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并没有很直白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只是默默将那杯一看就是黑暗料理的酒精给推远了一些, 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问我小黑的事。
  这让我撇了撇嘴，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你这个没品的东西”的控诉，却又不能说什么，我知道我的调酒技术很烂。
  于是就只能赌气将那杯酒拿回来自己喝，同时开口说道：“他知道蝙蝠侠在调查他，所以让我告诉你们最好别这样, 你们查不到什么的，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倒不如去干点其他事, 马上又会有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
  “我不能说，”我听到杰森的话摇摇头, 然后装模作样地喝了口酒（那杯酒在我拿回来的瞬间就被世界意识变成了不含酒精的饮料）, “占卜只能预言到即将有事情发生，但不能准确预测到那是什么事。”
  “但是你知道不是吗？”杰森问。他察觉到她说的是她不能说，而不是不知道。
  “我该说不愧是继承了侦探之力的男人吗？”我眨了眨眼（杰森：？什么侦探之力）, “但是我不能说, 这种事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我只能告诉你，你们，仅仅是你们，不是哥谭, 马上就会发生一件让你们有点头疼的事。”
  然后第二天，我就从手机上看到关于布鲁斯·韦恩杀人的新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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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我最多就是打算装个逼，向他们提前预告一下安娜离家出走的事——我知道这个剧情很老套，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身份不对的话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在演《豪门韦恩：少奶奶逃婚99次》这种早古霸道总裁了。
  而世界意识在听到我的抱怨后吐槽说祂也不想这样，只是别人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离家出走的时间不说很长，但至少也都是以月为单位。
  并且他们在离家出走的期间还经常出门，甚至是跨世界向其他人抹黑布鲁斯的形象，致力将他塑造成一个不关心自己，爱自己的渣男。
  而我出门时间短不说，每次离家出走的时候也都只是在房子里宅着，能点外卖绝不出门的那种。
  在纽约待了好几个星期结果就只认识了蜘蛛侠一个超英，而且还不是以“安娜·韦恩”的身份！
  世界意识：“……说真的我也不想天天催你离家出走，这样搞得我像什么拆散父女的大反派一样，但是你的剧情基本都是在离家出走期间发生的，而你又不社交，本来一下子就能搞定的剧情硬是要拖上十天半个月，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痛苦啊！”
  我：……
  我：（有些心虚移开视线.jpg）
  咳咳，好吧，我知道剧情推不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但我真的很不喜欢那些剧情，而且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提起精神准备推剧情的时候会突然蹦出一个布鲁斯·韦恩谋杀案啊！！！
  我以为我们这只是个单纯讨论父女关系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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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看着新闻，世界意识站在我的旁边，祂看到我的表情不敢说话，只是就这样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在我的询问下祂还是颤颤巍巍地开口，说：“你得知道这是一部有些很多人物出场的同人小说。”
  “所以呢？”
  “所以除了你以外肯定是还有其他人的剧情的。”
  “……”
  “我之前本来就想告诉你的，但是你一直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我找不到时机说出口……”
  “所以这一切还都是我的错啰！”
  “不不不，怎么会，我只是，嗯——就是那个，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是个同人，还有我记得你之前预约的游戏这两天好像就要上了，你确定你不要去看看吗？”
  “你知道你转移话题的技术真的很差吗？还有那个游戏我玩了，但是好无聊，明明是那么有趣的设定和题材，但为什么就是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东西。”我嘟囔着对世界意识抱怨道，然后翻过身继续刷布鲁斯·韦恩谋杀案的细节。
  上面说案发地点是在酒店，死者是新一任的韦恩女郎。我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过她的照片，一个很好看的模特，但没有真的见过。
  布鲁斯没有将她介绍给我，甚至是有点下意识地避免在我面前提起她们的存在。
