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学校，我准备送他回家，代驾问我他住哪,我还真被问懵了，不得已把他摇醒。”
  “迷迷糊糊地,他说了‘颐海湾’,我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他和温凝在一起的时候买的,就在a大附近。”
  路铭霄明天要出差,回观江樾马不停蹄，找洛清月兑现承诺。
  洛清月又很想知道，关于温凝,洛寒舟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产生大胆的想法，一边烹饪一边聊。
  深夜时分,空气中充斥着躁动因子，地暖的温度使得皮肤上很快附着汗珠。
  路铭霄在上掌着勺，把情况告诉洛清月。他带动着节奏,时而急促，时而轻缓，洛清月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嘤咛声间歇性传来。
  洛清月闭着眼，哪怕身心被撩得灼热,入耳的字句却一清二楚。
  “那么多房子都卖了，唯独不卖她的……这不就摆明了对她余情未了……”
  “而且都过去八年了……我能不能猜测,我哥后来谈的那些女朋友……都是他为了忘记温凝,找的垫脚石……难怪,都套着相似的模版……”
  路铭霄握住她的脚踝翻面，声音低哑：“上次吃饭，你有没有从老宗的语气里听出来，温凝和你哥分手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
  洛清月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嗤：“这是我最讨厌的理由……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一起解决……她痛苦，我哥也痛苦，温凝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洛清月的脸蒙在枕头上，路铭霄锢着那双白皙的手，啜泣声遽然传来。
  他以为是自己力气太大，正准备抽身，却听见洛清月哀嚎：“本来跟你羞羞很开心，为什么要聊他们，越聊越替我哥不值……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一心二用了……”
  还能说话，看来是不够累。他到底还是收敛了。
  为了让小月女王开心，拥有沉浸式体验，接下来的时间里，路铭霄无所不用其极。
  烦扰很快忘却，洛清月自己都羡慕自己，能得到这般尊贵的照顾，以至于云雨消弭，她蜷缩在路铭霄怀中，懊丧道：“明天、后天、大后天晚上，没有你要我怎么过。”
  路铭霄贴着她耳畔轻声说：“我可以远程操控。”
  洛清月：“？”
  路铭霄低低笑着，她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那只新买的玩具。
  他们刚刚试过，有点好玩，洛清月惊了：“有这功能啊。”
  “除了遥控器，还能用手机app。”
  路铭霄说着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把app打开，“很多模式，比遥控器上的更全面丰富。”
  专为异地恋打造。洛清月看向手机屏幕。
  “春雪……夏煎……秋黄……冬栀……名字也太抽象了吧。”
  路铭霄挨个按过去，再结合玩具给的反馈：“应该是强度和频率的差别，你要是都不喜欢，还能自定义。”
  洛清月“哇”了声，没想到伴随科技的进步，能做得这么精妙。
  路铭霄问她要不要随机挑两个模式，模拟一下，洛清月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拒绝得干脆。
  路铭霄当然不会强求，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洛清月满足地闭上眼，忽然意识到路铭霄是个名人，所到之处好多双眼睛盯着。
  她猛然惊醒，拍了拍路铭霄的胸口。
  “你设置个隐藏文件夹，把app在手机上藏好，别露馅了！”
  ——
  路铭霄出差是一大早的飞机，小谢开车过来接他。
  翌日，洛清月撑着惺忪的睡眼把他送出家门，又回来睡了半小时回笼觉。
  在五个闹钟的连环轰炸下，艰难爬起来，洗漱完换好衣服才出发去上班。
  今天一整天，洛清月都在陪徐洁走访铭越在东川的线下销售门店。
  这是徐洁每月的固定习惯，即使升职当上总监，也依然保持着。
  “走访门店能直接和用户对话，了解他们的购车需求，和行为习惯，是我们优化营销方案特别重要的一环。”徐洁如是说。
  再过一周就是春节了，各大门店都装饰得张灯结彩。
  客流量暴增，各种应着节日氛围的购车大礼包，也陈列在展示架上。
