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者:
秦淮洲 更新:2025-10-27 15:49 字数:2934
这个念头之后,是突如其来的惊恐。
赵持筠到底哪里去了?
为什么会不跟她说一声,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赵持筠,吓得喘不过气,呼吸都要停止了。
甘浔。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唤她。
甘浔逐渐活了过来。
但因为酒后思维跟行动都迟缓,她一直保持着看气球的姿势。
露台的栏杆不算矮,可是甘浔个子高,这样趴在上面,看上去很危险。
赵持筠觉得她随时会坠下去。
她走近,将竟敢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的人往旁拉了拉。
看见甘浔醉茫茫的眼睛,在夜色里没有异域的特征,只有深邃与深情。
她又心软下来,轻声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甘浔更茫然。
她读书时期功课还算优秀,但文学水平很是一般,经常听不懂赵持筠在说什么。
就像赵持筠听不懂她的现代词汇一样。
我听不懂。她承认。
赵持筠看见她笨笨的模样,笑了一笑:意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尊贵的人要爱惜身体。
醉后不要倚栏。
没醉。甘浔说。
她只是想放生一只气球而已。
赵持筠笑而不语。
甘浔又说:这才二楼,下面就是草坪,摔了也没事。
她还是倚上去,只不过没有像刚才那样倾身,无所谓地笑:我算什么尊贵的人,我就算出了事情,也就你跟崔璨难过两天。
尊贵的人通常都众星捧月。
她开着不好笑的玩笑,在赵持筠已经敛起笑意的凝视下,闭上了嘴。
再直起身子,听话地远离栏杆。
夜风拂过,带着夏夜特有的温热和潮气,将两人的发丝缠绕。
赵持筠声色冷下,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
甘浔心情一般地把混蛋话说完,也觉得自己很没素质,人家关心她,她不知好歹。
于是很认真地点头。
她想起赵持筠不久前的话,问她:你喜欢这个房子吗?
怎么,你要买?
悬殊太大往往不令人自卑,甘浔坦然:暂时还没实力。
她看见赵持筠了然的笑,也跟着笑。
我明天要去跟前公司的领导吃饭,无论谈不谈得成,八月我都会去上班。
到时候我的薪资会高些,打算租个大点*的房子,至少两室,咱俩可以一人一个房间。
甘浔跟她规划。
赵持筠听完,抓住了关键,原来你有了银子,就不肯再与我同寝了。
听上去甘浔像个有钱就变坏渣人。
她摇头,苍白地说:不是,我就是想要大的房子。一起睡觉,我还是想的。
你最知道。她提醒说。
赵持筠的眸光似乎被风给吹得晃了晃,顿了顿,答应说:好,到时我会付你租金。
甘浔一副财大气粗的笑容:不用你给,为郡主出力是鄙人的荣幸。
原本甘浔没有换房子的意思,因为赵持筠随时会离开,到时候她一个人住大房子,会更难受。
但她听到赵持筠说喜欢这个别墅,她就在想,别墅没有,换个房子还是简单的。哪怕是有限的相处时间里,也不可以凑合。
也想让赵持筠过得更舒服一点。
也想让赵持筠以后多想着她一点好。
大不了赵持筠走了以后,她再搬家。
她这样想的时候,赵持筠捧起她的脸,细细瞧了一遍,好像对她的长相还很陌生。
你喝多了,看上去我见犹怜的。
甘浔确实喝得有点多,不过被夸还是不好意思,她想找点话说,打破害羞。
她问:想亲吗?
