沉默的顾扬蓦地发言,他看向方轻茁,话里带了几分游说,“说到底她和段然有层关系,你出手,既能如我的意也能解了你的仇,一石二鸟,况且,恶人还得你来治。”
  方轻茁是个什么样的人,异性嘴里的谦谦君子,兄弟心中里的泰山可倚,同辈人背上的楷模标杆,外人眼内的年少有为,15岁不用方决山一针一线赚了第一桶金,对长辈永远谦逊有礼。这些加冕词堆砌成的方轻茁真的如外观所表现出的那般完美吗?
  其实不然,人前三好青年人后记仇阎罗,这才是这家伙的真实面目,俗称狠人。
  你不惹他,他不会理你,你若惹了他,无论第一次还是第n次,凡是撞在他心情不好的枪口,那必惨无疑。这一点,他和管思奇在初二那年就深深领教过,那次是当地一小有名气的地头蛇自己作死挑衅上门,方轻茁教训完踩在人血肉模糊脸上用了无比摧残自尊方式甩了一大叠医疗费往人伤口砸,张张沾血。
  起初顾扬会认为这样的方轻茁太假太虚伪,不理解戴着多副面具活着不累吗?后来长大了些就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本事。
  “阿茁,你不亏,骆姝长得肤白貌美,而且身材也好...”管思奇说着说着脱口冒出三串数字。
  方轻茁眉头微蹙对管思奇的面面俱到表示膈应,他唯独瞥了眼顾扬:“就这么放心我?”
  顾扬不经意扫射那件被他丢进垃圾桶的衣服,方轻茁有洁癖,疑似还有更严重的感情洁癖,他们认识多年却从不会共享同一件衣裳,专属他的不会让别人碰,别人穿过的他连瞅都不带瞅。
  下定决心顾扬轻飘飘激他:“没把握吗?”
  管思奇适当拱火:“咱茁哥确实没谈过恋爱,和骆姝这款女孩子打交道,多有挑战性啊,这不比和便宜小妈斗智斗勇强。”
  而方轻茁自始至终半阖着黑眸,看不清到底什么情绪,指腹轻轻摩挲那鲜红胜血的苹果,良久,很低地“嗯”一声,算是答应。
  骆姝,的确很有挑战性。
  第6章 学生会
  数媒班的大课间向来安静,教室里个个偃旗息鼓倒了大片,几乎全军覆没。
  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骆姝戴着耳机百无聊赖地在字帖上练字。
  前排的谷佳倩兴致勃勃地拉着哈欠连天的侯思思闲扯:“昨天我和骆姝走着走着,半路杀出个神经病拦住我们,说什么是骆姝的男朋友,还质问为什么删了他,世风日下,朗朗乾坤太可怕了。”
  闻言,侯思思打到一半的哈欠紧急撤回,顷刻间清醒:“然后呢?那人又说了什么?”
  “骆姝一说要报警就来了一卷毛强行把他带走了,再后来,我们就溜了。”说罢,谷佳倩转身趴在椅背上露出姨母笑地看骆姝练字,临摹得如何不重要,写好一个字就逗小孩式地鼓掌叫好,“哇,骆姝宝宝好棒哦。”
  在一声声夸赞中骆姝逐渐臭屁,摘下耳机,十分配合地朝谷佳倩比了个心回礼:“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其实骆姝的长相属于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生人勿近感,实际相处下来就是个甜心芭比,性格像雪媚娘一样乖乖糯糯,斩不斩男不知道,反正一定挺斩女的,谷佳倩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她脸上捏一把,手感可好了。
  侯思思也扭向后排安慰:“骆姝,你别放在心上,说不定就是认错人了。”
  “就是,骆姝怎么可能有男朋友,我俩天天在一起,她谈没谈恋爱我会不知道。”谷佳倩越说越起劲,“对了,昨晚段然约你出去,是不是对你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昨晚,骆姝脑海里下意识闪过一个人影,于是一脸郑重其事申明:“不是约我出去,就简单地整理一些活动物料。”
  感受到她的情绪转变谷佳倩火速求饶:“是是是,你俩清清白白,比那小葱拌豆腐还一清二白。”
  不过,讲着讲着话茬又绕回原点,“真不考虑考虑?我可听说他和咱校方领导有点关系......”谷佳倩后面的声音在对上骆姝一个不虞目光后戛然而止,乖乖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动作,环顾教室四周喃喃自语:“这夏以茉又没来上课,好几天不见人影,这是要挂科的节奏啊。”
  “她搬出去住了。”骆姝接着提笔写字,笔尖一撇一捺地滑过纸张。
  谷佳倩讶然,挺直脊背:“她亲口说的?”
