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
蜘蛛提灯 更新:2025-10-24 13:17 字数:3061
她轻轻抚摸着胥黎川的胸膛,上面布满了她的齿痕和用力摩挲的红痕,唯独没有黑色的大丽花印记。
潮热的呼吸自脖颈前扑洒,他握着她的手攥住自己。
“你的异能是什么呀?”
毫无征兆、毫无切入点地,她问。
他一边急促地喘息,一边随口回答她的问题,“经纬逻辑,我的异能可以拨乱逻辑线,建立全新的体系去操控万物。”
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宿柳继续问:“那你使用异能的时候身上会发生变化吗?”
“什么变化?这种变化吗?”胥黎川用身体语言切身回答了她的问题。
全神贯注的思考和提问被他搞乱,宿柳有些恼,胥黎川发现了宿柳的不专心,他低头啄吻她的脖子,潮湿温热的唇在肩颈处印下酥麻的痒意。
“专心点,小柳。”
整个人蹭在她身上,他黏黏糊糊地催促,话题在他的呼吸间逐渐飘向某个越轨的方向。
呼吸染上滚烫,宿柳也渐渐有些飘飘然。
但是不可以。还没问出来黑色大丽花的问题、确定他是不是爱丽丝要找的那个人,她不能这么颓废。
她伸手去捉他作乱的手,他却不就此打住,反握住她的手。
即便是这样,宿柳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努力保持清醒,她问:“那你身上有什么纹身吗?平常看不见的那种?”
理智最终还是没能战胜欲.望,在耳旁耐心的、伴随着亲吻的一字一句引诱下,她自我安慰,算了,来都来了。
不过还好,最后她还是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抓住他的脸强迫他认真回答。被她抓着审问,胥黎川重新回答了这几个问题,但具体是怎么回答的,她也有点记不清了。
潮湿的记忆里,她只记得他带着笑意的气音,说:“纹身?小柳想在我身上刻下你的印记吗?”
“刻在哪里好呢?”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她的手游弋在各个地方,仿佛真的在苦恼地寻找落笔点。
握着她的手在全身各处写满了她的名字,等她这样向来活力满满精力充足的人也力竭,他才亲吻着她、抱着她清洗过后也沉沉睡去。
筋疲力尽后的睡眠自然是良好的,睡醒过来后,宿柳感觉自己能生啃下两头牛。
她趴在床上,把玩着手中胥黎川找出来搭配今天裙子的小配饰,看胥黎川在一旁煎牛排。
鲜嫩的上好牛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油和黑胡椒在高温下混合,反应出令人食指大动的扑鼻香气。
她闻着就已经觉得很好吃了,胥黎川却还在那边挑三拣四,说这牛排是冷冻库里不知道冻了多久的,只能保证没坏但肉质已经不好了,说这黑胡椒和香茅不够顶级,没办法激发出牛肉的香味。
“但我明天要走了哎。”
听他在一旁嫌弃这里的环境和这里的食物,懊恼不能带她体验更好的物质生活,她忽然说。
“其实最好还是要有料酒,腌制过后……”他猛然回头,“你明天要走?”
“去哪里?”煎牛排的动作并没有停,眼睛却不再从她身上移开,他问。
宿柳没注意到他瞬间幽暗下去的眼眸,摆弄着蝴蝶结,蛮不在意地回答:“回疗养院啊,我都离开这么久了。”
在里世界的生活很开心很刺激,她也挺喜欢这里的,也很喜欢这个胥黎川和黎叙,但是真的不能再继续停留下去了。
先不说这么久没上班会不会被记为旷工,就单说她特意从e08区带来的麻辣变异老鼠头,她还没分发给同事们呢,也不知道坏没坏。
“对了,你能联系到那个找去地下室、被我不小心砍掉脑袋的胥黎川吗?我当时以为他就是疗养院里那个,把水晶球给他了。既然他不是本人,那我得要回来带去物归原主呀。”
她诉说着自己的苦恼,一时竟没有察觉,胥黎川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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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025.07.08修文:锁文修改,内容几乎没有变化。
修三次了啊啊啊啊啊,这次真的删完了,别锁我了审核大人orz
第22章
胥黎川受到的教育告诉他, 对所有事情都不需要着急或者执着,因为一切他想要的最终都会奔他而来。
从小到大的经历也无一不验证着这一点。
正是因为对一切都得来的太轻松,以至于当真正想要拥有的出现在眼前时,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争抢。
和自己争抢,和里世界的所有胥黎川争抢,和表世界的胥黎川争抢。
“和我一起不开心吗?”
