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第92节
作者:朵朵舞      更新:2025-10-24 13:38      字数:4885
  抱歉……我白天突然多出来事,又不能熬夜,今天先恢复一下,我一定能雄起的,等等我
  第168章
  ◎涕◎
  景春快步上前, 泪汪汪脱口喊了声“幺娘”,又忙道:“王妃嗓子哑了,少说些话。”不等肖稚鱼问, 便把自己在庵中如何躲藏又如何被人搜出,随后和几个婢女一同被绑着上马车。她擦着泪,眼角余光看见李承秉坐在一旁, 道:“我只当这回命都要没了, 幸好殿下来的及时, 这才得救了。”
  肖稚鱼眼圈也有些红,这两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主仆两个说了一回话,李承秉等了片刻,开口道:“先用饭。”
  景春便服侍着肖稚鱼净手,桌上只有汤菜粥三样。
  两人已有段日子没见, 李承秉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薄册看着, 没事人似的。
  肖稚鱼看了他一眼,喝了小半碗汤,经景春劝又将粥和菜吃了一半, 才放下筷子。
  李承秉朝桌上看去,将薄册收起,道:“过两刻钟再吃药。”
  景春应下来,他便起身走了出去。婢女进来将碗筷收拾干净。景春留下陪肖稚鱼又聊了一回。
  “我都听巧儿说了, 王妃生这场病全是躲藏时受寒受冻所致,回去要找个郎中好好调理,万不可忽视, 亏损了身子, ”景春拉着肖稚鱼的手, 又说起从庵中分别之后的事,“那领头的贼首是范阳康大都督的儿子,行事残暴至极,就连公主都不曾放在眼里,昨日还将惠安公主狠狠打了。”
  肖稚鱼对惠安可没半分怜悯同情,又问起齐王妃。
  景春道:“齐王妃好好的,没一点损伤。她也记挂着王妃,你睡着的时候她派人来问过两回。”
  肖稚鱼点了点头,道:“你也累了,我这儿不需要你守,快去休息吧。”
  景春只说要等看着她喝了药再走,想了想,张口道:“殿下这回突然而至,昨夜风雪这么大,他都要上山,只是火把熄了两回,才不得不等到天亮才动身,虽然殿下什么都没说,我瞧着全是为了王妃。”
  肖稚鱼微微一怔。
  景春又道:“如今已算经历生死,从前那些不开心实在不必过多计较,不如趁着这回和殿下好好说一说。”
  肖稚鱼听她一阵絮絮叨叨,头更晕了,只好敷衍答应几句。等药熬好送来,她皱眉喝下汤药,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梳洗更衣,重新躺到床上。
  戌时三刻,天色漆黑,李承秉来到院外,侍卫小跑而至,低声禀报王应青领兵已回去的事。李承秉这次动用的人手全是这些年畜养的私兵,如今露了痕迹,首尾必须料理干净。他在院外走了一圈,见亲兵已轮流安置歇息,便往回走。到了屋外却又停住脚。
  寒风簌簌之间,屋里一些只言片语漏了出来,景春劝说肖稚鱼放下从前那些不开心。李承秉听了两句,往窗前一瞧,灯火映照着女子虚影投在窗纱上,他微微挑眉,这时有婢女送药过来,他并没有进屋,转身走开。
  巧儿和肖稚鱼一起被带下山,到了县城被安排和景春一起住,也歇息有半日时间。这时忽然有侍卫来叫她过去,说豫王有请。巧儿忙收拾一下出来,跟着侍卫一起去了院子里独一间的屋子。这原是一间雅室,暂作书房,四角都烧着炭盆,李承秉站在窗前,却是将窗推开少许,一股冷风钻进来,冲淡了屋里暖意。
  巧儿规矩行礼,口称殿下。
  李承秉转过身,道:“你们在庵里是如何逃出,这两日是如何过的,老实说来,不许有半点隐瞒。”
  巧儿心下打鼓,新说这话听着像有几分审问的意思,她抬头,只见李承秉脸上并无表情,也瞧不出喜怒,他目光一扫过来,巧儿垂头,开始述说庵里的情况。她已斟酌了言辞,提到杨杲时尽量轻描淡写,但说到趁夜往村里去寻药,李承秉的脸色微变,巧儿心颤了颤。
  “继续说。”
  巧儿便又说了第二日杨杲带人逃了,沈玄找了过来。她心下并未觉得沈玄有问题,当他是个谦谦君子,见着什么便说了什么,没半点隐瞒。
  李承秉的脸色不见好,挥手让她退下。
  侍卫将人送走,屋里再无旁人。李承秉脸色登时沉得如黑底锅一般。杨校尉……虽巧儿说不出名字,他却立刻想起一个人——杨杲。前些年他就让人去找过此人行踪,可惜前世所知杨杲身世来历全是假的,弘农杨氏并无此人,遍寻无果,他时搁下念头,只等杨杲在齐王府冒头,再找机会收拾。可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投奔了康福海。
  李承秉心想若非杨杲,肖稚鱼落到康庆绪手中更讨不到好,康庆绪是个急色性子,对女子动手半点不见手软。倒是杨杲,肖稚鱼两世经验,在他这儿还更安全些。看杨杲如此要紧关头还不忘给她寻药就知道了。
  李承秉暗自捏拳,一股嫉妒与怒意忍不住从胸膛窜了起来,更别提后面还有一个沈玄……
  他先前对齐王多有提防,如今看来,沈玄才是背地里觊觎之人。
  李承秉砰的一下合上窗,转身离开书房。往寝屋走的路上,他胸口如同火烧,心绪起伏不定。离开长安时,他曾想过日后一刀两断,她要做什么随她去,两不相干。可他奔波几百里赶来救她性命,身体本能比脑子更先做出判断。直到亲眼看见她无事,一颗心才落到实处。也是这一刻,李承秉也明白过来,两不相干,谈何容易。