  “昨天一早我看到她拖着箱子出门,问的。”骆姝奋笔疾书答。
  昨天一早,谷佳倩捕捉到关键字面色瞬间凝重,掐着时间推移到前一晚,前因是夏以茉发现晾在阳台的裙子被旁边滴着水的t恤沾湿,而t恤的主人正是与她积怨已久的侯思思。
  夏以茉瞧侯思思不顺眼,这是摆在603寝明面上的共识,两人经常因为一些个人作息习惯问题引发战火。夏以茉气势汹汹哼了一句和侯思思住一个寝室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侯思思被动,不善言辞,被骂了也只会偷偷抹眼泪,谷佳倩直肠子最见不得老实人受欺负每每都会掺和其中帮着说理一二。
  回溯到这谷佳倩难免有些自责外露:“她该不会是那晚,我和她吵架才搬走吧?”
  “怪我。”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侯思思争先揽责,埋下脸,“是我事先不清楚她衣服那么贵。”
  谷佳倩见状当即恢复常色:“你没错,谁叫她衣服乱挂的。”
  “你们与其这样猜来猜去,到不如亲自问她。”骆姝出谋划策,“夏以茉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谷佳倩咕哝:“她通情达理,还老针对人思思。”
  侯思思尴尬一笑,似是不想再议论与夏以茉相关便转移火力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大学城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要不上完课我们去尝尝?以前老是你们请客,这次我发了工资,必须我来请,不准和我抢。”
  请客的话题就像哄诱小朋友的糖果一时间忘却了难过和不快。
  这时,骆姝抽屉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摸出浏览:“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不能和你们去吃火锅了。”
  谷佳倩问号脸:“why?”
  骆姝将手机的群消息亮给她看:“学生会纳新。”
  “啊…...”谷佳倩没有一点犹豫,“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候思思也拍板定案:“三缺一的火锅还叫火锅吗?今天不行那咱们改天。”
  三人刚愉快决定好,上课预备铃就响了起来。
  -
  午饭过后,各大社团,院校团务学生会的招新阵营已大差不差搭建完毕,各社团自卖自夸的叫卖声与人来人往赶大集般的嘈杂声互不相让地纠缠在一起。
  正午烈日当空,即使隔着顶红色帐篷,也难抵高温的拷打。招新进入白热化,现场沸腾得像一锅煮开的饺子,音乐社rap的rap,街舞社breaking的breaking,动漫社cosplay的cosplay,所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没有任何才艺输出的骆姝全靠吼:“欢迎各位学弟学妹加入校学生会。”
  微弱的声音几乎是石沉大海。
  负责发宣传单的唐棠一回来风风火火地脱下工牌,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本部门手册怼脸狂煽,额前的刘海随风起了落,落了起:“这鬼天气中暑了能不能申请加多一点综测。”
  话锋一转,“不过,街舞社好多帅哥啊!”
  现在正逢下课高峰,新生出没最密集的时段,也是最犯困的时段,骆姝眯着眼感受热风拂面的洗礼,按了按酸涩后颈:“叫你去卧底抢人又不是公费去看帅哥。”
  “谁叫咱们学生会都是一帮歪瓜裂枣,反正都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唐棠生托起下巴抱怨,再鄙夷地一一扫过身后在遮阳伞下躲荫嗑瓜子的男同胞们,“他们,长得磕碜就算了还好吃懒做,哪有让女生冲锋陷阵的。”
  “但是吧,平心而论,咱们校学生会也还是有帅哥的,计算机系公认的两大帅哥都在学生会就职,不遂人意的是除了组织换届才能见着他俩,平时哪能轻易出山。”
  骆姝疑惑:“哪两大?”
  唐棠今年大三大骆姝一届,听她不知情,震惊片刻后转念一想,也是,深工大其实从来没有官方评比的校草,物以稀为贵,校花倒是选出了花样选出了风格,总而言之,上万的工科男,作祟的自卑心。
  “那学姐就好好和你科普科普,一个是刚完成海外交流项目归来的段然,另一个就是方轻茁了。”
  话音刚落,骆姝犹如被钉住,区区一个名字就足以使人心率加快,她竭力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那方轻茁怎么不常来,我自从进了学生会就没见过他。”
  “忙呗,忙竞赛忙为校争光。”突然,唐棠谨慎地观察起四周,确保没人在意她们后低声启口,“还有一个说法是他俩不合,具体原因嘛,无非既生瑜何生亮,而且今年他们都大四了,段然也快卸任,据小道消息传,方轻茁要筹备开工作室,更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