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都说了，就这样吧。
  老板灌满了啤酒杯，递给了罗伊斯，“那就祝你们甜甜蜜蜜啦！以后只要球赛赢了，当天的账单都算我的！”
  “好！”罗伊斯本来动力就拉满了，现在还能免单，那他更是叠满了buff，胜利旗帜一路飘扬啊。
  拿着啤酒回了座位，两人就着这醉人的夏风，又喝完了一杯。顺便还将桌上的菜都一扫耳光，真正光盘了。
  吃完喝完，站起身的时候，两人才意识到他们吃了多少。肚子沉重极了，趁末班车还有一段时间，就在瓦伦多夫绕起圈来了。
  他们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在约会吃过饭后，散步消食。然后在月亮升上来，赶到车站，坐上大巴。
  因为喝了酒，罗伊斯正大光明地要求陪着她一起回到杜伊斯堡。然后就按照他的计划那般，去教职工宿舍睡觉，第二天继续玩一天。
  芮苓茏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她点点头，先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罗伊斯挨着她，坐到了她的身边。
  芮苓茏觉得今天特别开心，比第一场比赛那天还要开心。她因为对足球不够了解，所以不知道他首场比赛的含金量。今天第二场胜利，让她真正见到了罗伊斯的天赋。就算她不懂，那球迷还不懂吗？
  全场那么多球迷，还有餐厅的老板，他们肯定是看足球几十年了。如果仅仅只是两场比赛，肯定无法冲昏他们的头脑，让他们对罗伊斯如此优待。肯定是他们也见识到了罗伊斯的实力，知道他肯定能带领红白艾伦冲到德丙，这才会有今天的盛况。
  如果一切都如她分析的那般，那罗伊斯回到德甲，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情了。而她的学业如果顺利的话，她也应该在三年毕业。不过她专业多，可能后续还会求学一段时间。不过那个时候就不一定非要待在杜伊斯堡了，她可以有很多选择。
  而她的选择，就会跟罗伊斯有关了。她希望她所在的城市，他也在。
  她现在还不明白这种渴望来源于何种原因，毕竟她此前也没有经历过。在她小的时候，她只是期望着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能吃好吃的东西，过年的时候多收一点婆婆爷爷，外公外婆的红包就好了。后来大一点了，她知道自己要去到德国留学，所以就希望自己能成绩好一些，多在国内学习一点知识，出国之后不要丢爸妈和祖国的脸。
  现在，她孤身一人在国外，除了学习，那唯一能让她有所牵挂的，就是他了。
  只是她觉得自己会对他有情绪上的波动，是因为他们是八年的好朋友了。为好朋友取得成功而高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但是今天稍微有些不一样，她的心脏跳动得特别明显，就连指尖的毛细血管，似乎都能感受到明显的搏动。
  她甚至都在害怕，自己的心跳，会被就在只隔着几十厘米的罗伊斯听见！
  拉开了窗，她抬起手，让掌心吹着从窗外吹来的凉风，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不是热啊？我让司机开空调。”罗伊斯二话不说，就冲司机喊，要开空调。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到了脸色微红的芮苓茏。既然是他们瓦伦多夫的英雄少年要求的，那他就开了。
  罗伊斯站了起来，他先关上了窗户，然后拨了一下头顶空调出风口的位置，不让凉风直接对着她的头顶吹。今天其实不算热，这么吹的话，肯定会感冒的。
  芮苓茏此刻慌得不知道是该抬头去看他t恤扬起露出来的腹肌，还是该规规矩矩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他的身体朝着自己这边倾斜过来，她也不敢让。要是避让的话，恐怕会打击到他。他身上又没有什么难闻的气息，自己这么躲，好像他有体臭一般。
  所以她就保持着现在的姿态，一动不动，直到他重新坐下来。
  “是不是太冷了啊，我看你都冻僵了？”罗伊斯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像冻死的人。
  第38章
  晚风温柔, 吹得人微醺。再加上摄入了大量的碳水和酒精，芮苓茏是真的想睡了。可是她还要挺住，起码不能在大巴上睡着。万一打鼾磨牙, 她就太丢中国人的脸了！
  好在晚上车少，回程比较快, 不到一个小时, 就抵达了杜伊斯堡。还是老规矩，去找宋宜华要钥匙，然后两人才告别。
  躺在床上, 芮苓茏很想回味这一天的，可是没到十秒, 她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是酒精吸收太多，还是这一天美好得让人沉醉。
