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
无名水 更新:2025-10-24 15:08 字数:3125
一秒、两秒、三秒……
那位朋友立刻换了副嘴角,热情地揽过江迟砚,顺便故作自然地将白石头收入囊中:“哎呀,咱俩谁跟谁啊,说什么借住?就是我把这宅子送给江兄你也无妨啊!”
江迟砚顺着他的话道:“路兄这是什么话?我哪儿能贪你的便宜?”
路子矜虚伪地笑:“江兄出手大方,区区宅子,我还怕亏了江兄呢!”
江迟砚幽幽道:“哦?我倒是不知,路兄什么时候变慷慨了?”
路子矜笑得更虚伪了:“江兄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只怕您不愿纡尊降贵去了解啊。”
江迟砚也笑:“哪里的话,路兄直白率真,我还不知道你么?”
两人暗暗较劲,互相挖苦,谁也不让谁。
回到房间,林邬玦忍俊不禁道:“师兄,你和那位‘路兄’,是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吗?江迟砚想了想,摇头:“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嫌他傻白甜,他嫌我太装,互相看彼此不顺眼而已。”
林邬玦有些意外:“他是不是对师兄有什么误解?”
江迟砚面无表情地笑笑,误解?那还真没有,是林邬玦对他有滤镜。
只能说,路子矜看人很准。
“师兄。”林邬玦尾巴似的凑上来,可怜巴巴地问,“这一路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师兄单独说话,我有好多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师兄可否解答?”
江迟砚侧眸,示意他直接问。
林邬玦于是一鼓作气道:“在青首郡殓房的时候,师兄给我比口型,让我半个时辰后去找你,为什么?”
“还有,师兄怎么敢肯定我能找到你?”
“师兄又是怎么知道那东西是殷瑟的尸块?”
江迟砚:“……”
江迟砚能告诉他才怪。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林邬玦执拗地凑上前,固执地讨一个答案。
江迟砚伸手抵住他额头,嫌弃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林邬玦抿着唇,表情有些失落:“不能告诉我吗?”
他这样子太惹人怜爱,江迟砚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手感颇好的头发,哄道:“乖,有些东西解释起来太复杂,你还小,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比江迟砚还高出一点的林邬玦:“……”
江迟砚将从秦画语那里得来的“花莲”塞给林邬玦,笑道:“好了别纠结了。看,师兄最近得了把好剑,正好给你用。”
林邬玦不识货,再加上习惯了江迟砚的“投喂”,没怎么犹豫便接了过来,皱眉问道:“师兄什么时候得了这剑?我们最近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江迟砚回答得很敷衍:“哦,我有时候会梦游,每次都能捡到不少好东西。”
林邬玦面无表情地看他,那眼神,仿佛在问:你看我信吗?
江迟砚才不管他信不信,自顾自说道:“这剑不错,正好你之前那把都豁口了,以后就别用了。”
林邬玦随口问道:“它有名字吗?”
江迟砚顿了顿,才道:“有,此剑名莲火。”
花莲什么的,指向性太明显了,简直就是明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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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画语:家人们谁懂啊?辛辛苦苦打配合,结果被同伴背刺!
第12章 又晕了
江迟砚口口声声说是俞令晚有要事相商,但却并没有找人的打算。林邬玦在城中转了一圈,才知道秘境早就开启,该进去的早就进去了。
不用想,江迟砚肯定说了谎。他回到路府,意有所指地问:“师兄,你不是说俞师姐有事找你吗?”
江迟砚双手抱臂,懒散地靠在门边,漫不经心道:“哦,我编的。倒是你,谁允许你跟着我了?”
林邬玦:“……”不让他跟着,但是让他驾驶灵舟对吧?
他气笑了:“师兄,你多少有点不讲理了。”
江迟砚微笑:“哦,那又怎样?”
林邬玦也学着他不讲理的样子道:“我是你的跟班,不跟着你跟着谁?”
江迟砚戳着他的脑门笑:“小跟屁虫。”
“所以师兄来这里做什么?”他莫名觉得对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来玩啊。”江迟砚盯着林邬玦的眼睛笑,“不然还能干嘛?”
