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你也觉得这次修学旅行的安排很让人可惜吧！”午间休息时，井上叶雪坐到了她前桌的位置上。
  “啊？”
  她愣了一下。
  早上老师是有说过这么回事来着……
  但比起修学旅行，佐久早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这事就被抛之脑后了。
  她翻找了一下，找出课上分发的修学旅行日程指南。
  四天三夜。
  本周六出发，路线是……
  从东京出发先乘坐巴士前往富士山参观，之后再坐新干线前往京都。
  早上集合的时间是8点。
  巴士3小时内抵达，停留参观4小时。
  白川眨了眨眼睛：“好像挺正常的。”
  井上叶雪叹了一口气：“可是在我们之前井闼山学校的修学旅行都是安排在国外诶。”
  天海薰疑惑地问道：“阿雪不想去富士山还是不想去京都？”
  “我想去伦敦。”
  井上叶雪遗憾道。
  “我就是知道井闼山修学旅行会去国外才考井闼山的。”
  “哈。”
  天海薰笑了一声。
  “富士山也很好啦。”白川安慰道。
  “你看——”
  她指了指日程指南上的文字「世界文化遗产」、「课本知识的实景教材」、「独一无二的自然风光」、「修学旅行必经之地实现人文与自然的双重研学目标」。
  她一阵沉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富士山。
  井上叶雪摇头：“太浮夸了，我刚刚还以为你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呢。”
  天海薰：“哈哈纯一是早上被佐久早暴击了。”
  “哦？”
  井上叶雪来了兴趣。
  天海薰道：“今天他居然主动说早上好了。”
  “嗯……”
  井上叶雪垂头，一时无言。
  佐久早同学也没什么出息嘛。
  不，两个都没什么出息。
  这就没了……
  没什么出息的白川尽可能地避免和佐久早单独相处，在路上看到会绕道走，在教室里会在朋友身边，想通过战略性躲避得到的时间来消化这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
  但佐久早圣臣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更频繁了，一两天之内，出现的次数比过去一周还要多。
  没说话，很平常的样子。
  看起来又好像只是刚好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或者是她回过头便能够看见的角落。
  不小心和他对视时，他坦然地看着她。
  尽管她在逃避，但却也会无法控制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每次偷偷看向他的时候都会心跳加速。
  周六早上坐上巴士时，白川感觉到自己渐渐已经习惯了最近的佐久早。在可能性和不确定的边界上，有一个未成型的答案。
  或许，等到修学旅行回来也许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暗暗地想道，打开了窗户。
  透过窗口看着陆续赶来的同学们。
  “天海同学，你坐我这里～”
  古森元也热情地招呼着刚上车的天海薰。
  天海薰：“诶？你不和佐久早一起坐吗？？”
  古森元也：“你就别管他啦……”
  虽然学校是包车，没有座位的规定，但还是要管一下的吧。
  白川转头去看，第一眼便看见了佐久早圣臣正站在她旁边的座位边上，一双乌黑的眼眸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看。
  “早呀。”
  她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并避开了视线。
  下一秒，佐久早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
  “？！”
  白川惊讶地看着坐下的佐久早。
  “照片你要先看看吗？”
  坐下那人平静问道，仿佛这个就是他坐在这里的全部理由。
  “哦……”
  原来是这个事。
  她都快忘了，她点点头：“要看。”
  佐久早圣臣从书包里取出了手机。
  车内的空座位渐渐坐满了人。
  吵杂的声音中，小笠原咬牙切齿到：“哈！古森你小子偷摸和女生坐一起！！”
  藤原：“还有佐久早！”
  小笠原：“看错你们了！！”
  古森元也尴尬地笑了两声打哈哈，说着什么鬼都不信的碰巧。
  随后，古森元也的视线投向了佐久早圣臣。
  他无视了后方的骚动，正翻着他手机里的相册。
  点开了一张照片，把手机朝着她的方向倾斜方便她看。
  她问道：“有很多张吗？”
  佐久早：“嗯。”
  她默默盯着他的手机看照片，间隔十几秒他便滑动一张相片。
  照片的光影和角度以及构图都不错。
  她有点纠结该要哪几张。
  但思绪一脱离摄影的角度看熟悉的画面又让她顿了一下，一张张定格的照片在脑海里交织，缓缓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她瞬间脸红到耳根。
  她下意识往窗边缩了一点，拉开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哐当——”
  突然，巴士车猛地晃动了一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右倾斜，伸手去抓住点什么。
  慌乱中有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维持了身体的平衡，她愣了两秒，发现自己的手稳稳地按在佐久早圣臣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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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滚来更新了[撒花][撒花]
  开头。妹:希望你老实点。
  结尾。妹：对不起＞人＜
  第59章
  058
  他大腿的肌肉在瞬间紧绷,隔着一层裤子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肌肉分明的轮廓和温度，她像被触电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佐久早圣臣也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对、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两人默契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喧闹的车厢内,两人之间是一阵令人尴尬的安静。
  白川抬手把车窗户又拉开了一些，微凉的秋风吹散了些脸上的热度。
  佐久早圣臣看了眼身旁的少女。
  她坐姿有些僵硬，双手搭在腿间,车窗外灌入的风吹动的散落的长发，发丝扫过她衬衫的领口、和马甲印着的小雏菊图形。
  好乱。
  佐久早皱起眉头：“窗户……”
  “啊忘了。”
  他好像怕冷。
  白川手忙脚乱用力把窗户关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手忙脚乱什么,甚至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为什么突然会……
  她抬手捂了下脸。“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佐久早语气淡淡的。
  白川叹了一口气。
  他太温柔了，想想如果有异性抓了把自己的大腿,她本人是做不到那么淡然的。
  她倔强道：“还、还是要解释一下吧。”
  “非要说的话，我也……”
  他这么说着，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白川抿了抿唇。
  感觉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就好像是开始讨论，我抓了你一下你也抓了我一下所以我们是扯平了？！
  好怪！
  “好了,不能再说这个了。”
  她严肃地道。
  佐久早圣臣嗯了一声,两人随后开始继续看照片。
  除了大场景,还有不少拉近的镜头,画面里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她叫佐久早发来了七八张照片，都是‘合照’的,对自己的照片她并不是很感兴趣，看照片的心情逐渐归于平静。
  不过应该也快看完了。
  她想着，视线里映入一张不属于这个系列的相片。
  画面里的佐久早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前方，眉眼是自然放松的状态，少了一点生人勿近的感觉。
  是……自拍。
  好好地对着镜头的样
  子露出比平时更友善的样子,有点呆萌的感觉。
  但只一秒，那照片就消失在视线里。
  她的瞳孔微微睁大：“诶……刚刚那个是也可以给我的意思吗？”
  “不是。”
  他果断收起手机。
  “不给。”
  他重申道，企图切断她的想法。
  她顿了一下，有些遗憾地道：“我还以为是你的手机里有我的相片，我的手机里没有，要补一下呢。”
  佐久早圣臣干巴巴说了句：“不好看。”
  白川反驳他：“好看的。”
  「好看」。
  佐久早圣臣在内心琢磨着这个形容词。
  他记得她不止一次这么说过。
  之前总感觉那像是很客观的描述，但现在听起来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他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眼睛里是带着光亮的笑意，嘴角自然地上扬着。
  佐久早圣臣：“……”
  她也、觉得好看、吗？
  佐久早圣臣在大脑里搜寻着相似的场景，那些或许被自己遗漏或者当时都没有留意到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