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脏。”
  路铭霄把手松开，等男人被两个保安同时制住，交代小谢，“调取监控，收集更多证据，给我把他告到牢底坐穿。”
  保安把男人带走，先扭送警局。
  洛清月耳边雷动的掌声响起，她知道，这是大家对路铭霄方才的行为予以的肯定。
  洛清月仰头注视路铭霄，心底一圈又一圈涟漪泛起。
  方才的惊吓已经平静，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递给他，笑意盈盈。
  “谢谢路总。”
  路铭霄接过湿巾，擦拭着，看向身边手握便携式拍照设备的小许。
  “你们俩换一下，你留在展台发放物料。”他又看向洛清月：“你来做拍摄记录。”
  路铭霄的助理不止小谢一人。
  像他身边这位小许，出席大型活动都会带着，负责视频记录剪辑。
  路铭霄的私人博，也通常都是由他打理。
  洛清月从小许手里接过设备。
  学会了使用方法，听见路铭霄压着声说道：“跟着我，别乱跑。”
  洛清月应声，时间到达十一点。
  没有被先前的插曲影响，路铭霄从容走到展台中间，也就是xs600摆放的位置。
  展台四周支起移动护栏，围观人群顷刻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一场备受瞩目的新车发布会即将开始。
  手机在口袋里传来震动，洛寒舟给她发来几张直播间的弹幕截图。
  光顾着工作，洛清月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高的关注度，怕亲哥担心，怕某人吃醋，她默默从包里取出伪装设备——棒球帽和口罩带上。
  路铭霄手握话筒，洛清月站在他正对面的位置，开启拍照设备。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金秋九月，是收获的季节，感谢大家的期待，我很荣幸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将xs600正式带到大家面前……”
  路铭霄身着黑色西装，姿态挺拔，聚光灯下，俨然是整个会场最闪耀的存在。
  无数手机和摄像摄影机的镜头对准他，洛清月屏息凝神，透过拍摄屏幕，看着他掀开揭幕布，那辆曜石黑xs600一经出现，爆发出阵阵惊叹。
  路铭霄介绍时，声音富有磁性，语速不疾不徐，带着点播音腔。
  很多专业术语，洛清月其实听不太明白，因为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又见识过xs600在赛道上的性能，笃信这车在竞品中找不到对手，堪称无敌。
  发布会圆满结束，路铭霄下午的演讲更是把气氛推向高潮。
  第一天车展工作顺利结束，洛清月本打算和路铭霄一块回酒店，宋桃发微信问她要不要去做足疗，有家店离博览中心很近，团购还便宜。
  穿着高跟鞋跑了一整天，洛清月的脚确实有点酸。
  人已经上了路铭霄的私人房车，把宋桃的消息展示给他看：“我已经陪了你整个下午，晚上我申请自由娱乐时间。”
  路铭霄捧着她的脸，认真道：“可以，但是要在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
  洛清月点了点头：“同事人多，他们都很照顾我的，就连宋桃，别看她弱不禁风，在地铁上扇猥琐男巴掌毫不留情，还上过本地新闻。”
  “那你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回东川。”
  路铭霄说，“我们坐高铁，房车我让小谢开回去。”
  洛清月应允：“到时候我就找个借口，和同事说我有亲戚在源江，要请我吃晚饭。”
  路铭霄：“身份证发我，我来订票。”
  洛清月在微信上给他发过去，打量着路铭霄不由感叹。
  “有的人经受一整天的光鲜亮丽，连发型都没乱，而有的牛马只有一整天的忙碌和疲惫。”
  下一秒，她的微信上收到路铭霄发来的转账：“你们足疗的钱，我出。”
  洛清月笑着拍了拍路铭霄的肩膀：“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总裁。”
  ——
  足疗店洛清月是第一次来。
  宋桃选的这家环境不错，还提供免费自助餐食。
  她们俩加上徐洁三人一个包厢，选择了三位女性技师。
  先是泡脚，这个过程中技师小姐姐会在她们身后进行身体的舒缓按摩。
  这个环节结束，就是在按摩床上半躺下来，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进行足疗放松。
