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作者:
小痕野月 更新:2025-10-24 15:12 字数:3078
“那太好了,跟我走。”岑安朝他伸出手。
“不过,最好的全息设备……你知道在谁手里吗?我怎么有点怀疑,你能否搞到呢?”
“你明早就能见到。”
岑安提前做过功课,最好的全息设备是星文传媒手里的。
岑安不会忘记那个传媒组织的中指logo,他们曾经直播过岑安被逮捕的过程。
星文传媒并非正规企业,他们扎根于各个海港区,技术和设备搜罗自全世界,常年流窜作案,是社会上最捣蛋的组织之一。
头目是个被称作大维的中年男人,最近活动在胜利街,经营一间五金零件铺子。
胜利街,一个混乱的街区。云渺刚踏进这里,就感到挎包里伸进了一只手,她四下看了看,干脆利落地斩断了那只手。
再打开包时,只见里面躺着四根手指。
“老板,有个妞儿找你。”五金店伙计对阁楼里正在忙碌的老板说。
“不见。”
“她说是黑杰克的人,来找我们做生意。”
大维这才抬了抬眼皮。
大维坐着的椅子像只螃蟹一样,有四对机械臂,各自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而他自己的那双手臂,正挥舞着锻打一只铁器。
云渺刚看了几眼,就听到他说,“出去吧,你太干净了,跟你做不来生意。”
云渺沉默了一下,掏出包里的四根手指扔在桌子上。
“我们要星文最先进的全息设备,还你一场足以使星文名声远扬的直播。”
“你应该去找星文。”
“别装了,你就是老板。”云渺说,“我们能揭开层层身份代理锁定你,你就该知道我们不简单。”
“那么,让黑杰克亲自过来跟我聊。”男人将铁器投进水里,用毛巾擦拭着精壮的手臂,“那家伙现在监狱吧?不为难你了,至少换个有点恶名的人来啊。”
“我可以吗?”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大维动作滞住,他的脖子上被套了一根锋利的透明丝线,稍稍一动,便割破了皮肤,淌出嫣红的血。
身后握着丝线的人如鬼影般伏在他后肩。
白king问:“现在可以谈了吗?”
“……可以。”
那些设备很轻巧,像老旧的手电筒,当晚就被白king送到了监狱。
岑安瞧着它平平无奇,阿立却如获至宝,岑安交给他摆弄,跟白king登上监狱舱顶,聊了半宿,吹了半宿的风。
次日上午,岑安接到了提审通知。
岑安刚睡醒,揉着眼睛:“是江烬不?不是江烬我不去。”
狱警说:“是江侦查长。”
岑安被激光固定住脖子以下,送到审讯室,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江烬带着人风尘仆仆地赶过来。
样子该装还是得装一装的,岑安忍耐着,态度恶劣地应对了半个小时的审问,才要求道,“你让他们都出去,长官。”
江烬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行,你们都出去。”
“侦查长……”
“我能应付。”
江烬将人送到门口,交代了几句,关门时还亲自检查了门锁。
一回头,只见岑安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语调悠长地唤他:“烬哥,我想死你了……”
他们初次在审讯室相见时,岑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江烬板了许久面孔,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还审?”岑安看着他翻弄手里的文件。
江烬扬了扬眉,“罪大恶极的犯人还没认罪啊,真让人头疼。”
“坐我腿上审,我就认。”岑安歪歪脑袋,“我被激光控制了,腿上没感觉,来嘛。”
江烬起初还意念坚定,渐渐折服于他一声又一声千娇百媚的“烬哥”和“来嘛”里……
江烬坐上去,又听到岑安得寸进尺地说,“你亲我一口,我就能动了。”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的脆响,江烬持枪抵在他脑门上。
他沉着脸色道,“我现在穿着全套的庄严制服,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那你脱了。”
“……”
岑安后仰,让枪口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来,对着枪口“啵”了一声。
“烬哥,这两天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监狱游荡,到处踩点。我一个人好无聊,走着走着还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吃醋,因为想到你就在那个家伙身边,离得那么近,而我那么远……”
岑安仰头委屈地看着他,黑眸清透潮湿。江烬心头微颤,缓缓放下枪。
“我现在就在你身上。”江烬说。
“再靠近一点,让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味道。”
江烬哑然失笑,“你是狗吗?”