  像春联、窗花这些，徐洁说公司每年都会发。
  设计得很精致，等路铭霄回来，让他多拿几份，先把观江樾和星光水榭布置上，再送到星岚屿给老路，哥哥那边不知道需不需要，给他留一份好了。
  全部忙完已经是晚上，门店也都打了烊，只留下了值班人员。
  笔记本上写了不少知识点，洛清月放进背包里，和徐洁去万恒广场吃饭。
  徐洁不挑食，吃什么都行，地方让洛清月来挑。
  洛清月挽着徐洁的手臂，在五楼绕了一圈，拉她进了家新开的港式茶餐厅。
  餐厅里并没有包厢，靠着墙壁的一侧是用木制围挡隔开的沙发座位。
  不想坐大厅，她们在门口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小零食口味不错，入座后服务员贴心地给他们又拿了一盘。
  点完餐，服务员拿来收银单据，放在皮革票夹里。
  洛清月打开相机，拍了张给路铭霄发过去，听见徐洁发出冗长的叹息。
  她抬头，关切道：“徐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特别大啊，以前一天一杯咖啡，现在变成两杯，甚至三杯，我还在你办公桌上看到了安神的药丸。”
  徐洁连轴转了好几天，现在才有时间闲下来，好好和洛清月说说话。
  胸腔里像是有块硕大的石头，她摘下职场精英的面具，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
  “升职以后，不仅要忙自己的任务，还要抓整个部门的进度，工资涨了，人也更累了。”
  “不过，我其实是很享受这种状态的，至少累点能看到成果，不至于白忙活，我焦躁的点在于，除了工作，还要兼顾家庭。”
  徐洁的老公在互联网大厂，平日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她的女儿朵朵，今年刚上一年级，现在放了寒假，白天在外婆、也就是徐洁妈妈那，晚上徐洁都会把她接回家，陪她一起睡觉。
  “清月。”
  徐洁喊着，把手机递到洛清月面前，“你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这么麻烦，老师在群里布置作业，还要家长每天盯进度，晚上十点前汇报，时不时就发消息艾特全员，以至于我一看到她的昵称跳出来，就恶心反胃。”
  洛清月想了想：“没有，都是闯祸了才给家长打电话，比如我在英语课上看漫画，英语老师告诉班主任，班主任联系了我哥。”
  徐洁顺势道：“我爸妈也是在给我开家长会的时候，才知道任课老师的名字。”
  洛清月笑言：“说起家长会，我哥有次走错学校，关键是那所学校也在开会，他不知道坐了谁的座位，期中考试试卷发下来，数学居然是一百分。他一激动，把人家试卷带回来，最后发现名字写的根本不是我。”
  她说完，徐洁也笑了。
  服务员上菜，洛清月夹起一块叉烧包，又听见徐洁说：“自己有了孩子才发现，养孩子真的好麻烦，不仅失去了很多自由时间，而且会控制不住地焦虑烦躁，昨天我还莫名其妙朝我老公发了顿火，摔碎家里的碗，我都怀疑是不是在朝抑郁的方向发展了。”
  徐洁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洛清月立刻警觉起来：“你这样可不行。”
  说着，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我表姐是资深心理咨询师，在望城湖那边开了家咨询中心，我帮你联系她，约个时间。”
  徐洁应声：“好，麻烦了，价格不是问题。”
  洛清月：“我表姐很疼我的，我让她给你打折。”
  洛清月的表姐叫殷心，是她姑姑洛英霞的女儿。
  在心理咨询领域小有名气，每天排着队找她的人都很多。
  消息发出去，殷心没回，应该在忙，洛清月就和徐洁聊起别的话题。
  等这顿饭接近尾声，手机传来震动，洛清月解锁屏幕，殷心回复周日下午三点。
  那就是后天了。
  洛清月眉头微皱，间隔有点久，问殷心能不能改到明天。
  坐上回程的车，殷心的消息才姗姗而来。
  【殷心】：巧了，刚刚有个客户取消预约。
  【殷心】：明天下午两点，带你的好姐妹过来吧。
  ——
  望城湖畔有片别墅区，由政府主导兴建。
  不是用于居住，而是为个人或者团队创业提供支持场所。
  别墅都是独栋，由主体建筑和前后院落构成。
  环境不错，道路和设施都是崭新的，常绿植物覆盖，在萧条的冬日也能拥有暖色。
  殷心的心理咨询中心去年三月才搬过来，在b区10幢。
  车子开不进，徐洁停在b区入口停车场，和洛清月步行抵达。
  院落的白色木门没有上锁，洛清月推门而入。
  走到建筑玻璃门前，按动门铃，前台小姐姐过来手动开启，邀请她们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