“我不信。”林邬玦斩钉截铁。
“信不信由你,我可管不着。”江迟砚拍了拍他好看的脸,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乖,自己玩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林邬玦彻底没话说了。
“诶,回来!”林邬玦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等着江迟砚的下文。
江迟砚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邬玦,突然伸出手,将一块明黄色令牌递给他:“这个,聘兽牌,送你了。”
“啊、啊?”林邬玦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被塞了一块温润如玉的令牌,带着江迟砚手上的余温,“这是什么?”
江迟砚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不知道,挑了挑眉,随口敷衍:“好东西,取你一滴血与它结契,你便能拥有灵兽了。”
林邬玦是个宅男子,还是个社恐,消息闭塞,且没见识,压根不知道聘兽牌的贵重,只以为是如往常一般江迟砚用不到的东西,听话地将血滴了上去。
明黄色的令牌霎时变成了血红色,林邬玦挑眉,正要再问,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登时便又晕了过去,倒在江迟砚身上不省人事。
“啧,用早了。”江迟砚憋着气,收回加强版的安神香,费力将人挪到床上,自己盘腿靠坐在床头,盯着林邬玦的脸,百无聊赖地发起了呆。
林邬玦的长相其实很好看,也很耐看,平日里他总充当背景板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张面如冠玉的脸,而是他孤僻阴郁的气质。
但睡着的林邬玦整个人变得柔和,长而直的睫毛覆在眼下,衬出几分乖巧。
江迟砚抿了抿唇,悄咪咪地挑起林邬玦耳后一缕长发,给他编了两条小辫子,又嫌不够,他干脆把林邬玦翻了个身,理不直气也壮地玩起了他的头发。
林邬玦头发很多,很蓬松,摸起来不算太软,但却很舒服,江迟砚特别喜欢这种手感。林邬玦虽然不情不愿,但每次都不会拒绝,哄两句就会变得很乖。
林邬玦睡得很沉,他做了梦,却不是以往的噩梦,他既没有梦到九岁那年将女孩推进湖中的场景,也没有梦到初入无界门时将同门按在地上打的失控。这个梦很平静,心像是被放进一汪清泉,洗去烙刻在上的烦忧,变得纯净无暇。
梦中还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围着他转,还说要他起名,林邬玦意识昏沉,看了那小东西一眼,嘴唇一张一合,起了个十分敷衍的名字:“小白。”
许是不满意这个名字,白色的小家伙朝他喵喵地叫,表示抗议。
林邬玦为难地托起那团小东西,叹口气道:“可我不会起名字,要不我让我师兄给你起一个吧?他应该比我有品味得多。”
小家伙愤怒地给了他一爪子,扭过身用屁股对着他,明显是不满意了。
梦境实在奇葩,林邬玦没放在心上,睁开眼的一瞬间便将这场梦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坐起身,只觉得头皮酥酥麻麻,像是被人扯过,下意识揉了揉脑袋,耳边却传来了陌生的呼噜声。
他眨了眨眼,缓过神来,扭头看到了笑容满面的江迟砚。
印象中的江迟砚总是微微勾着唇,眉眼弯着,笑得漫不经心,仿佛万事皆在他掌控之中,从容不迫。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江迟砚笑得这么……纯粹。
但这纯粹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一只猫???
他的第一反应是江迟砚从哪弄了只猫回来?
第二反应是觉得这猫有点眼熟,纯白色,小小的,毛有点长,眼睛是纯粹的黑……林邬玦瞬间想起那个梦,这、这不就是他在梦里见到的小家伙吗?
下一秒,江迟砚证实了他的想法:“你的灵兽真可爱,给我玩玩吧。”
林邬玦还是有点懵:“我的……灵兽?”他还不算太傻,想到了什么,“是那个聘兽牌?”
江迟砚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我亲爱的师弟,你可真没见识。”
系统及时科普:“聘兽牌,修真界中万金难求的存在,与它结契便可从中获取灵兽。灵兽,顾名思义,灵魂契约兽,拥有独一无二的能力,利用好了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并且只要聘主灵魂不灭,灵兽便不会死亡。”
系统说了这么多,林邬玦只记住了一句:“万金难求?”
系统深沉点头:“是的,哪怕各大宗门的宗主也遍寻不得。”
林邬玦终于意识到他到底得了多么宝贵的东西,黑眸中流露出一丝感动,冷硬的面容软化,呆呆地叫了声:“师兄……”
江迟砚只觉得尬,很尬,这毕竟不是他搞到的,他只能算个不赚差价的中间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