  到了寝屋门前,从窗里透出的灯光,让他脚步稍缓,脸色竟有几分复杂。
  冷风吹在脸上,李承秉回过神,推门而入。
  肖稚鱼已经躺在床上,药性上来,困顿想睡,可心里绷着根弦,让她迷迷糊糊的,没睡过去。
  推门声传来,她立即清醒了三分,接着又听见李承秉更衣梳洗的声音。
  声旁有被子掀开的动静,肖稚鱼是彻底醒了,身体不禁僵硬了一下。当初吵到那地步,他掐住她脖子的力道半点不留情,她能清晰地感觉他心中的恨意。以他的脾气,日后两人就该形同陌人,可眼下,他怎么又若无其事睡到她身旁了?
  肖稚鱼怀疑自己是不是头上烧得更厉害了,竟出现了幻觉。
  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搭在被上,肖稚鱼身体一缩。
  李承秉也察觉到她并未睡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道:“冷了?”
  肖稚鱼猛然回头,和他目光撞上,夜色太黑,却是巧不清底细。她无从分辨他的情绪,沉默了一瞬,她塞着鼻子瓮声瓮气道:“风寒易传人,殿下不如另寻一处休息罢。”
  李承秉无动于衷,“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睡吧。”
  肖稚鱼只觉别扭,又道:“我已多日未曾沐浴洗漱,身上有垢,殿下还是……”
  李承秉坐了起来,一掀幔帐,肖稚鱼还当他这就要走,哪知他点了蜡烛,借着灯火来看她,上下打量一圈,蓦地伸手抓着她的下巴,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正好,我一路赶过来也没洗过,谁也别嫌弃谁。”
  肖稚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再仔细一瞧,虽然背着光,但也能看到他下巴冒着一层短短的胡渣,更添风霜之色,凭空老了几岁似的。
  李承秉道:“已经晚了,别折腾了,有什么等明日再说。”
  说着将她往被子里一塞,他下床吹熄蜡烛,又重回到床上。
  漆黑一片的幔帐中,能听见两人的呼吸,肖稚鱼堵了一边的鼻子,吐息还更重些。
  李承秉确实累了,没一会儿就睡沉。
  肖稚鱼还以为这一晚会很难睡,哪知片刻不到,跟着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她吸溜着鼻涕醒来,掀开眼皮就看见李承秉正脸色复杂纠结地看着她。
  肖稚鱼忙往后移,顺着他目光低头看去,只见他衣服肩膀上有一小块湿渍,是她鼻塞张嘴所流的口水。她脸色不禁一红,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往被子里钻了进去,把头深深埋住。
  李承秉叹了口气,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很快便有婢女端了热水进来。李承秉擦了把脸,嚼过齿木,回头一看,肖稚鱼仍睡着未起,他大步过去,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先探了她额头温度,道:“烧好像是退了,等会儿再让郎中看看。”
  肖稚鱼默不作声。
  李承秉见她睡得头发松散,额头还有碎发卷曲,垂着眼,说不出的可怜又可爱。他心下一动,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肖稚鱼怔忪,李承秉自己也是一愣,立刻又回神,道:“快起来,等用过饭还有事要问你。”
  他语气转而有些严肃,肖稚鱼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说】
  [爆哭]我是个渣作者,觉得自己行,又不行的样子
  第169章
  ◎处置◎
  昨夜身上发了汗, 肖稚鱼身上的热已是退了下去。她想起在帐幔里说的话,不由赧然,自打进水悟庵一直未曾沐浴, 这两日在山上更是顾不上,出过一身汗后,更觉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赶紧叫人准备热水。
  李承秉听见, 扭头看过来道:“病还没急着洗什么, 着了风身上又不好了。”
  肖稚鱼不吭声。还是景春机灵,叫人将屏风展开,各抵一面靠着墙,又将炭盆烧得旺些,打了两盆热水进来。
  肖稚鱼简单擦身梳洗, 这才觉得身上舒坦了些。
  用过了饭,婢女几个收拾残席。
  这时院外来报郎中来了。侍卫将人带进来, 是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肖稚鱼坐在桌前伸手给郎中把脉看诊,郎中抚须,微微点头, “热已经退了,再吃两帖药休养休养便无事了。”
  郎中放下手,并不朝屋里多看,便到一旁写方子。
  这时陆振走进来, 凑到李承秉身旁,低声说了两句,李承秉面色微冷, 目光在肖稚鱼身上一掠而过, 又看了看郎中, 起身往外走。
  到了院外,他不悦道:“不是让你们看住她?”
