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作者:飞天刺梨      更新:2025-10-24 13:11      字数:3397
  她一步步靠近,笑得五官扭曲,“她一死,沈光汉就进了精神病院,你把人家初恋送进去一点点折磨,我看你下去了怎么和她交代,哈哈哈。”
  方决山猛地伸手掐住她脖颈,林素躲闪不及十指抓住他的手腕连连后退,讥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发不完整的叫嚣,只能听个断断续续:“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年方轻茁想掐死我时,如出一辙,真是可悲,父子俩一个样,卑微得像条狗,可惜,方轻茁这一去,回不来了,你和,那个老不死的,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理智战胜冲动,方决山及时松手,第一时间拨打方轻茁的电话。
  偌大的会场响起等待接通的嘟嘟声,第一个没人接。
  另一头,林素因不堪承重跪趴在地,双臂撑在地毯,弯曲的脊背起起伏伏,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机械女声,她努力抬起血色尽失的面容,挤出抹得逞笑意,欣赏这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火烧眉毛画面。
  第二个电话仍然没接,方决山眉头紧锁,第三个,接了,是一道干净女音,紧绷的神经随之松懈几分。
  久而久之,那份不安转移到了林素脸上。
  电话挂断后,方决山不屑与一个疯子共舞,打开门,唤来唐晏报警处理。
  唐晏犯了难:“那孩子怎么办?”
  方决山半只脚已经踏进电梯:“你问我我问谁?”
  第113章 脑震荡
  沈千澍洗完脸从洗手间一出来就听到骆姝和医生站在门口的对话。
  “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事儿,轻微脑震荡。”
  “那他怎么这会儿还没醒,会不会脑里有淤血什么的?”
  “我们检查过患者的后脑没有伤口,或许,他之前有过其他外伤吗?”
  “这个……”
  沈千澍实在听不下去,上前替骆姝回答医生的问题:“没有别的外伤,就被铁锹拍了一下,还是平着拍的。”
  “可……”骆姝还是不放心。
  “好了,骆姝,我们别打扰医生工作了。”沈千澍昧着黑心安慰,“说不定这会儿方轻茁都醒了,我们先回去等等,好不好?”
  沈千澍耐心地把人哄回去,还没完全跨进病房就目睹神预言的一幕,病床上的人竟真醒了,行动缓慢地正打算起身。
  见状,骆姝一个健步冲到床边,沈千澍则嫌晦气地扭开头,莫名想对着自己的嘴巴子来一下。
  骆姝小心翼翼地搀扶方轻茁坐起来,将枕
  头垫在他后背,贴心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方轻茁本能地摸了摸后脑勺,间隙瞥了骆姝一眼,眼神半困惑半迷茫地反问:“你是谁啊?”
  此话一出,骆姝倒水的姿势一顿,而两米外的沈千澍表情复杂,有惊讶有质疑,更多的是潜意识激发的窃喜。
  骆姝脸色煞白,她紧紧盯着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声音破碎且断续:“你,不记得我了?”
  方轻茁继续装傻:“不记得了。”
  如此平静的四个字,让骆姝如遭雷击,唇瓣微微翕动却说不出话,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般,唯有低垂的眼睫无措地眨了又眨。
  看到她下意识撇嘴的那瞬,方轻茁再也演不下去,迅速认错:“骆姝,我错了,你别哭啊。”
  这熟悉的犯贱口吻立马将骆姝的泪意憋回去,花了几秒消化状况,然后重重地摔下手里的水杯,似不解气,往那人胸口狠捶了两下:“方轻茁,你答应过我什么,装失忆骗我很好玩是吧。”
  方轻茁纹丝不动仍由她发泄出气:“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再骗你,我就是开个玩笑。”
  “不敢?”骆姝皮笑肉不笑,挑开额前一缕乱发,拉开床边的木凳坐下开始冷脸翻旧账,“那你那个朋友怎么回事?”
  方轻茁猜出她这是要秋后算账,赔着笑脸揣明白装糊涂:“朋友,哪个朋友?”
  “就匀城说办婚礼那个。”
  “他啊,不太熟。”为了明哲保身,方轻茁不带丝毫犹豫地开除友籍,“那什么,人家不是交定金了吗?”
  骆姝环胸:“是啊,我们提了十个方案,他都说可以。”
  “这好事啊。”
  “好事?后来我们问他婚礼什么时候办,他说女朋友还没追到,婚礼暂定在三年后。”
  “……”
  骆姝见他无话可说:“方轻茁,你还敢说没骗我,有什么不能和我好好商量,瞒着我演这么一出大戏,那以后是不是就敢背着我找别人?”