  第二天自然到了七点就醒了, 她的生物钟运行得非常好。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 她就往孔子学院的食堂去了。
  本来她想先去抢点好吃的，等罗伊斯醒了再等着他过来一起吃, 但是谁知道啊, 他居然比她先到。
  “我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 我看过克洛泽的采访了，他都是晚上九点睡，早上六点起的。我晚上九点肯定起不来，所以我早上就延迟半小时起床。”罗伊斯都把餐盘准备好了, 一人一个。
  “那克洛泽早餐是吃甜的呢，还是吃咸的呢？”芮苓茏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餐盘, 倒是很好奇球星们都怎么吃，会是哪个党派的。
  “都吃。”罗伊斯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在甜和咸之中选一个, 一起吃不就行了吗！
  芮苓茏点点头，就决定给他安排一个甜咸口的早餐了。甜的馒头，咸的豆浆。她自己就拿了一根油条，配了一碗油茶。
  “这是什么？”罗伊斯拿起馒头捏了捏，软乎乎，又有弹性，还暖暖的……
  他的脸微微地红了，实在是，有点，那个……
  “这个是……，中国的面包，无糖的。但是吃起来会有一点点甜味，那是面粉自带的味道。非常优质的碳水，不含油盐糖，也很健康。”芮苓茏想了想，这么解释，他应该能理解了。
  “哦，那我得把这一个面包吃完。”罗伊斯喝了一口咸豆浆，他盯着碗里的葱花看了两眼，细细品了一下 味道，然后才咬了一口馒头，就着开吃了。
  芮苓茏也将油茶搅合均匀，油条蘸着油茶，配着吃了起来。
  美美地吃完早餐，两人就去了杜伊斯堡-埃森大学。罗伊斯说想要看一看她的学校，逛一逛她平时逛的地方。正好芮苓茏这边也要去继续做衣服，就带着他一起去了服装设计专业的工作室。
  她制作的手工麻料仿夏服饰套装已经接近尾声了，除了一些细节上的刺绣，基本上可以算是完工了。
  “哇，这套衣服你穿着一定很好看。”罗伊斯看着木质模特身上的这套裙子，他立马就联想到了八年前自己见她的第一面。那时她也穿着一条层层叠叠，有很多装饰的裙子。而且，都是红色的。只是那一条更飘逸，这一条感觉更庄重。
  “那我换给你看！”芮苓茏特别期待他看到自己全妆出现的表情，她也想到了小时候，回忆起了他们最初的记忆。从模特身上取下衣服，她拿了绿松石首饰，就去化妆间那边了。
  罗伊斯在工作室这边等着，他无聊地翻翻各种工具，掸掸布料上的灰尘，扫一扫地面的碎屑。
  “啊，模特已经来了吗？快点，去把衣服换了吧！”这时有人进来了，一见他就大喊了起来。
  “我？我不是啊！不是我啊！”罗伊斯有点懵，怎么就把他认成是模特了呢？
  “哎呀，等会儿给你加钱，早知道你比照片帅那么多，你的报价我们肯定接受的。快点吧，这可是我们小组的毕业设计，已经拖了很久了！”那人完全没听他解释，给他塞了一包衣服，然后推着他就去了另一件更衣室。
  芮苓茏穿好了衣服，戴好了首饰，稍微补了下妆。然后弄了一个简单的挽发，配上了发饰，整个造型就完成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打磨。不过今天就是让罗伊斯先看一眼，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
  挺直了背，梗着脖子，小步小步地走了过去。她也不知道优步优雅，反正这套服饰上身，只能保持这样的姿态了。
  到了工作间，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一秒。想想自己也用了不少时间，说不定罗伊斯上厕所去了呢。所以她就面对着桌上的镜子，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这才走了几步，挽的发髻就松了。下次一定要用更多的夹子，还要用超多的发胶！
  “苓茏！”
  突然，她就听到了罗伊斯那软绵朦胧又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声音。回过头去，她就看到了她的太阳神。
  阳光从门框照耀过来，长方形的金色边框，刚好将他笼罩在其中。他金色的头发之上，戴了一顶金色的橄榄枝桂冠。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古罗马的样式。垂坠的白色布料一直拖到脚边，脚上一双金色的编织凉鞋，和头顶的金冠呼应着。
  踏着金光而来，他浑身都闪耀着神一般的光辉。一直到他走出阳光，来到她的面前，芮苓茏才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长袍，“你这身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