“汪。”岑安看着他,“快点亲我。”
江烬笑着摇头,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吻了下他的锁骨。
“你怎么还敢这么放肆?后天就要被推上审判庭了,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来烬哥跟我一样期待那一天呢。”
江烬看着他眸子里的自己,那眼睛就像两碗枫糖,又黏又甜,能把人的骨头给浸软浸烂。
“我要跟你说正事了。”江烬轻咳一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我师姐,就是那个在雪原极寒之地,留下脚印指引我走路的师姐,她好像……还活着。”
“哦?她现在如何了?”
“她叫陈夙又,是老师的第一个弟子,资历比我和柯伽还要深厚。”江烬顿了顿,“我现在最该搞明白的一点在于,夙又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岑安思索几秒,“她会是溯生人吗,不断地继承上一副载体的记忆那样?”
江烬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不管她什么身份,既然还活着,你对她的踪迹有眉目吗?”
“她从前参与过莘讯的高级机密实验,想找她,还得从莘讯入手,有个叫麦希文的董事,我想他应该知道师姐。”
“麦希文?呵,我明白了。”岑安突然冷笑一声。
江烬一愣,“怎么了?”
“我查过,莘讯那个叫麦希文的老头子,谣传跟聂非雨有父子关系。你跟我说这些,不过是给我打预防针,你就是想告诉我,又得跟未婚夫走得近一些,是不是?”
江烬原本还沉浸在涉及师姐的疑点中,闻言登时就怒了,“你无理取闹什么?!你……”
江烬陡然噤声。只见岑安满脸受伤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一脸委屈,还醋劲儿十足,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烬心一下子软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师姐固然重要,我就不重要了吗?”
“你重要,你最重要。”江烬叹了口气,口吻妥协,“你放心,你放心……”
“真的吗?”岑安眼睛又亮了。
江烬怔怔地看着那双灵动的眸子:“狗,你像只狗……”
“汪。”
“你呀。”江烬哭笑不得地拧了一下他鼻尖——
糟了!
江烬瞳孔紧缩,不该碰他脖子以上的……
下一秒,江烬被推翻到桌子上,脊背一阵疼。他本来是坐在岑安腿上的,岑安顺势攥住他的腰,将人仰面压倒在桌子上。
“岑安!”
岑安的乖顺和委屈一扫而尽,乖戾道,“刚才让你亲我你不亲,现在我要把你的嘴亲烂!”
江烬费劲儿地躲避他凶猛的亲吻,实在躲不过,妥协了,被吻得意乱神迷,断断续续道,“别胡闹了岑安,我错了……”
“错哪儿?”
“错在……”
是啊,我错哪儿?江烬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恍惚间,他感到岑安抬起了他的腿。
“岑安!给我住手,这里是审讯室!”江烬失声惊叫道。
岑安一面亲他,一面含糊不清道,“嗯,审讯室,我们第一次互殴的地方。”
江烬愣了愣,回忆起那日的情景,深蓝的光线是那样醉人……
“我那会儿就想着,你真漂亮啊烬哥,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对你有非分之想,尤其那天的光线,是那样蓝,和你一样漂亮……”
岑安突然停下了,他胸口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是江烬金灿灿的侦查官徽章。
岑安摘下来夹在指尖把玩,“长官,你在跟你抓的犯人调情哎——”
“住口!还、还给我……”
“你的皮带好特别啊,是专门搭配这身制服的吗?”岑安摸过去,三两下抽了他的皮带。
“岑安,我们换个地方做,嗯,换一个……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江烬想到岑安接下来要做的事,浑身紧绷起来。
“不好,这里更刺激。”岑安将人牢牢遏制住,冲破他最后的防线,“你也觉得是吧?我还没动呢,你就抖起来了……”
江烬屏住呼吸,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桌子……硌……”
岑安将他翻过来,没一会儿,胳膊肘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