  “我不会……”方轻茁探身抓她的衣袖,没被甩,一点点握住冰凉手指,“以后我玩笑也不开了,保证,除了找托真的没别的事瞒你。”
  “怎么没有了,说不定晕倒也是装的。”一听方轻茁失忆是假的,沈千澍全程挂着张臭脸,他抓住时机凉凉开腔,恨不能在火上浇十几桶油,“哪个脑震荡晕得那么及时,刚好倒在那瞬间,唉,为了博可怜,不择手段啊。”
  骆姝没吭声,她的后知后觉目光从沈千澍咬牙切齿的脸上慢慢转移到病床。
  方轻茁长指扶额,看上去不是恼羞成怒,也不是被拆穿后的心虚,而是盯紧床尾的沈千澍,思索几口能咬死仇人的永绝后患。
  解释通了,像是他会做出的事。
  骆姝愤愤地甩开他还握着的手:“方轻茁。”
  闻声,方轻茁的锋芒眼刀立刻软了下来,这种切换现象骆姝只在猫咪的眼睛里见过,攻击性十足的竖瞳秒变可爱无害的圆瞳。
  他顶着双纯良眼神望过来:“骆姝,我头疼。”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的变脸过程,骆姝真就信了:“忍着。”
  吃了哑巴亏,方轻茁只能幽怨地把视线再度投落在沈千澍身上,潜台词像是在说你这个电灯泡,怎么还赖着不走。
  沈千澍不甘示弱,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墙壁故意露出根中指轻松迎接他的挑衅,然后挑了挑眉似在回骂:md,死绿茶,法外狂徒,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骆姝眯眸来回扫射他俩的暗戳戳举动:“都老大不小了,你们能不能成熟点?”
  沈千澍摊开双手:“是他先开始的。”
  “我呸!”方轻茁告状,“分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砸我,否则我能被送来医院?”
  沈千澍不予置评,掠过窗外的渐暗天色一味献殷勤:“骆姝,你饿了吧,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
  方轻茁哪能同意她俩单独相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骆姝,我没事了,咱回家吃。”
  此番言行立马遭到骆姝的制止:“你别动,呆满观察时间再回去。”
  方轻茁不依,用着被拒绝的受伤神色小声控诉:“楼下的不好吃,我想回家。”
  “那好,我和千澍两个人去吃。”骆姝不惯他。
  最亲近的人永远知道往哪边的伤口撒盐最疼,方轻茁含怨妥协:“那让他下楼去买。”
  沈千澍觉离谱地冷笑了声,这人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不行,他的验血报告还没出,所以你们俩都不许动,我下楼去买。”骆姝拿起手机起身,补充,“还有,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趁着我不在吵架,知道什么后果吧。”
  话是对两人交代的,但眸光意味深长地瞄准某人。
  她独独走向沈千澍,“千澍,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沈千澍堆起温顺的笑,但在方轻茁看来极其的谄媚和碍眼,就当他准备说出同样的回答,骆姝却直接忽视他出门,方轻茁真的傻了:“那我呢?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两秒后,他收到个自取其辱的答案:“你只配吃耳光。”
  等骆姝离开,沈千澍才敢笑出声,一开始只是肩膀在颤,后来索性前仰后合:“只配吃耳光,笑死我了。”
  方轻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自闭了片刻,解锁自己的手机气哄哄地缩回被窝装聋作哑。
  沈千澍神清气爽,嘲笑累了,双手插兜来到方才骆姝坐过的位置,扫过床头柜上的半杯水,不知怎的有点口渴了,刚抄起那杯水就被眼尖的方轻茁出言阻止:“那是骆姝倒给我的,你喝什么喝?”
  沈千澍举起一次性水杯喂到唇边:“我就喝了,怎么,想吵架还是打架?”
  忍一时风平浪静,方轻茁将一腔怒火化作动力,手机键盘敲得飞快:“血液报告怎么回事?”
  “还不是骆姝听说我挨了一针……”沈千澍仰脖喝了一口,眼尾翘出些许洋洋得意的弧度,“强烈要求我做个全身检查咯。”
  “别瞎自作多情。”方轻茁语气半是警告半是自豪,“骆姝对身边人一向很好。”
  “是啊,她一直很好的。”沈千澍的手指轻轻摩挲纸杯,“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们初中时候的事?”
  骆姝不在,方轻茁是一点亏都不愿再吃:“我更有兴趣和你分享我们大学谈恋爱时的甜蜜细节。”
  可沈千澍压根不在乎他的扫兴话题,眉眼浸满笑意地自说自话:“我刚转到她们班的时候就被安排和骆姝坐一桌,我记得很清楚,第一节数学课,有半节课时间她都在身不由己地与周公下棋,挺逗的。课后,我瞥了瞥她课本上的名字,装作无意间地随口一问,问她名字里的生僻字念什么,是不是念朱?她眨巴眨巴眼睛,指着我课本上龙飞凤舞的澍字一本正经回答也念shu第一声,我说不信,以为她在诓我,甚至自恋地认为新同桌肯定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就这样琢磨了一整天,捱到放学,球也不打了跑回家查新华字典,一查还真念shu,不知不觉的,对着她的名字看了一晚,也研究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