  脚对于洛清月而言，是特别敏感的部位。
  小姐姐力道一重，她就忍不住爆发出惨叫，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给路铭霄发消息。
  【月儿弯弯】：啊，好爽。
  路铭霄秒回了一个问号。
  他该不会误解些什么吧，洛清月又补充了一句。
  【月儿弯弯】：我说足疗。
  【路铭霄】：不至于找了个帅哥给你做的吧。
  洛清月笑出了声，下一秒小姐姐又往她脚底来了一道力。
  手机没拿稳，掉在了旁边宋桃的脸上，宋桃也止不住发出哀嚎。
  再度拿起手机，路铭霄给她发了十个问号。
  【路铭霄】：不敢回答，真被我猜中了？
  洛清月赶忙按动手机键盘。
  【月儿弯弯】：你别说，这里还真有。
  【月儿弯弯】：但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没选。
  【月儿弯弯】：毕竟，出钱的是爸爸，我对你特别忠心有没有？
  疼痛只是暂时的，做完足疗回到酒店，身心得到放松，洛清月睡了个好觉。
  车展第二天，路铭霄在源江有别的活动出席，本来想带她一块去的，怕同事起疑，选择留在博览中心，戴上口罩和帽子作为伪装。
  昨天的新车发布和演讲，为铭越又带来一波新的关注度。
  洛清月忙得脚不沾地，光顾着接待客户，都没时间在椅子上坐下。
  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整天，足疗的效力尽数失效，酸痛从脚底蔓延到大腿根部。
  下午五点，车展闭幕后，洛清月和同事先回酒店拿行李。
  房卡交给徐洁，得到到家给她发消息的叮嘱，托着行李箱到二十楼，去找路铭霄会合。
  总统套房前，洛清月按动门铃。
  她侧身倚着门梁边缘，脚底的酸痛使得她整个人站立不稳。
  门刚一打开，她快步冲了进去，火速踢掉高跟鞋，瘫坐在客厅沙发上。
  扔门口的行李箱，路铭霄帮她拿了进来。
  把散落在地毯上的高跟鞋摆好，在洛清月身边坐下。
  “你帮我把那个搬过来。”
  洛清月指着对面沙发旁的方形软凳，路铭霄照做。搬到她面前，立刻把脚放上去，双腿伸直。
  空调风吹着，洛清月歪头靠着沙发靠背，一动也不想动。
  路铭霄给她拿来一杯橙汁，在里面放置吸管，她喝了两口，忍不住同他抱怨。
  “我今天真的累死了，一个客户走了，又来了一个，一对中年夫妻走了，又来了三世同堂，上到九十岁身体还硬朗的老爷爷，下到刚出生一个月还在推车里的婴儿，据不完全统计，和我接触过的男女老少超过两百人。”
  路铭霄把她的腿挪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很疼是不是？”
  “嗯，站了一整天呢。”撒娇似的口吻。
  高跟鞋搭配肉色丝袜，洛清月紧接着示意路铭霄，“你看，我袜子都磨破了。”
  “你就这样坐着别动，我帮你揉揉。”
  “好，谢谢你。”
  洛清月欣然接受，路铭霄捏着她的小腿：“这个力度可以吗？”
  洛清月放松下来，完全是享受的状态：“再重一点好像也没关系。”
  路铭霄一点一点加力度，在某个点，她兴奋道：“就这样，好舒服！”
  隔着西裤，路铭霄按得认真。
  面对着那么伟大的一张脸，沉默了几分钟，洛清月感慨：“昨晚在足疗店没享受到的待遇，现在全都回来了，小路，我一定会给你五星好评的，你就是我心里的最佳技师。”
  “小路……”
  路铭霄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放眼整个铭越……不，整个宇宙，也只有你敢这么喊了。”
  “你没被人这么喊过吗？”
  洛清月问完，得到肯定的回答好奇道，“你爸喊你什么啊。”
  “阿霄，家里亲戚也是这么喊的。”
  路铭霄进而给她拓展，“其他人包括以前的领导，都是习惯喊我名字后面的两个字。”
  “阿霄……好可爱啊。”
  洛清月又产生联想，“阿月就不可爱，但是小月很可爱。”
  一条腿捏完，路铭霄又托起她另一条腿。
  “我昨晚不是提醒你，别穿高跟鞋，你还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
  “说起这个，也很无语。”
  洛清月回忆起来，“我一共就带了两双鞋，今天早上本来打算换运动鞋出门的，结果两只鞋穿上以后，前面都脱胶了，我很怀疑是不是房间里进过老鼠，被它们咬了。那坏鞋子我肯定不能穿出去吧，也没时间买，只好又把高跟鞋穿上了。其实我也有想过穿酒店拖鞋，但那种场合，实在有失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