  我能理解这个，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安娜”的父亲，而“安娜”也是一个刚刚回到韦恩家的，内心敏感的小女孩。父亲的女朋友这种身份对于她来说总归是有些敏感。
  说起来说到这个我也才想起来今天上午我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似乎没有在餐桌上看到报纸。
  一般来说出于习惯和方便——这里主要是指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作为出生在互联网还没有流行起来的那代人，他们还是更习惯从报纸上获得信息——餐厅的餐桌上都会放一份当天的哥谭日报供布鲁斯在早餐时间翻看。
  但是今天早上，或者该说是上午更合适，总之我去到餐厅的时候并没有在桌上看到报纸，并且在餐厅里还看到了迪克和史蒂芬妮。他们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尤其是望向我的时候。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将视线全部都放在他们本人身上。
  一般来说工作日的时候他们并不会出现在韦恩庄园，大家都是有工作，要养家糊口和上学的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到处逛。
  并且在看到我时他们还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
  当然这并不是在说他们平时对我不好或是怎样，只是“安娜”本就不是什么外向的性子，常年的打压和冷暴力让她在面对不熟悉的人时只会想找个地方躲着，根本就不会主动去和他们聊天。
  而我又因为懒得社交，外加为了维持人设，降低掉马概率，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待着（世界意识不算人）。
  于是这也就导致了我和迪克他们的关系虽然还好，但并不亲近。我不会主动去靠近他们，他们因为顾及我的过去和性格也会特地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过今天早上，他们先是和我一起吃了早餐——这点倒是没什么，有时候我们在餐厅遇到时也会一起用餐，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他们似乎在有意识地放慢自己吃饭的速度。
  并且当我试图像往常一样边吃饭边查看社交平台，看看我cp有什么新饭时他们还在不停地找我聊天，让我不得不放下手机听他们讲话。
  在我吃完早餐打算离开时他们还再三挽留问我要不要和他们打游戏，同时还拿出我想玩很久，但一直没找到人和我一起玩的游戏卡带，直接硬控我一整天，直到刚刚才放下手柄回到房间。
  那时我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他们或许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和我培养一下关系。
  之前世界意识说他们打算挑个时间将我正式介绍给哥谭的上流社会，而在记者面前我们总归是要表现得亲近一些，让我们看上去更像是一家人。
  但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们大概只是单纯想要阻止我看到今天的新闻。即使布鲁斯的这件事他们瞒不了多久，新闻的热度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布鲁斯·韦恩，哥谭王子，媒体眼中的聚宝盆，人们热衷于去议论那位身世悲惨的花花公子，想要从他的生活行为中获得“亿万富翁也不过如此”的优越。
  可是鉴于安娜的人设，他们在面对她时总是会抱着一种过度的同情和怜悯，想要让她永远待在玻璃罩里，或者该说大部分青春伤痛蝙蝠崽文学都是这样。
  因为担心，因为想要保护，所以就什么都不说，做啥事也都只是默默地干，绝对不给对方半点知道的机会。却忘了家庭关系是要靠爱来维系，而爱则是要用语言来表达的。什么都不说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当然我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即使我和布鲁斯认识了很长时间，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女儿。
  但该怎么说，人与人之间总归是要有点边界感，而且我也不会一直是他的女儿。
  我是安娜，可又不完全是，我是那个各个世界到处旅行，认识了很多人，但没有亲人，总是一个人的安娜，而他们认识的，则是那个需要被捧在手心里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小可怜。我永远都成为不了小可怜，他们认识的也不会是真正的我。
  想到这个我放下手机，决定像其他世界那样不管这个事，让布鲁斯他们自己去处理，我只负责坐在旁边看热闹，顺便再感叹一下不愧是蝙蝠家的父慈子孝。
  不过站在杰森视角来看，昨天晚上他才知道自己家可能会出事，结果还没等他和布鲁斯他们说就发现他爹已经进了局子。
  杰森：啊？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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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杰森其实并不太能理解布鲁斯的想法, 即使他是他的父亲，他的导师，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但他也依旧很难搞清楚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