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拿下布鲁斯这个案子他们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
  不过迪克知道，他们不可能找到枪，因为那枚子弹是凭空出现的。
  而这也就出现了几个问题，一是那枚子弹到底是谁弄出来的——迪克比较偏向是这个轮回的制造者，要不然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费劲，只为了杀死一个普通女人。
  但问题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制作一个轮回可是很困难的，它不像是你晚餐决定煎个牛排，点份披萨那么简单，魔法的本质是交换，你付出的永远都比得到的更多。
  二是普兰克，迪克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普兰克，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她不应该经历这些的。
  不过从她在电话里的表现来看，迪克又很难不去怀疑对方，他在想她当时到底是真的看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在配合演戏。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的调查就会简单许多无非就是去查查普兰克小姐的体检报告，看对方的精神状态，以及近期是否有吸食大麻的行为来确定到底是普兰克本人的原因还是凶手在搞出一个轮回的同时又弄出了环境，好让布鲁斯背锅。
  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件事就要复杂得多。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算是能彻底确定，结束这场轮回的条件，确确实实地是在布鲁斯身上了。
  嗯，一个从一开始我们就能猜出来，肉眼可见的结论。在第十周目，充当传话筒的我在将迪克嘱咐给我的东西全部告诉给提姆后，这样对他吐槽道。
  第52章
  158
  说真的, 提姆一般是不会相信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窗户外的人说出来的话的。这很荒谬。
  但是鉴于他现在才刚开启自己的二周目，获得了记忆，正处于茫然的时候, 所以他选择性的忽略了诶多到底是怎么爬上七层楼站在自己的阳台上（他今天没有回韦恩庄园, 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只是眨了眨眼, 将窗户打开，问她在这干嘛。
  “找你，”诶多听到他的话耸耸肩，她看起来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我问了，这次的玩家是你，夜翼有话让我带给你。”她说。
  然后提姆就从诶多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事, 轮回，调查, 布鲁斯，普兰克, 还有传话筒, 诶多用自嘲的语气说自己在整件事情中大概也就只有这么点用处。
  而这也让提姆顿了顿，他审视地看着诶多，没有追问她找的到底是红罗宾还是提姆·德雷克, 也没有问她那个告诉她答案的人到底是谁。
  这没有任何必要, 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确实不在少数。况且还有小黑，他表现得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一切。
  所以他只是快速略过这两个问题，将注意力都在放她说的传话筒上。
  在他第一周目的时候他其实是想过将轮回的事情告诉给迪克他们的，实际上他们每个人都这么想过。
  单打独斗虽然是蝙蝠侠的代名词，但要知道蝙蝠可是群居动物, 他们是家人。在遇到这种自己没有头绪的事情时当然会想要找自己的兄弟姐妹讨论一下，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过当他张开嘴，想要把一切说出口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游戏不允许没有被选中的玩家参加讨论。而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迪克问杰森发生了什么，杰森只回了句“你迟早会知道的”的原因。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是诶多可以，她是固定玩家，她每一局都会被选中，她可以知道所有发生的事，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只能尝试从那些片面的记忆中去推断所发生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提姆想，他抿了抿嘴，侦探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去思考幕后黑手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如果对方只是单纯想要降低游戏难度的话，那么不管是解除限制，让他和他的家人们可以直接进行交谈，还是干脆随机选择两名玩家进行游戏都比让诶多成为固定玩家，传话筒要来得简单，方便得多。
  要知道面对面的交谈不仅可以避免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的传话错误，而且还可以很好地理清他们的思路，提高效率。
