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
禁庭春昼 更新:2025-10-24 15:26 字数:3129
司童还没说话,柳容白先说:“找他啊,司医生很专业的,什么都能看。”
司童只好说:“基本上可以,看不了的话我会摇人。”
柳容白原本想先介绍梁颂的,这么一看就从养蛇的开始了:“这个是秦少爷,草包富二代。”
“草,什么草包富二代,我叫秦望。”
柳容白不管他,指着他旁边浓眉大眼头发短到就剩毛茬的:“这个,徐知柏,男明星,养仓鼠的。”
徐知柏朝司童伸手:“我算哪门子明星,跑龙套的,你好你好。”
柳容白指指梁颂:“这个是司童朋友……”
他刚还没问名字,梁颂自己接上:“梁颂。”
秦望刚看见梁颂往司童兜里放东西了,抽了口电子烟,吐出一圈雾:“朋友还是男朋友啊?”
司童笑着回答:“朋友朋友。”
柳容白最后指着刚才跟他接吻的狼耳朵男生:“我男朋友,叫他小栎好了,木乐栎,大学生。”
司童下意识看向梁颂,秦望伸长胳膊搭在椅背上:“怎么了,你朋友也大学生啊?”
他咬字重点在朋友,司童听出来他的揶揄:“他老师。”
大家都往梁颂那看,秦望把胳膊收回来,坐直了一点,惊叹:“文化人啊。”
徐知柏挠了一下头,笑着说:“草,老师啊,给我整内向了。”
“内什么向啊。”秦望夹着烟,拿过桌上的骰盅摇了两下,“来玩游戏。”
小栎显然吃过亏:“那不行,玩骰子谁玩得过你啊,来点简单的。”
司童玩电子游戏水平挺烂的,听到他们说要玩游戏就警惕起来,但是还好,确实都是简单的小游戏,就抓手指撕纸巾的,谁来都能玩。
柳容白大概是为了让他快速融入,喊的人不多,还都是养宠物的。几个人都挺有意思,简单的小游戏也能玩出花,到后面玩木头人的进阶版,主持说一个要求数大家照做,没做出来的喝一杯。
第一个就是司童,他一下没想出来,干脆说:“喝一杯。”
“上来就不讲武德啊你。”秦望喝完放下杯子,下一把就轮到他,司童自己都还没喝完就听他说,“找个人亲嘴。”
秦望说完就往徐知柏嘴上亲过去了,柳容白反应了一下也拉过小栎。
徐知柏挣开抹嘴笑骂,小栎搂着柳容白就亲,亲到拉丝了都。
梁颂看着司童没动,司童呆立当场,怎么还能这样?
司童跟梁颂一块儿喝了这一杯。
柳容白等他们喝完了才说:“你们别欺负老实人啊,搞点纯爱的。”
司童还没来得及应和,就听他说:“亲脸。”
司童:“……”
司童搂着梁颂就亲上去了,刚刚那是事发突然加上尺度过大,亲嘴不好意思,亲脸他还能输吗?
梁颂完全没动,眼神失焦,短短一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等司童离开了,他才回过神。
秦望看看他俩,摸摸下巴:“还真是朋友啊?”
每个人都说过一个要求之后就又换了游戏,接下来梁颂跟游戏黑洞似的,把把都有他的份,这种游戏看着简单,基本上每一轮抽的人也不多,耐不住游戏过得快,次数多,积少成多之下还挺可观。
司童也喝了不少,但是还行,看梁颂不怎么说话,以为他喝多了,手在酒杯上挡了一下,立刻被起哄:“没这规矩啊,都是朋友,不带拉帮结伙的。”
梁颂笑了一下:“没醉。”
他轻轻碰了碰司童的手,然后从他手底下把酒拿过来,看着司童,一饮而尽。
后面柳容白又叫了俩果盘,还有点小零食,吃吃喝喝玩到十二点多,司童已经晕陶陶:“我不行了,明天还去店里,撤了撤了。”
柳容白他们还玩一会儿,司童跟梁颂先走。
酒吧外面有点冷,司童拢了拢衣襟,代驾已经在车边等,梁颂过去解锁,跟司童一块儿坐在后座。
喝了酒,又这个时间了,上车没多久司童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梁颂的声音,没有睁眼,人往衣服里滑了一点。
梁颂让代驾先走,他去看司童,透进车里的灯光不比酒吧亮,司童闭着眼,微微皱着眉,脸颊上的肉因为挤压看着比平时软一点,显得很乖。
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柔软湿润的触感。
他宁愿司童没有亲。
年少时不敢逾越,不敢带他走这条路。
现在他们有一样的性取向,司童却拿他当朋友。
因为是朋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
也因为是朋友,永远无法靠近。
不想做朋友。
司童闭眼在装睡,准备等梁颂来喊的时候吓他一跳。
梁颂靠过来了,但是没说话,司童闭着眼,没有贸然出声。
梁颂越靠越近,呼吸落在他的脸上,仍旧没有喊他。
太近了。
近到司童几乎以为梁颂要亲他,衣领下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几乎就要睁眼。
梁颂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司童,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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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司童下车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代驾把车开梁颂新家来了:“你今晚住这儿?”