赵持筠没回答她,却比瞎问的甘浔想得更勇,真吻在她唇上。
夏夜,晚风,果酒辛甜的味道。
甘浔既紧张又兴奋,担心有人会过来,但又有种看就看呗的豪情。
只是朋友四个字在她的心口撞了一晚上,她一点都不喜欢,又不得不收下。
此刻才被赵持筠温柔的吻给安慰到。
醉意也被融化。
亲到难分难舍时,赵持筠停下了,离她很近地观赏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继续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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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久等[让我康康]
第52章 赌
整个晚上都像是一部青春电影,因为网络不好,播放起来不时地卡顿,好在加载后还能继续。
有酸酸涩涩甜甜腻腻的味道。
甘浔喝的酒入口很甜,余韵比想象中大,吹过风,她的大脑没有变得更清醒。
她还是晕,又很困,从露台回去就没再参与游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大家似乎都很体谅,一直关切地看着她。
赵持筠功课准备得到位,顺利融入群众。
参与了生日歌的合照,吃了蓝晓熙切开后的蛋糕。
她的话不是很密,但不会怯场,需要侃侃而谈的时候言之有物,大家都表现得跟甘浔一样。
爱听,但有时会问什么意思。
赵持筠就周到地换了更白的话来解释。
因为生理期,她没有喝酒。
她是清醒着的,在露台上与甘浔迎风接吻,并不是一时冲动。
这个夜晚本该愉快收场,甘浔虽然眼皮都快睁不动,还一直想着回家以后再延续那个吻。
但结尾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散场前,蓝晓熙来问甘浔有没有不舒服,想请她到一旁说话。
她礼貌地请示了赵持筠。
众目睽睽下,赵持筠风度翩翩地应许了。
她们没说太久话,起码在甘浔昏沉的记忆里,很快就聊完了。
蓝晓熙帮她们叫了车,甘浔因为不舒服,在车上一直闭目养神,靠着旁边人的肩膀。
有一阵子她没有太考虑,旁边的肩膀是是谁的,只是觉得崩得太高太直了,她靠得不舒服。
后来在某个瞬间,她意识暂醒,浑身一下子从发热到冰冷。
她不知道赵持筠会多生气。
她最终没有挪动,因为在她想抬头起来的时候,赵持筠的肩膀松软下来,显得很好靠。
她又睡过去。
到家以后,她先冲了澡,期间严格地刷牙跟卸妆,在这个方面她佩服自己,哪怕醉了也不会失去自理能力。
再后来,她倒床就睡着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钟,赵持筠不在身边。
甘浔感到头疼,催生出一阵烦躁,并暗暗发誓以后不随便喝酒。
也不想参与需要喝酒的游戏了。
昨天她本来也不想参与,但是赵持筠不会玩就只好假装不想玩,她再推掉就不好。
用崔璨劝她参与时的话说,一家起码出一个人。
第一杯酒入口的时候,她很俗气地感觉到,适合她当时的心境,之后就没有克制。
当然也怪她手气很差,永远抽不到想要的数字,每当她贪心,想搏一搏时,都会发现把事情弄砸了。
如果不搏,她手上不算高的筹码反而不会令她输到喝酒。
她靠在床头缓着醉后在跟她发脾气的身体,看见床头自己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想到夜里口干舌燥时,也有端起来喝。
虽然没什么印象,但她为自己睡前倒水的行为感到欣慰。
因为很早就学会照顾自己,她总是对自己很体贴。
随着半杯水见底,她的精神好了一些,脑海里开始闪过一些,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喝断片后的真实记忆。
昨晚回家,上楼梯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小区的台阶真的很难走,害得她使不上力气。
她嘟嘟囔囔,不大高兴地说,要快快搬出去。
她说她受够了现在的生活。
又不隔音,又要爬楼梯,去哪都很远。
她的吐槽没有人回应,身后只有沉稳的脚步声。
她很奇怪,所以停下来,回头问赵持筠,干嘛一直在她下面。
可能楼道里安置的灯管太廉价,赵持筠矜持雍容的脸庞有须臾的破裂,像甘浔朝她吐口水了。
她的声音还算平静:我怕你摔着。
甘浔较真:那你应该扶着我走呀,你在下面,我摔倒只会砸到你,你又扶不住我。
赵持筠淡声:你架子未免太大。
又是这样的形容。
甘浔站在高两阶的楼梯上,手掌撑在掉粉的墙面上,另一只手掐住腰,是赵持筠没见过的市井气息浓厚的姿势。
甘浔对她说:我们一起生活,需要互帮互助,为她人提供帮忙会带来真正的幸福。就像我帮你,不为你的权势,也没收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