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是猫。
  车开到繁街外，里面路窄，人又多，只能在这里下车。
  布袋挺重的，里面应该不止彩铅，应该有竹心自带的物品，曲漾打开，就看见了显眼的奶瓶，里面的水装得满满当当。
  她拿出奶瓶：这个必带。
  竹心要羞死了。
  她恨不得咬死她。
  不带，不带，她使劲摇头。
  曲漾把奶瓶塞她嘴里。
  竹心下意识吸了口。
  曲漾露出了恶劣的笑意：再多喝点，挺热的，宝宝。
  竹心往后退，她咬了她一口。
  手腕被咬出了一个小洞洞，冒出了一点血，不是特别严重，曲漾并不在意，她把奶瓶重新放进了布袋里，抬眼就看见竹心眼神愧疚。
  曲漾抱她下车：我捉弄你，你咬我，不是很正常吗，后悔咬我了？
  竹心摇头。
  一点都不后悔。
  整条街的香味四溢，各色小吃层出不穷。
  竹心爪子指肉饼。
  曲漾抱她过去了：要什么口味的？
  竹心指。
  牛肉的？
  竹心点头。
  曲漾说：老板，来一个牛肉饼。
  好嘞！
  竹心盯着老板做饼，手法娴熟得不得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外酥里嫩的牛肉饼做好了。
  老板打包好，给曲漾说：给猫猫吃，记得放凉。
  竹心摇头。
  她可以吃热的。
  老板又笑着说了句：你家猫真可爱。
  曲漾笑：就是有点贪嘴。
  竹心生气。
  在外人前说她坏话。
  曲漾继续往前走，她说：现在要吃吗？
  竹心点头。
  你爬我肩上，不好拿。
  竹心爬到曲漾肩上了，她站得稳稳的，爪爪不小心勾到了某人的发丝，还好没扯疼她，吓到她了。
  你是不是勾了我头发？曲漾问。
  竹心心虚，她不吱声。
  曲漾把牛肉饼喂她嘴边：小心烫，外面可能不烫，里面有汤汁，会烫，你要吃我衣服上了，我会想办法要你赔的。
  竹心：
  又坏又小气。
  她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咬了一嘴的酥皮，没尝到肉。
  竹心咬了一大口，吃到牛肉了，香香的，真的有汤汁，好好吃，余光瞥见掉落的酥皮屑，她不动声色拿爪爪拂开。
  曲漾笑：我看见了。
  竹心摆烂了，她咬了好几口，酥皮跟雪花一样往下掉。
  曲漾没再计较。
  竹心的视线被模样好看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她爪爪连忙指。
  曲漾把没吃完的牛肉饼收了起来，走去了卖糕点的店。
  糕点模样精致，有五颜六色的花，和小动物的图案，各个可爱，卖的就是颜值。
  曲漾问：想要哪个？
  竹心爪爪全指了一遍。
  真贪心。曲漾对老板说，每个拿两个，猫爪图案的拿五个。
  马上，稍等，我给你们再送一个猫爪的。
  谢谢。
  竹心看着老板装盒，她有点小激动，又精致又可爱，她觉得坏女人好了那么几分。
  老板打包好，曲漾付了钱。
  先尝哪一个？曲漾问。
  竹心伸爪爪。
  曲漾就知道会是这个，她喂了竹心一口。
  竹心咬下去，是玫瑰口味的，唇齿留香，不仅好看，还好吃，喜欢。
  喝奶茶吗？曲漾问。
  竹心点头，吃了糕点，正好想喝水了。
  曲漾给她买了杯含牛奶的奶茶。
  竹心抱着喝。
  曲漾托着杯底，给她承受了大部分的重量。
  这条街的小吃，竹心都尝了个鲜。
  曲漾两只手提满了，她的肩上还扛着重量不轻的小猫，她的腰没塌下去半分。
  是不是该休息了，你吃也吃累了吧。曲漾笑着说。
  竹心吃着手工辣条，点头。
