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靳越答应的爽快，他靠在门上，特意给她让了个位置，语气散漫，“姜老师，请。”
  姜老师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被人烫了舌头。
  姜青黎不由得耳朵发红。
  今天的酒，后劲儿怎么这么大。
  她的书包刚才就放在门口了，从口袋里掏出来《高等数学》的书，又掏出来纸笔。
  靳越穿着那身浴袍，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她身侧。
  她似乎还可以闻到他身上刚涂的沐浴露的香味，是淡淡的沉木香。
  浴袍并没有穿的很紧，松松垮垮地靠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胸膛，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的腹肌。
  她从来没有和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不免有些脸红。
  “老师……”
  靳越突然间开口，嗓音还有几分散漫。
  在姜青黎抬头的瞬间，就听到他慢悠悠地开口，“你的书拿反了。”
  姜青黎下意识去看自己手里的书，压根儿就没反！
  她又瞪了一眼靳越，偏偏她现在整个人都是醉酒状态，迷迷糊糊的。
  与其说瞪，还不如说是撒娇。
  只不过眼睛比平常大了点。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掏出纸和笔给他讲课。
  她之前做过线上家教，也带过初中生和高中生，唯独没有带过大学生。
  舒云告诉她，靳越上学期高等数学直接考了零分，交的白卷。
  直接挂科。
  在老师考试之前画重点的情况下，他都能考零分，也是奇葩。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靳越的大学的高等数学给他补上去。
  虽然她现在也才大一，但是为了给靳越补课，自己已经在网上找了视频，几乎把大一的数学学完了。
  她掏出数学书，开始给靳越讲课，“我们先从一章开始……”
  因为喝了两杯果酒，她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
  他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桃子味的酒香。
  桃子味的气息越来越浓，靳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也不知道这位小老师，在喝醉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思路清晰多长时间。
  思及此，他倒是越发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姜青黎长相是很乖巧的类型，那张脸又白又嫩，睫毛扑闪扑闪的，说话时她在尽量让自己声音严肃。
  可惜事与愿违。
  越是保持严肃，声音就越软。
  直到她一个知识点问了三次，都没人回答，姜青黎这才抬眸，就撞入到了那双满是侵略的眸子。
  她停下笔，眉头微蹙，觉得这个学生上课听讲太不认真，“靳越，你听了吗？”
  “懂了。”
  靳越慢条斯理地开口，“两点间距离公式……”
  他说的向量的概念，丝毫不差。
  姜青黎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自己看岔了。
  他怎么可能在盯着自己那么长时间的情况下，还能记住她讲的知识点。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讲了四十多分钟了，正好一节课。
  “不好意思，今天可以上一节课吗？”姜青黎收回书本，非常乖巧地给他道歉，“我今天有点头晕……”
  “可以。”靳越答应的爽快。
  姜青黎今天突然间觉得，靳越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让她第一次怀疑，外界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今天上完一节课，她给靳越的家教课是彻底定下来了。
  她收拾完东西离开，临走之前，还是把那张银行卡还给了舒云。
  舒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刚从美容院回来，浑身还带着浓郁的玫瑰精油香味。
  闻言，也只是轻飘飘地开口，“不想要就放在桌子上吧，我找人有机会把钱给退了。”
  态度冷淡。
  和刚才靳国纲在的时候，天壤之别。
  姜青黎没太在意，靳国纲能给她交了几年的学费，她对靳家已经有莫大的感激了。
  哪怕她只是一个舒云作秀的工具。
  时间太晚了，舒云让小杨送她回去。
  她坐上回学校的车子，妈妈叶琳就把电话打了过来，问她有没有去找舒云。
  叶琳和舒云的友谊，也仅限于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
  小学毕业后再也没见过。
  而靳家因为要做慈善，挑到了姜家，舒云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帮叶琳说了两句好话。
  靳国纲在学生资助名单上加了姜青黎的名字。
  至于给靳越补习，是靳国纲在调查了她的学习成绩以后，觉得还不错，才让人过来的。
  “挺好的，靳家人说话都很温柔。”姜青黎抱着手机，认真地回答。
  第12章 差点被他玩死
  叶琳明显放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难受，“黎黎，是妈妈没本事，连你大学的学费也付不起……”
  “我给你带的那些特产，你记得给他们，感谢人家对我们的帮助……”
  “我会的。”姜青黎放轻了声音，想到叶琳的身体不好，还不忘了嘱咐，“有钱人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嚣张跋扈，靳家人家教都挺好的，您别担心。”
  “反倒是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出去找工作了。我今天来给靳叔叔的孩子做家教，一节课五百呢！到时候就能给你寄钱回去了。”
  “妈自己有手有脚，要你的钱做什么。”叶琳不放心地嘱咐她，“他们这些大少爷和你不一样……有钱人试错成本低……”
  “我知道的。”姜青黎垂下眸子，声音很是认真。
  她自然知道接下来的大学几年，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要好好读书。
  只有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自己和妈妈才能过上好日子。
  叶琳擦了擦眼泪，很是欣慰，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她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姜青黎想到自己书包里还有两罐妈妈让她带过来的酸豆角。
  她今天来得急，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就是不知道靳家人锦衣玉食，会不会收这些东西。
  *
  靳家三楼
  房间里那股淡淡的桃子香味还在。
  靳越慢条斯理地靠在椅子上，纤长白皙的手指拿起那只刚刚被她用过的中性笔。
  很普通的中性笔，甚至笔帽上面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地桃子味的清香。
  究竟喝了多少酒，连中性笔上面都有一股淡淡的桃子味。
  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靳牧的那群同学们开始散场了。
  靳牧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毕竟能够刺激到靳越，只要靳越难受，他就开心。
  要怪就怪，两人都姓靳。
  而靳家的继承人，又只能有一个。
  他要趁着那个女人回来之前，就把靳越给干下去。
  只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朝外走的时候，没见到江祁。
  他没太在意，估计江祁已经得手了。
  他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
  手机上还有江祁给他发过来的微信。
  他随手按了接听。
  江祁:靳越……刚才看见了……
  声音有些颤巍巍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全，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靳牧嗤笑出声，瞧江祁那个怂样！
  “没出息！”
  不就一个没权没势的女孩子吗？
  被靳越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之前他们玩的比这花多了。
  也没见出什么事。
  他随手把电话给江祁打了过去，那边接电话很快，江祁声音都带着哭腔，“牧哥，你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啊？”
  “这有什么？”
  靳牧满脸不在意，声音挺狂，“靳越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我的人……”
  他后面还有靳国纲给他撑腰。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靳越眉眼漆黑，那身黑色的t恤慢慢显现，随后是那张皮囊优越的脸庞。
  就连靳牧都嫉妒他那张脸，两人都姓靳，可靳越像是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
  而他，永远活在靳越的阴影之下。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而那张脸上的不屑更是在慢慢显现。
  甚至看向他的时候，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带了几分居高临下与玩味。
  靳牧看到他，下意识后背一僵，还没来得及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靳越三两步已经走到他跟前。
  “你的人啊？”
  他薄唇轻启，甚至带着几分散漫，眸子里满是恶劣。
  而后在靳牧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拎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干什么？！”
  靳牧早就吓傻了，他知道靳越这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疯的很。
  平常两人在同一屋檐下，他还装一装。
  可现在还在家里，靳国纲还没走，他竟然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