“近。”梁颂言简意赅,“卧室收拾好了。”
“那我叫个车。”
梁颂说:“给你留了房间。”
梁颂之前就说过会留一间客房,还问过司童喜欢要不要装电视,司童说现在谁用电视啊,最后安了投影,音响买了贵的。
要是之前,司童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留宿,这里差不多在学校诊所中间,他明天上班也不远,但是今天不行。
他手插在兜里,手指无意识捏口袋里的东西,摇头笑笑:“我还是回去吧。”
梁颂没硬留他,送他上车,扶着车门弯腰往里看:“到家给我信息。”
“嗯嗯嗯。”
门关上,司童才松了一口气,十几分钟的车程,都是发呆过去的。到家衣服也没脱就把自己面朝下地丟在床上,弹了一下,他把头埋在被子堆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发呆。
过了几分钟,才想起来要给梁颂发信息。
司童:「1」
梁颂:「早点睡,晚安」
“他喜欢我。”司童想。
司童翻身,拉了个抱枕过来抱着,虽然车上没有睁眼,但他越想越觉得梁颂就是想亲他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亲。
梁颂喜欢他,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一切有迹可循。
健身卡,乐高,衣服,戒指,甚至于每一次轻飘飘的对视,好像都成了佐证。
司童半出窍地洗了澡,又躺回床上,本来回家就晚,还翻来覆去地折腾,第二天被消息提示音吵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跟没睡一样,头昏脑涨的,上了个厕所又睡了,睡到快中午,起来还是有点头疼,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熬夜熬的。
不能睡了,今天有批冷冻食材到了,还有订单要处理,周末诊所里也忙,得去看看。
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冷不丁地又想起昨晚。
想起秦望说亲嘴的时候,梁颂看他的眼神,想起梁颂喜欢他。
不是酒后了,理智回归,这个念头让司童有点羞耻。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就是在看他,不说桌上他俩最熟,就剩下四个都亲上了,也就剩他俩了,看看很正常。
心不在焉的,下楼梯的时候司童才想起来手机没带,然后一脚踩空,脚踝一阵刺痛,恍惚又清醒,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扶栏,腿扭得跟麻花一样,整个人狼狈地扒在扶栏上,好悬没摔。
但是脚崴了。
他大学的时候喜欢踢球,这种伤还是挺常见的,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撑着扶栏,单腿蹦跶着上楼。
之前整理东西拿回家的时候那瓶还有一个月过期的气雾剂被他顺手扔了。
放两年没用上,一扔就受伤,什么玄学。
出租房到诊所也就一公里出头,司童平时都是步行,或者骑共享单车,今天只能打车了,拜托小雯替他去药房买了药,又跟梁颂说脚崴了去不了健身房。
梁颂下午就过来了,还带着几贴膏药。
“以前出差时候买的,还剩几贴,效果还行。”
司童拿过来看,不是那种中药味很重的膏药。
“出差怎么买这个?”
“手腕伤了。”
梁颂看他撩起裤腿,脚背肿起一大片,皱眉:“怎么肿成这样,上医院看过吗?”
“没事,我大学的时候磕磕碰碰多了,知道轻重。”过了最疼一阵,这会儿不动不怎么疼,司童还有心情开玩笑,“上医院也就是拍片,我这不就有机子?”
梁颂还是皱眉,司童说:“真没事。”
“你那房子是不是没电梯,要不去我那里住?”
司童昨晚都不留宿了,更不可能过去住:“不用不用,就二楼,我单腿就上去了,去你那住,我还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