  陆振面露苦色,“昨日安排轮值,侍卫们大多都休息了,门前留两个看着,惠安公主闹着要出去,那两个拦不住她。”
  李承秉心里清楚,惠安性子骄纵蛮横,侍卫不敢用强硬手段,自然是拦不住的。他揉了下眉心,抬脚就要走。陆振忙指向院外道:“公主往沈舍人居处去了。”
  这几日县中官员将官衙公廨让出来,沈玄暂时安置在西侧相邻的独院里。
  陆振带路,过了角门,很快便来到一处清静院子,木门没落锁,开了一道缝。里面的声音已传出来。
  “……你不来救我,却赶着去救那个小狐狸精,难不成真是看中了她不成,这两日在山上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做了什么。那女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胜过我的?”
  陆振一听就知这是惠安公主的声音,只是以往语气从没这么尖锐刺耳过,如今倒像市井泼妇似的。他听侍卫提过,惠安公主在康庆绪手里没讨着好,还挨了毒打,这两日脾气格外暴躁。
  但心情脾气再坏,也不该说这些话。陆振早就听出惠安辱骂之人是王妃,面色为之一变,忙朝身侧看去。
  李承秉站在院门前不动,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里面沈玄不疾不徐解释了两句,与那伙反贼是碰巧遇上,并非早就知道绑的是谁。
  惠安听不进去,红着一双眼哭道:“我在那恶贼手里的时候,你却和她在山上逍遥,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发誓,对那妖精没起任何心思……”
  沈玄早不耐烦惠安的歪缠,只是内外还有县城里的官兵巡视走动,他也不好翻脸,可听到这句,脸色便沉了下去,目光冷冷地看着她,还没开口。
  木门忽然被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炸开一般。
  惠安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对上李承秉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她心下一凛,结巴道:“七、七哥。”
  “别喊我七哥,”李承秉道,“张嘴不是狐狸就是妖精,说的是谁呢?”
  惠安脸色顿时煞白,说不出话来。
  李承秉又道:“早告诉过你,既然出家了就该收收心,凡尘俗世的事少管,可你如今闯到沈舍人这里又哭又闹,要做什么?这些年少管教你,到让你染上满嘴闲言秽语,不知廉耻的毛病。”
  惠安行事一向大胆,从没人当着面训斥过。如今被李承秉当面一顿训,她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闹。可又不敢驳斥。这些兄弟之中,其他几个还要顾及些手足情谊,但李承秉是个比她行事还肆意妄为的主,尤其是昨日,惠安亲眼见豫王府侍卫割下康庆绪的脑袋,她对这位七哥越发敬畏害怕起来。
  “七哥,我错了……”
  李承秉冷冷道:“错也不止这一回,该是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说着便对着外面喊一声,几个侍卫冲进来。李承秉指着惠安道:“将她看起来,马上送去延生观,路上不许耽误也不许见人。”
  “我会给观主写封信,好好教你些静心养性的法门。”
  延生观受皇家供奉,前后有几位公主在此出家为道,观中清规不少,观主权柄极大,对公主也能束缚管教。
  惠安听了这话,就知李承秉已是狠下心来,转圜无用,立刻又羞又恼,眼色也变得不善起来。她任性妄为惯了,一时头脑发热,便不管不顾地吵起来,“七哥,我也是为了你好,莫非你也被那狐狸迷了眼,她那模样瞧着就不是安分的,落到那些反贼手里还能有清白?那么多人死了,怎就她无事回来了……”
  李承秉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惠安半边脸肿起,嘴角隐隐见血,她不敢置信,双眼瞪直,突然对着李承秉尖叫:“你带来的那些人……”
  陆振已经抢先一步将一团不知哪寻来的布团塞进她的嘴里。侍卫左右架着惠安的胳膊往外拖,这一回没人敢留力。就刚才她前后说的那些话,听见的侍卫已憋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