  况且为什么是诶多？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当然提姆并不是在怀疑对方是杀死普兰克或是搞出这个轮回的幕后黑手。
  诶多脸上的不爽并不像是作假，尤其在她抱怨自己游戏存档全都丢失的时候。
  她的语气让提姆觉得如果哪天她真的知道了幕后黑手的话，她绝对会第一个冲上去，将对方揍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只是她出现的时间太巧，能查到的东西又太少，甚至可以说几乎是没有。
  除了她告诉给杰森的那个不知道真假，但多少有些熟悉的故事——史蒂芬妮评价说如果不是知道诶多和布鲁斯没有半点关系的话，她差点都要以为她说的就是布鲁斯本人了。他虽然是个很好的父亲，但在某些时候又确实很糟糕——和她与小黑认识外，他们对她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还有她的面具，他们曾经将这个作为切入点，发现那来源于日本的传说。
  土地的守护神因为定下戒律，禁止人们开辟农田，扑灭火源，将山外之人逐出村庄，而被人类和他的下属背叛，在宴会上杀死。
  一个很普通的神话故事，提姆他们从中找不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除了狼神在这个故事中所扮演的不仅是个反派角色，而且还是落败的一方。
  一般来说人们信奉宗教无非就是为了寻求金钱，权利，身体健康，以及心灵上的安定之类的……那么除去家庭氛围和成长环境的影响外，人们在选择信仰的神明时总会下意识的偏向对自己有利的那种。
  比如中国那边很热门的财神，他之前去香港的时候和卡珊去寺庙拜过，还有他同学在期末月总是会拜的文昌帝君，菅原道真，还有雅典娜等掌管学习和智慧的神明……反正绝对不会是一个独裁的落败者。
  想到那些资料提姆叹了口气，他们之前原本还想着能不能在信徒聚集的地方找到什么线索。
  毕竟既然诶多能够戴着代表狼神的面具的话，那就意味着她在教徒中是属于地位比较高的那种——这不是一个大众宗教，能够信仰祂的人多少都是抱有一些敬畏之心的。
  但是很可惜，没有，狼神的传说实在是太冷，就算是他们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相关线索，更别提当地人早就已经改信申奈明神，狼神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禁忌了。
  “那你呢？”提姆突然问。刚刚诶多只告诉了他迪克和杰森他们干了什么，但却从来没有提起自己。
  “我一直在打游戏。”诶多听到他的话回答。
  “不，我是指你没打游戏的那段时间，”提姆说，“你说你和杰森他们是分开调查的，那你在那段时间里都干了什么？”
  他并不觉得对方会真的只是一直坐在旁边打游戏。他们虽然认识还没有多久，但从这段时间诶多的表现来看，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而我在听到提姆的话后也顿了顿，出于某种我自己都搞不懂的情绪，我不是特别想将我去见布鲁斯的事情告诉给他。
  说真的，难道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隐私吗？
  不过考虑到我还得靠提姆他们来解决这个轮回，所以在犹豫了一两分钟后我还是选择了妥协，说：“我去见了布鲁斯，在杰森的那个周目。”
  “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我只是问他如果要越狱的话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
  “杰森告诉我轮回结束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布鲁斯越狱的后几天，所以我想如果我能提前知道的话，没准就能查到什么。”我叹了口气，继续说。
  布鲁斯越狱的时间并不固定，他有时候是在进了看守所后不久就开启了自己的越狱计划，有时候又是直到判决彻底下来后才离开。
  我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在看守所的那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迪克和杰森没有告诉我——他们不会特地去告诉一个陌生人他们的养父在看守所里都发生了什么——世界意识也不愿意给我任何提示，祂比我想的要严格得多。
  “但很可惜，布鲁斯完全不愿意说。明明在我离开前还给了他我的联系方式。他总是这样。”我撇撇嘴，抱怨的嘟囔道。
  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布鲁斯，还是其他世界的布鲁斯，他们在遇到什么时从来不会告诉我，向我寻求帮助。
  而这话也让提姆愣了愣，他在惊讶诶多语气里对布鲁斯下意的熟悉和亲昵，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一样。
  但这显然是不应该的，她几个星期前才出现在哥谭，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三天。
  还有她的眼睛。提姆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在看到诶多时为什么会觉得她有些熟悉了（这说起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毕竟他们从来没有真的见过诶多，她的脸在他们的记忆中永远被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她的眼睛很像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