  回到车上，曲漾摘下帽子，她散了散发，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出了层薄汗，皮肤看上去更清透了。
  竹心闻到了发香。
  她看见她肩上辣条的油渍，赶紧转过小身子，趴下，装死了。
  曲漾漫不经心地说：这一趟有点不值，赔了套衣服，还出了一身汗，你买的彩铅可不够赔。
  竹心直接闭眼。
  去逛商场吗？
  竹心睁眼了。
  她看见曲漾在笑，她笑得很美，可她莫名看出取笑她的意味。
  竹心点头。
  先回酒店洗了个澡，曲漾换了身衣服，直接带竹心去了附近的商场。
  里面冷气足，不至于晒到，还觉得热了。
  竹心看什么都喜欢。
  曲漾又给她买了一堆吃的。
  竹心看见娃娃机，也是新奇得很，要曲漾给她抓。
  曲漾充了一百，她一个没抓到。
  竹心：
  重复操作已经看腻了。
  她的运气好差。
  曲漾看她跃跃欲试，又去充了一百，给她玩。
  竹心站在机台上，小心翼翼操作，移动摇杆，看准下爪。
  一个小猫零钱包掉进洞口。
  竹心跳下去，马不停蹄地赶紧拽了出来，她还得意地看曲漾。
  曲漾失笑：有什么好得意的。
  竹心爬她身上，伸出爪爪。
  要手机吗？
  竹心点头。
  曲漾把自己的手机解锁，给她。
  竹心打字。
  [得意。]
  [我一次，你次次空。]
  曲漾：嘲讽我？
  竹心点头，谁要她老说她，逮着机会，她当然要说她。
  [可怜。]
  [零钱包给你。]
  打一棒，又给她个甜枣，但不得不说，真的挺甜的，曲漾毫不客气收下了。
  竹心上瘾，把币抓完了。
  最后收获了十二个娃娃，装了一袋，战绩可查。
  竹心开心，还非要自己下来走两步。
  商场人杂，曲漾不敢让她一个人走，被踩到是致命的，她还是把她抱了起来。
  竹心看见一堆小孩。
  他们在坐摇摇椅。
  曲漾见她看得出神，笑道：你要坐吗？
  竹心点头。
  小孩有点多，还要排队。
  胆大的女孩看曲漾好看，和她说话：姐姐，你要坐吗，我可以让你排我前面。
  竹心也转身看她。
  好似说你要坐？
  曲漾：
  她怎么可能会坐这个。
  是猫猫坐。她说。
  小孩们听见了，稀奇得很，一个个全盯着竹心看。
  哇，她的毛好漂亮。
  她的眼睛好好看。
  我不坐了，给小猫先坐，我五岁了，我要让着小猫。
  小孩们不大，声音又清脆又甜，咬字特别清晰。
  竹心爪爪拍装娃娃的袋子。
  曲漾：要分给他们？
  小孩子兴奋了。
  竹心点头。
  曲漾给每个小孩都分了一个，每给一个，她都会收获四个字。
  谢谢姐姐。
  袋子里的娃娃只剩了最后一个，曲漾拿着有些空的袋子，微微愣了下神。
  和竹心待在一起，总会接收到善意，有着温暖又舒服的感觉，让她的阴影黯淡了不少。
  小猫快坐！小孩催促。
  曲漾把竹心放在摇摇椅上：心，要坐稳了。
  竹心点头。
  曲漾投了币。
  摇摇车动起来了，大家都在看竹心。
  竹心感受到了摇晃，听着朗朗上口的儿歌，别说，还真有一点趣味。
  曲漾一直忍笑。
  她对着竹心拍了好几张照。
  轻快的歌结束，摇摇椅停了。
  曲漾抱起她，说：你们玩。
  她抱竹心走了。
  曲漾问：怎么样？
  竹心还点头。
  曲漾一直笑，眼底的阴霾不见，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粉色，美极了。
  竹心：
  有什么好笑的。
  曲漾：还有想玩的吗？
  竹心点头又摇头，她拿她的手机打字。
  [还没买礼物。]
  给谁买？
  [苏宁。]
  曲漾捏紧了零钱袋：你要送礼的人还真多。
  竹心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