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冠军穿到港城[八零] 第44节
作者:
南园赤松 更新:2025-10-24 13:53 字数:2924
卫屹得到消息,楚王将于秋狝起事。
于是将计就计,命刘太医研制假死的毒药,卫屹假意与晋王合作逼宫张后。
待张后‘香消玉殒’,卫屹借着处理尸首的机会,带张后远走隐居。
可这一切事与愿违。
霍屹永远都忘不了那年秋狝。
红叶萧萧,他爱的人描钿贴花,盛装出席。
却是他亲手递上了那杯鸩酒。
是的,那杯鸩酒成了真。
他们的计划被晋王识破,调换成了毒酒,又在卫屹接应的路上设下埋伏。
百余个训练有素的死士围攻卫屹一人。
卫屹带着毒发虚弱的张后,根本无法逃脱。
最终,卫屹被刀剑乱砍,死在了心爱的人面前。
“娘娘对不起,要你陪我一起死。”
……
这也是霍屹不敢面对纫兰的原因。
上一世,他的计划害得纫兰香消玉殒。
这一世,副人格一出现又伤害了纫兰。
他不知道纫兰是否会怨他、恨他?
他怕自己一旦与纫兰见面,会发现所有的期待都是假的。
大殷特展现场,灯光昏黄如烛,青铜器在玻璃展柜中泛着幽冷的光。
舒纫兰站在「张后专展」前,久久凝视着那幅褪色的宫廷画像。
画中女子凤冠描钿,眉目如刀,唇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张后(公元1411——1450年),殷善帝之后。
善帝在世时身体不好,常让张后代批奏折。
善帝病逝,立年仅15岁的皇长子为新帝,张后辅政。
三年后,新帝猝于心疾,仅留一襁褓幼子。
张后力保幼子登基,垂帘听政。
……
1450年秋,张后丧身宫变,史称‘狝羊之变’……”
解说牌上的文字冰冷简短,关于她的功过,后世众说纷纭。
有人说她力主新政,打击门阀;也有人说她野心不轨,祸乱朝纲。
舒纫兰的指尖轻轻点在玻璃护罩上,与画中人的指尖隔空相触。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没想到再次回顾自己的一生,竟是以旁观者的身份。
“纫兰——”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
那嗓音低沉克制,像是穿越了数百年的时光,终于在此刻落地。
她转身回眸。
霍屹正站在三步之外,黑色大衣下的他高挺如山。
他的目光沉静而复杂,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这个简单的名字已在唇齿间酝酿了很久很久。
自从纫兰入宫为妃,他就再也没能以她的闺名唤她。
幻想了无数次重逢的场景,真到了这一刻,两人都怔站在原地,全身僵硬,只有眼底有光在流动。
末了,纫兰哭花了脸。
霍屹心疼了,才想起靠近,带着体温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庞的泪痕,“哭什么?我们都还活着,多好的事。”
“阿屹,抱我。”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霍屹手臂颤抖着将人拥入怀。
原来,她的拥抱,是这样温暖。
“对不起。”霍屹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畔,他想触碰她颈间的伤口,又怕唐突,“我身体不好,晴天说的话,并非是我本义。”
“我知道。”纫兰朝他的身体偎得更紧了些。
“对不起我……”霍屹欲言又止。
纫兰轻笑了声,扬起脸蛋看他,“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
“我计划失误……害死了你。”霍屹心上滴的血从眼角滚落,看向解说牌上那行刺眼的文字。
‘1450年秋,张后丧身……’
穿到现代,霍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大殷史书,当他看到张后死于那场宫变时,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抱歉。
那是他爱了一辈子的人。
他没有保护好。
“傻瓜。计划出现意外不能怪你,更何况……”舒纫兰踮起脚,抚上他泛红的眼角,“那年我没死。”
“什么?”
“你安排的刘太医果然医术高明,他将我救活了。我的尸首在回宫途中诈尸,卫家军护我杀出重围,还带我去了你事先准备好的山中小筑。”
舒纫兰目光盈盈地望进他的眼,“阿屹,你准备的山中小屋很温馨,我很喜欢。”
她声音轻巧,目光清浅,简单的一句‘我很喜欢’,就将他的心瞬间填满。
霍屹顿了片刻问:“晋王后来没对你赶尽杀绝?”
