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作者:
松滋候 更新:2025-10-27 15:45 字数:3210
什么神策府的人员,什么穷到没书读只好背着水在绥园叫卖的“挑水工”,这些通通都是假的!
假的!假的!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色鬼骗子!想到她对着景元说谢谢时忽浅忽深的酒窝,又看了一眼忙着给她擦血塞棉花的丹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气死了,索性将围裙一脱,扔在桌子上,头也不会地回到卧室里去。
走到一半,想起什么,走到她身边,在地上找到落下的扣子,当着沉弥的面,将爆开的衣服用力拢好,转过身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剩下的二人,扶着沉弥坐下,仔细询问她:还有没有哪里被打到,鼻子现在怎么样了……
沉弥不好意思把流鼻血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只好浅浅笑一笑,说自己没事了。
总不可能说自己被色到了,一激动就喷鼻血了吧!
一旁的景元却是面露忧伤。他想起沉弥向他展示的手指,他给沉弥敷的药就是非常普通的止血药,根本没有那么好的疗效,她能那么快长出新的指甲,恐怕是因为别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不敢深思深想,他怕自己无法承受那个结果。
一旁的丹恒倒是没有景元那么多的思虑,他认为这就的一件非常普通的意外,及时止住血就好。
只是看刃离开的背影,略有几分不满的,刃他没有道歉。
而被视觉冲击到的沉弥久久没有回神,她那个角度,真真是春光乍现,春暖花开,春……
就是可惜了另外两个担心她的人,事实究竟是什么样,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了。
今晚的饭局到底是因为这个小意外,草草结束。
-----------------------
作者有话说: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阿刃啊,别担心了,这大概就是“血缘”关系了[狗头][狗头]
第95章 毛贼闯空门?
刃捏着找回来的纽扣,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让他出囧的衣服用力脱下来。敞口的衣服被甩在一边,他拉开衣柜,从里面随手抽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想到刚才的场,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尴尬感。
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他索性翻箱倒柜,找出一包很久没动过的针线。长发垂落在额前,他微微低头,缠满绷带的手比想象中灵巧,穿针引线信手拈来,耐心地将最上面几颗扣子一颗颗加固。针线来回穿过布料,细密的针脚好像蚂蚁排队,直到拉扯数次也纹丝不动,他才算满意地穿好。
可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如同细碎的虫蚀,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心神。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沉弥方才那一瞬间怔住的神情——惊讶、慌乱,却在那慌乱里,隐约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
正是因为察觉到那股隐藏的情绪,他才会忍不住大发雷霆。
他猛地合上针线盒,忽然合上的盖子在安静的房间仿佛如烟花炸开般响亮。
刃猛地站起身,在房间来回踱步,长发随动作在后背轻轻摇晃,像是要借此驱散这份焦躁。可每一步都像是踏进某个陷阱,越想甩开,那张脸、那双眼却愈发清晰,紧紧黏在脑海里,驱之不散。
“……可恶。”刃低声骂出声,指尖狠狠压在眉心。明明只是一顿寻常的饭局,从她坐在餐桌那一刻起,一切就变得不对劲。
先是那毫无缘由的回忆。那夜的经历,本该只是他记忆中最无足轻重的一幕,可能早就在魔阴身的影响下,变成零碎模糊的记忆碎片。可它偏偏印象深刻,渡气时她脸上的震惊、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甚至嘴角附近若隐若现的酒窝……一切细节都鲜活得过分,清晰得不像回忆,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烙印。
刃的呼吸一滞,心口像是被人攥紧。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只有对她的记忆那么清楚。
刃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尖下是微微发烫的眼眶。
——不该的。
咎、恚、仇隙、赍恨,这些才是支撑他走到今日的全部,是他记忆里大部分,是基石。每一段过往都裹挟着血与恨,连梦境都是灰暗的。可在那样的荒芜里,却偏偏混入了不一样的色彩。
那一抹色彩不大,却极其顽固。像裂缝里硬生生探出的新芽,生机勃勃,却扎得他心口发疼。
刃猛地放下手,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盯着眼前一片死寂的黑暗,眼底翻涌的不是恨,而是另一种更加让人焦躁的情绪。
他厌恶这种感觉。
厌恶自己在恨意之外,居然还会幻象回到从前。
厌恶自己的那份妄想,明明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还要想!为什么!