他问,声音几乎是越过灵魂飘出来的, 他甚至都有些掌控不了身体。
竭力和某种巨大的落空感争夺着对身体的控制权,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什么时候回去呢?”
心底的每一个想法都在叫嚣着留下她, 就算把她绑起来、把她的腿折断、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把她永远留在里世界。
可是理智不可以。
像她这样自由自在的小鸟, 正是因为那份鲜活和自由才显得如此动人,才如此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他的本性是如此卑劣, 在知晓她打算离开的第一时刻, 想到的不是如何挽留,而是就算杀了她也要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尽快吧。”宿柳不知道他心里阴暗的想法, 她专注地玩着手里的蝴蝶结, 比划着期待他给自己扎全新的发型。
“再不回去的话我的工作就不保啦, 而且我的特产小吃还没送出去!”她一脸认真, 似乎麻辣变异老鼠头的命运牵连着整个联邦, “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我必须要在它们过期之前回去!”
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失落、执拗、不理解, 但在这努力压抑的坏情绪之中, 也有因她简单想法而忍俊不禁的笑意。
不愧是她, 连离开的理由都那么与众不同。
负面情绪随着嘴角难以抑制的弧度而消散了些许,他这才从牛排上抬起头,回头看向她, “可是你知道回去的方式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宿柳了,手里的蝴蝶结也瞬间丧失了吸引力,小公鸡一样昂着的脑袋垂下去,声音有些低落,“不知道啊……我不会再也离不开这里了吧?”
原来什么都没想好,只是在喊口号。
胥黎川失笑,他把煎好的牛排盛出来,特意挤满了她喜欢的黑胡椒酱,精心摆盘后放到餐桌上。
不过相处了短短这段时间,他已经掌握了她的喜好,无论是根据聊天和行为观察出来的,还是从黎叙的记忆中读取的。他本来就有着极其高效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漫不经心时尚能收集到无数琐碎信息,更遑论特意去观察。
他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很耐心,也如愿洗刷掉外面那个老东西留给她的坏印象,让她发自内心地信任他、喜欢他、依赖他。
所以此时此刻,即便他告诉她,从里世界内部无法主动离开,她可能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和他一起,她或许也会相信。
她会苦恼地皱起小脸,蹙眉思索着,最后发现再怎么动用聪明的脑瓜也找不出离开的方式,然后既来之则安之地留下来陪伴他。
她一定会如此。
可是,半跪在床边,握着她的脚为她套上鞋袜时,他忽然有些不太想撒谎了。
正是因为她的简单、纯粹,他的一切为人处世的方针才万万不能对她使用,他才亟需伪装成一个温和包容的年长者。因为深知她就是喜欢毫无攻击性的人,所以才收敛起所有她不喜欢的特质,伪装成自己一个虚伪的好人。
刻薄阴险,这是以往的那些年里,贴在他身上最牢靠的标签。
他一向喜欢三言两语用最犀利的语言挑起战争,旁观他人最丑恶的人性,看他们因破防而更加丑陋的嘴脸。
可是在宿柳面前,他收敛起自己的刻薄,情愿做一个伪善的绅士,以此来博得她的喜欢。
“可以离开的。”握紧她脚的手分明很用力,落在上面却温柔无比。
他近乎虔诚地为她穿上鞋袜,自下而上地望着她,温和的眼睛里是包容、令人安心的笑意,“吃过饭,我告诉你怎么离开,好吗?”
意识的最深处,有人在轻蔑地笑,笑胥黎川这个时候了还要披着那层无害的皮囊。也有人在怂恿,让他在饭里加一些迷.药,留住宿柳,这样他赶来之后会考虑给他一个全尸。
但大多数都在咒骂、在尖叫。
除了个别几个没能及时读取到完整记忆的人,几乎所有的胥黎川都意识到,或者说这也是他们的共识——他要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