“天高皇帝远,你选的地方隐蔽,他找不到。”纫兰的眼角弯了弯,“我后来……活到67岁,寿终正寝。”
霍屹看她的眼神又深了些,仿佛在想象她白发苍苍的模样,“你什么时候到的香江?”
让我找得好苦。
“半年多前。你呢?”
“我穿过来是呱呱坠地的婴儿。”
“你不会……找了我28年吧?”纫兰没忍住,眼中又染上湿意,“阿屹,我来晚了。”
“没有。”霍屹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山中小筑,你又活了28年,我没有白等。”
他多等待的一天,即是她在另一个时空多活了一天。
第41章
这天下午,纫兰在外谈生意结束得早,就提前回了家。
她正在客厅翻阅公司文件,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一个微胖的女人站在门口,宽厚的背有些躬,手里拎着几盒补品和水果,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自己相似的轮廓。
纫兰搜索记忆,猛地站起身,“佩兰姐?”
这是原主的亲姐姐,林丽珍的大女儿,比纫兰大十岁,今年应该有32岁了。
舒佩兰眼眶一红,快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她:“纫兰……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多年,受苦了。”
纫兰感觉到姐姐的手臂在发抖,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上一圈淡淡的淤青。
“我没事。”纫兰轻轻拍着她的背,“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脑中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年前,回到香江后林丽珍也跟她提起过这个姐姐,但就只说她嫁了人,其他没有多说。
佩兰松开手,勉强笑了笑:“姐姐早就该来看你的,可我之前在孕期,现在刚出月子也没多久,一直没找到机会……”
“姐言重了,是我该去拜访你。”纫兰拉她坐下,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姐姐,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佩兰捧着茶杯,目光悠长,“当年你走丢后,妈妈又瘫在床上,我没过多久就嫁人了。是爸跟梁姨替我做的主,将我嫁给了梁姨的弟弟。结婚十年……我生了三胎,都是丫头。”
她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讲一件羞耻的事情,“婆婆天天骂我不中用,世荣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回家还嫌我态度不好……”
“不说这些了。”她暗自将眼角的泪拭去,“今天姐姐是回来看你的。看到你平安回来,还长得这么好,姐姐就安心了。”
她抬手的瞬间,纫兰再一次眼尖地发现,不止是手腕,她的手臂内侧也有好几处新旧交错的淤痕。
然而佩兰不提,纫兰也不好主动戳人痛处,只是握着她的手说:“姐今晚住下了吧,咱姐俩好久没见了,晚上好好聊聊。”
“不了。”舒佩兰仰头看后面墙上的自鸣钟,“大丫和二丫马上放学了,我要去接她们。对了,妈呢?我去看看妈妈。”
“在二楼休息。”纫兰转头唤道,“杏香,带佩兰小姐过去。”
纫兰想着这母女俩许久未见,一定有体己话要说,就知趣地没跟上去,继续在楼下看公司文件。
大约半个小时后。
舒佩兰下了楼,看得出来眼眶有些红,嘴角还是努力牵着笑,“纫兰,时间不早了,我该去接孩子了。姐姐下回有时间再来看你。”
“嗯。”纫兰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送人出门。
佩兰离开后。
林丽珍摇着轮椅过来,长叹一口气:“你姐命苦啊。先前你刚回来,自身都难保,妈妈就没告诉你,可你姐这些年过得是真不容易。”
舒纫兰推着母亲的轮椅朝花园走去,“妈妈,当年姐怎么会嫁到梁家?”
林丽珍的眼里泛起泪光:“那时候我瘫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梁美妮趁乱撺掇佩兰嫁给她弟弟,说是亲上加亲。你外公留给我的两栋小楼,还有我在舒氏几乎全部的股份,都成了佩兰的嫁妆。”
纫兰心头一震:“梁世荣当初不就是个水果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