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言，周然挑眉，自从上次接待外商，从酒店出来他特地去找了周绩的心腹老张，周绩把他的事调查得透透的。
  周然嗤笑道：“周董日理万机，我就说怎么会和莱茵资本的财务总监徐总一起吃饭。”
  周绩：“聊聊合作而已。”
  周然声音略扬：“是么？”
  周绩：“还真是巧了，那徐总恰好是你马叔的大学同学，还是你初恋的妈妈。”
  周然：“……”
  “看你谋划辛苦，就顺便帮了个忙，不用感激涕零地看着我。”
  周然：“……”
  周绩笑起来，这小子大一结束放假回来，性情大变，自觉去厂区老张地下学做事，顺道了解了一下他的大学生活，感情受挫了。
  周绩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不去沿海，就给我撤了，别浪费时间。我和你妈妈十月一要去度假，有事别给我们发消息。”
  语毕，迈着长腿出出了办公室。
  第95章 许蜜
  周然看着周绩离去，目光渐渐虚化。
  近几年，出口这块周绩从没有找他过问过，今天突然造访，应该是他扩大厂区的事。
  周绩是在提醒他三年前那笔损失了近两千万合同的事。
  损失是小事，就怕在一地方栽两次，沿海那边需要他。
  周绩的观念一向是：成大事者不看力量大小，而是能有多专注。
  周然明白他的用意，他原本不该继续在这儿。
  手机弹来消息，周然侧眸。
  张晓晖：【师父问下月2号聚聚？】
  周然扯唇，捞过手机解锁，回复：【行。】
  办公室门被敲响，顾平平推门进来：“周总，周董让我给你说一声，老太太晚上八点到机场，让你亲自去接一下。”
  周然放下手机，疑惑：“今天晚上？”
  不是还要几天？
  顾平平：“嗯，对，周董还让我转告老太太的话……”
  周然：“什么话？”
  顾平平惨兮兮道：“让你把女朋友也带上。”
  周然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顾平平瞪眸，居然这么平静，难道还真有女朋友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妹子能够得着他张头顶上的眼睛。
  周然：“去给各部门领导说一声，十一点半开个会。
  “好。”顾平平嘴上答应，脚生根似的站着不动，眼里冒着八卦的金光。
  周然睨她：“还有事？”
  顾平平干笑两声：“没事，没事。”
  周然手里拿着刚刚给周绩的巴黎水，递给她：“喝？”
  顾平平咽了咽，摆摆手：“不渴。”
  她思绪飘乎，正琢磨这两年跟在周然后边，也没见过他有几个女的来往，大都是些男人。
  上次在机场出来，确实有看见过一个女的去接她，远远的也没看清，看背影倒是有点熟悉。
  周然见她呆立着，让到一边：“要不我去通知，你来坐这个位置。”
  顾平平想也没想就回答：“好。”
  周然拉开办公椅：“请坐，顾总。”
  顾平平眨巴眼睛，敛回八卦的思绪，看着周然脸跟锅底一样，怔然中僵笑：“别开玩笑，我哪儿敢啊！这就去……这就去通知开会。”
  顾平平走两步转过来。眼梢弯成月牙：“周总晚上要司机吗？”
  她拍拍胸脯：“我有b2驾照。”
  周然抬头，语气犀利：“哦，看来是想回厂开货车了？”
  顾平平一激灵，背后凉飕飕的：“十点五十我再来叫您，开会。”
  说完，马不停蹄地溜了。
  直到关上门，周然脸上才展露出笑容。
  颜念收到周然消息，是下午五点后。
  周然：【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颜念看到消息觉得好笑，回答：【领导说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
  周然：【晚上有空吗？】
  颜念：【有的，领导。】
  周然在办公室啧了声，举棋不定，好半响回复：【六点到我这儿来，有事给你说。】
  背后的许蜜按下邮件发送键，这天的工作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休息一下。”
  紧接着，颜念后背被撞了一下，慌忙把聊天切换成通讯录。
  许蜜抓住她神色慌乱，逗她：“妹儿，跟谁发消息呢。”
  颜念没理会她的问题，许蜜经常这样把椅子滑过来撞她：“有事吗？”
  “没事啊？”许蜜把脑袋放在她的肩上八卦：“跟男朋友聊天呢？这么高兴？”
  颜念不语。
  许蜜：“外面快下雨了。”
  颜念：“哦！”
  许蜜：“没听出来啊？”
  颜念不知道她要干嘛：“什么？”
  许蜜啧了声，戳戳她的手暗示：“快下雨了。”
  颜念：“嗯，天要下雨，和我有关系吗？”
  许蜜见人没反应，娇声说：“等会儿下班你送送人家呗，最近有个变态一直跟着我，有点怕怕。”
  颜念侧眼看她，还是真是一点不见外，问：“你前男友？”
  许蜜：“不知道。”
  颜念不知道她话中真假，许蜜不至于为了骗她编造这些谎言，想到周然问她晚上有没有空，对许蜜说：“你打车吧，出租车司机或许比我有用。”
  “那不行，万一司机和他是同伙呢？”许蜜脸色沉沉。
  颜念：“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这谁说得准，那是你没经历过。”许蜜憋着主意，开始强行带入画面，夸张道：“那一个疾风暴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女孩独自走在黑暗的小巷中，后面，一直有个长长的影子在跟着她，从影子里，女孩儿看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她害怕极了，开始拼命往前跑，没想到，那个有影子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后面的影子像抹幽魂寸步不离，并且慢慢地向她飘过来，她不敢转身，影子越来越近……”
  颜念神色淡淡，眼睛跟着她比划的手游走。
  许蜜提高音量：“忽然……”
  “啊~”后面的游嘉尖叫一声，把许蜜吓一跳。
  游嘉：“许蜜，你小声一点。”
  许蜜扭头，杏眸瞪她一眼，继续说：“忽然……”
  颜念反问：“等等，那么大的雨，她没打伞吗？”
  “……”许蜜愣了下，回答，“没打。”
  颜念点点头：“嗯，没防身的武器，那你确实走投无路了。”
  许昕锐一口水喷地上，梁羽也在对面憋着笑。
  许蜜：“……”
  颜念：“我送你，你可以滑回去了。”
  许蜜撇撇嘴，目的总算达到了。
  刚到六点，颜念把工位收拾好起身。
  许蜜立刻拉住她：“说话还算话吗？”
  颜念举着手里的杯子：“我洗杯子。”
  许蜜：“好，那我等你。”
  颜念端着水杯拐个弯，敲响周然办公室的门。
  “进来。”
  颜念进去，轻轻关上门，周然立在屏风旁边，眼睛不挪地看着她。
  结合他发的消息，颜念问：“晚上有什么事吗？”
  周然温和一笑：“有件事，想问问你同不同意。”
  颜念习惯了‘妥协’‘将就’不喜欢的也可以试着接受。
  加上父母离婚，正是敏感期，见家长这件事，他不能强求，但他很想，前提是要她愿意。
  而不是‘他想’要颜念来将就他，颜念肯定做得到。
  周然不想让自己的姑娘和他在一起还这么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