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作者:村里的一枝花儿      更新:2025-10-27 13:21      字数:3127
  赢嫽眼神一厉,格挡、下压、反击,一气呵成,抓住她的手腕无奈道:“还闹?”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是第几回了?偷袭我偷袭不够是吧?小孩儿,闹得慌,小心我收拾你。”
  她每天雷打不动练太极,以前李华殊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看,现在身体好了就总想跟她过两招。
  她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天下无敌,但要是动起真格的来也不弱,就不想跟李华殊过招,怕伤着她,李华殊就不服气,趁她不注意时不时的就要搞偷袭。
  要说李华殊的巅峰时期,她还真不怕过招,现在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她不敢真出招,要是故意放水又显得很不尊重对手,她和李华殊都不是这种人,要比就真的比,不比就别上场,中途放水算怎么回事,瞧不起谁呢。
  李华殊笑着将脑袋移到她大腿上枕着,从下而上看她,“你想怎么收拾我?”
  睡一觉醒来,她衣衫都乱了,领口大敞,露出绯色的肚兜。
  她肌肤细白,却不是无暇,上面有些陈年旧疤,只不过颜色很浅,要凑近才看得到。
  赢嫽的指尖在她锁骨上缓慢触摸,描绘着锁骨的形状,又轻轻刮过那些旧疤,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还能怎么收拾?就这样收拾呗,脱光了收拾,在旧疤上覆盖新痕,在凝脂上吮出红梅,将胴体当成画布,任她在上面胡作非为。
  她俯身在李华殊耳边轻语,热热的气息喷进耳朵,很痒。
  李华殊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想要用力推开她,不想自己羊入虎口,被她压回被窝。
  “我又没干什么,你脸红什么?”她笑的轻佻。
  李华殊薄唇紧紧抿着,眼尾都被羞恼染红了,那些话反正她是说不出口的,想想都臊得慌,她从不知赢嫽还会留意她当时的感受和反应,这人……这人真是坏!坏透了!
  她这个反应太可爱了,又羞又臊,又强撑着不想露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簿脸皮已经全出卖了她。
  “哈哈哈……”赢嫽趴在她胸口,枕着荔枝肉笑开了怀。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挪用古人的两句诗形容了下她与李华殊深入交流时的情形而已。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很正常很文艺很含蓄啊,有何不妥?嗯哼!她又没说搅拌过程中四下飞溅。
  李华殊抬起腿踹她,“你粗俗!”
  “是啊是啊,我就是个大俗人,我就爱这样。”赢嫽贱嗖嗖。
  “你!”
  李华殊气恼,翻身和她在被窝里厮闹起来,枕头、被子、竹夫人都让她们给踹到床底下。
  躺在竹榻上的小奴转着圆脑袋找声音的方向,看到两个娘在床上闹成一团,她就嘎嘎乐,握紧小拳头使劲挥舞,咧开还没有长牙的小嘴巴,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淌,围兜很快就湿了。
  闹了一阵,她才将李华殊拽起来,弄好乱掉的长发,再亲亲她的嘴角,“好了,不闹了。”
  李华殊顺势起来把外衣穿上。
  这时侍女也传饭进来了,两人带着兴奋不已的小奴到外间用饭。
  .
  魏氏覆灭,血染高阶。
  仅封邑的部分族人趁乱外逃,却在半路上被奴隶围剿,尽数死在奴隶之手。
  魏氏家财收归国库,田地分于田户,奴隶恢复自由身,许开荒耕种。
  魏兰的母族、妻族均受株连,作恶多端者处以极刑,余下人贬做苦力或流放荒漠。
  因事发突然,很多士族都没反应过来,魏氏就这样没了?
  魏兰是六卿之一,魏氏可是卿族,比他们还高一个阶级,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铲除了?