呼吸愈发急促,他倏然起身,仿佛要借动作来撕裂心口的燥意。脚步在房间里来回踱动,可无论如何都甩不开那双眼睛,那一瞬间的慌乱与光亮,反而愈发清晰地刻进脑海。
“够了……”刃低声嘶哑,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
可记忆偏偏不听他的。它像一只固执的钩子,把他拉进彩色的世界,将她有关的记忆烙印进心底。
这不该属于他的一切……自己又为何对此怀有期盼呢。
他转过身,背脊抵住冰冷的墙壁,细细想着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
午夜时分,整座屋子沉睡在寂静中。忽而,一道身影轻轻浮现,鬼鬼祟祟地踏上通往二楼的木梯。
木质的台阶在脚下微不可闻地轻响,像是在为这段潜行伴奏。那人刻意放慢了动作,呼吸压得极低,唯恐惊扰到什么。昏暗的月光从窗缝里洒落,映在他半边侧脸,轮廓被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也带出眼尾的那一抹艳丽的红色。
脚步缓缓上移,气息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走到转角时,他停了片刻,仿佛在确认走廊另一端是否传来声响。片刻寂静后,他才重新迈步。
走一步停一步,像是在仔细聆听什么。
接收到安全的信号他才继续走,直到在某扇门前停下。
沉弥躺在床上,将整个人埋入被子里,调暗了手机的亮度,正在看最新上映的《宇宙午夜惊魂》,许是在看惊恐片的缘故,沉弥整个人紧绷的不行,对周围的环境极其敏感,在听见门口隐隐传来脚步声,她立马关掉手机拉开被子,验证自己的猜想。
确定门口真的有人,沉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外面?
直到外头传来“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的动静,沉弥心头骤然一紧。她记得很清楚,景元他们的卧房都在楼下,这么晚了谁还会往楼上跑?就算是夜里起来方便,也没必要专程到二楼来呀,每个房间里不是都配有洗手间吗?
那门外的会
是——?
她脑海里倏地闪过几则曾刷到的社会新闻,这类小偷都是午夜行动,专门去久不住人的豪宅偷名贵物品。若是这样,眼前的情况便全都说得通了。景元常年居住在长乐天的将军府邸,这处老宅平日里只有管家偶尔来打扫,在外人眼中便是最理想的目标。小毛贼大约正是看中了这里的“空置”,却没料到今夜宅子的主人突然归来。一楼行窃无果,只得鬼鬼祟祟地摸上二楼。
沉弥暗暗吸了口气,手下意识挽了挽并不存在的袖子,心中已飞快拟定了应对的计划。
她上楼时注意过,这里每间卧房的钥匙都插在门锁上。只要等那人潜入屋内翻找,她立刻冲上去将门反锁,再顺手拔走钥匙。
紧接着放声呼救,景元他们必然第一时间赶来。如此一来,不仅能将贼人困在房中,自己也毫发无损。若真能成功,还能在他们面前小小展露一番自己的机敏与胆识,这简直是一箭双雕,一举多得。
这就是晚睡的好处吗?那我可要好好表扬你了。
沉弥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才开出一条缝,就瞥见“小毛贼”闪身钻进了对面的房间。
好机会!
她屏住呼吸,悄声小跑过去,手指正要扣住门把,谁料那扇门猛地从里头拉开。
不好!小毛贼杀了个回马枪!
沉弥心头一紧,暗道绝不能让他跑了,当机立断,一个飞扑将人死死压住。那人怀里抱着个枕头,她第一反应便是——定是用来掩饰赃物的道具!
“小毛贼哪里跑!”她轻喝一声,气势十足,把人结结实实压在地上。见对方竟没什么挣扎反抗,她心里更是暗喜——难不成被自己一扑之下直接给压晕了?
然而下一秒,枕头下却传来慌乱又急切的声音:“沉弥?你……你压在我身上做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愣,手一把揪开挡在脸上的碍事枕头。昏暗的月光下,丹恒那张又窘又羞的脸赫然显露出来。
“丹……丹恒?”
四目相对。一个满脸讶异,一个耳尖泛红。
丹恒被她压在地上,眉目间带着不知所措的窘迫,而沉弥稳稳地坐在他腰上,手上还拿着从丹恒那抢来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