  去年鳐山刺杀那件事出来后,魏兰的嫌疑最大,很多人为了避免受牵连也减少了与魏氏往来,现在想想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他们没有跟魏兰伙同,不然那晚被血狼卫围剿的就不只是魏氏了。
  关于魏兰暗藏弑君之心、欲偷火炮图纸的证据链十分完整,豢养八千私军,与其母族、妻族密谋,欲在九月会盟国君北上王都时在半路伏击,这其中还牵扯出公族的成员,前任晋侯尚有子嗣在雍阳,赢嫽要是死了,就可扶持她的堂兄弟姐妹继位。
  难怪魏氏宅邸会被血洗,这是大逆不道啊,岂能容得下。
  陈述魏兰这些罪状时,先月的视线投在狐信身上。
  狐信作沉痛状,老泪纵横,言自己作为六卿之首都未能及时发现魏兰的反心,有失察之责,哭求赢嫽让他告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可怜。
  其他人纷纷跪下苦劝,倒显得赢嫽这个国君不近人情,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吓成这副德行。
  知道狐信是在做戏,赢嫽当然不会同意他告老,要是真让这个老狐狸离了自己的视线,那才叫放虎归山,终成大患。
  “魏氏之罪与狐公无干,狐公无需自责,”她点出两个人,“你们还不赶紧将狐公扶起来。”
  离得最近的栾崇和赵谨就一左一右将狐信搀扶起来,暗想这个老狐狸可真能做戏。
  可不管怎么样,魏氏一案还是要尽快收尾。
  该处置的处置了,接下来就该是赏赐了。
  随陈炀去边境的狼卫以及雍阳军都是杀敌立了功的,既说了以军功获爵,自然要兑现。
  让两边的上峰列一个军功名单出来,凡杀敌有功者,晋一级,赏宅子一座,田地数亩。
  杀敌越多,赏赐也就越多。
  李华云已晋升百将,田宅是后补的,和其他人一样,这次赏的田都在魏氏原来的封邑。
  她那块田还挨着辛绾的,两人以后卸甲归田了还能做邻居。
  宅子倒是在城内,她去看过,不是很大,但这是她凭自己本事得到的,再小她也高兴。
  还没有资格分田宅的也赏了别的东西,金子、珍珠或者绢布锦缎,也能去市换田地。
  这其中最激动的就是那些混种小兵,原是低贱的身份,本不指望什么,不过是为了一顿饱饭,没想到真能有赏赐。
  加上之前田氏的封邑被收回,田地同样是分给田户,奴隶也得了自由,现在又多了魏氏的封邑,也同样如此,让其他封邑的田户和奴隶看到了希望,如同即将破土的春芽,哪怕头顶上压着巨石也挡不住破土而出的生命力。
  现在赢嫽的声望在军中和民间都极高,再无人背地里说她是暴君。
  可她的这些举措让士族十分忌惮,不知哪天就会轮到自己。
  这样就更方便了狐氏的谋士上门游说,赢嫽压制的越厉害,士族就越害怕,就越想反。
  栾氏和赵氏摇摆不定,可鉴于之前两人有背刺的嫌疑,狐信现在已经不信任他们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选择站在赢嫽这边,彻底跟狐信翻脸。
  不想看赢嫽在晋国大刀阔斧搞改/革的还有各路诸侯和天子,尤其是后者。
  .
  初夏,代天子来宣旨的使者终于抵达雍阳。
  .
  晨曦微露,赢嫽掀开床帐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半睡半醒的呢喃,她就没着急起来,而是缩回去拥着薄被下的人,一只手探进去抚上柔韧的腰肢,轻轻按压后腰会酸疼的地方。
  李华殊窝在她怀里舒服的蹭蹭,迷迷糊糊道:“什么时辰了?”
  昨夜睡得晚,她有些累,眼睛都睁不开。
  “还早,你再睡会儿。”赢嫽亲亲她的额头。
  情到深处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来了几次,歇下的时候都已经听到后花园的野公鸡在打鸣了,她是无论多晚睡多累都能准时准点醒来的人,一会打一套太极拳就精神了,李华殊不一样,身体没养好,昨晚消耗又大,估计今日要睡上大半天才能恢复。
  “嗯……”很依恋她身上的味道,李华殊抱着她不撒手,“陪我。”
  她立刻钻进被窝,八爪鱼似的将人紧紧缠住,再轻拍两下后背,“在这呢,睡吧。”
  等李华殊的呼吸重新平稳她才小心将人松开,轻手轻脚起来,仔细掩好被子,再把床帐合上,不让外面的光漏进去一点儿,这才放心的到外面打太极拳。
  打完回去洗了脸净了手,拿了两个包子靠在回廊上吃。
  周天子派来的使臣昨天就到了,安排住在驿馆,她没着急见,对方也没有仗着自己是天子使臣就要求她亲自接见。
  这样看来天子的权威在大诸侯这儿还真不好使,可为什么庄姒会说截杀她的杀手是天子派来的呢,如果狐氏跟天子真的有不可告人的交易,那她就不得不防了。
  等她吃完包子,熟睡的小奴也醒了。
  这小家伙睁眼就是一顿哭,哇哇的,差点把屋顶给掀开。
  “坏了!”
  她一拍脑袋,急急忙忙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
  这一哭不得把李华殊也吵醒,刚才应该让奶母看着点的。
  奶母抱着小奴在哄,尿布已经换过了。
  “君上……”奶母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