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你这也装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难得做一次，只要赵工喜欢，这点算什么，要不是怕放坏了我就再多装几盒。”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像赵工这样的科学家就是这待遇，你别看别人没有，那是他们不好这一口，不然我也会给装。”
  王师傅知道赵康熊在想什么，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他们这些科学家耐住寂寞，潜心研究，家里人都照顾不到，在这里一干就是一辈子，他心里尊敬着呢。
  他没啥别的本事，就这手艺还凑合，想着法的让他们吃的开心舒心，只是这群科学家啊眼里都是科研，他十八般武艺搬出来了也不顶用。
  “你就放一百个心。”
  赵康熊笑着谢了又谢，装到袋子里提了回去，没看到身后杨大伟看透一切的目光。
  这个靶子不仅巨婴还贪吃。
  研究所里哪个像他这样，再怎么装细微之处还是破绽百出。
  王师傅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看到拿着抹布的杨大伟，“老杨你手抻到了就别逞强，在一边好好休息，对了你那膏药药油有没有？没有我那有。”
  杨大伟惦记着研究所的事情，不想搭理王师傅，但到了嘴边话又变了，“……没了，正想问问你们谁有。”
  王师傅膏药和药油都有，拿过来让杨大伟自己挑。
  杨大伟拧开了药油，倒手心里往左手腕抹，“哎呦，我忘记把工具箱还老赵了。”
  “不还有晚饭么，那会儿还也一样。”
  杨大伟就是想起个头并不在意什么工具箱，随便应和过去继续说：“老赵家的儿子和别的研究员可真不一样，看着话少，但吃起来一点不含糊。”
  “可不，让王师傅心里美滋滋呢。”食堂的阿姨a凑过来接话。
  王师傅乐呵：“那是那是，这些研究员没有一个像赵工那样会欣赏的。”
  “这九转大肠不好做，我都不耐烦做，要不是赵工好这口，我就不做了，其他人都是沾了赵工的光。”
  食堂阿姨a：“哈哈，还有我们呢，我们也是沾光吃上这道菜。”
  王师傅微抬头，“知道就好。”
  食堂阿姨b手里活干着耳朵也没闲着，就是隔了七八米远她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操着响亮的嗓音插进话题“知道知道，我们打菜的时候再问问赵工吃不吃宝塔肉，那个听说不错。”
  “我听人讲过肥而不腻，不知道是红烧肉好吃还是这个宝塔肉好吃，王师傅……”食堂阿姨a笑眯眯的望着王师傅。
  王师傅瞪眼，“你们可真会吃，宝塔肉讲究刀工还有烹饪技艺一般的师傅做不了，硬是要做还不如做红烧肉。”
  食堂阿姨a脸皮厚着呢，也不怕王师傅，她说：“不是我们会吃，我们是想问问赵工想不想吃。”
  杨大伟只是想拿赵章起个话头，再自然的把话题转到别的研究员身上，多打听到一点消息，更有利于判断，哪想到成了现在这局面。
  他干瞪眼了几秒，还是插进闲聊中，三番五次的想转移话题，但都失败了。
  杨大伟心里气闷，还不能表现出来，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打听到更多消息而不暴露。
  食堂这边消息有限，主要围绕那些研究员的个人感情，他得往外探探。
  杨大伟在后厨待了十几年，研究所人员流动说大不大，起码相对其他地方来说可以算很小很小，只要不是研究员搞清楚身份不难，他基本都知道。
  个别不知道的只是才来不久，再多待一阵，他也能不动声色的摸清楚底细。
  杨大伟盘算着怎么通过这些人搞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直没什么动作。
  *
  实验室，赵章停下手里的实验，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实验器材。
  突然将一直用的那个合金放到了一边，换成了前年研发出来的新材料，虽然是新材料用途却很广泛，鱼竿、刀柄、瓶子等等，这些里面都有。
  大家看他将合金换成这种新材料眉头一跳，脑子里尽是困惑却没阻止，有条不紊的继续接下来的操作。
  当然他们也阻止不了赵章，他在实验室有绝对的掌控权，休息的时候还有人给他封了个实验暴君的称号。
  人是最小的，那气势却是最强。
  没人有意见，有意见的都被碾压服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才人说的就是赵章。
  全息技术看他，全息发展看他，能领先国外多久还要看他。
  这些想法在众人脑子里一闪即逝，赵章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看着面前的实验台，掐准了时间按下开关，仪器发出运行的声音。
  他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他享受着这一切。
  这里就是他的领域。
  “测试。”
  骆蔷薇等人开始对合成的新材料进行测试。
  张瑞查看着机器里吐出的报告，三两下装订好交到赵章手里，“比原来合成稳定性最高的新型材料还要高出8%，多试几次测出最佳配比大概能达到11%~13%之间，这个稳定性足以让上万人同时登录。”
  别看只是五位数，之前他们最多也只能达到八百多个人同时上线，上万人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
  “赵工你怎么想到用微密材料？”
  这材料他们一直都没有考虑过，死磕合金。
  “灵光一现。”赵章解释简单的可怕，但在科研上灵光一现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东西就是这么灵光一现被发明出来的。
  只是……
  “你又灵光一现。”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你这灵光一现也比别人多太多了吧。”张瑞忍不住吐槽。
  谢锦克嘴巴微抿，谁说不是呢。
  赵章到研究所的这一年的时间里，研发全息舱灵光一现了二十九次，全息头盔灵光一现了十三次，全息舱升级灵光一现了十八次，开发第二世界目前七次。
  还有他一个人捣鼓出来的全息转换器，这他又不知道灵光一现了多少次。
  赵章淡定的回应：“还好。”
  众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样会被人打的知不知道？
  赵章在他们的目光中从容的把报告放到了实验台上，“大家都别闲着了。”
  微密材料可行当然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最佳配比，今年春节就要推出全息头盔，他们的第二世界也不能太慢了。
  这一有了新突破，难免心情振奋激动了些，错过了下班的点，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赵康熊在食堂等到现在，一看到他，老样子，立刻去窗口打菜。
  哪怕晚了一个多小时，食堂饭菜都是热乎乎的，特意给他们留着的，毕竟晚点可是他们这常有的事儿。
  这不，不只赵章这一个项目小组，另一个项目的人也过来了，他们过来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坐在童高近对面的张瑞：“你们也这么晚啊。”
  童高近不以为意的说：“这算什么晚，要不是被催了，我们还能再晚一两个小时。”
  张瑞点点头，“那得给你送到实验室。”
  他们这忙起来随便扒几口继续做实验是常有的事，跑食堂才稀罕。
  童高近：“倒是你们，很少见你们在实验室吃。”
  张瑞没有否定，这话准确也不准确，他们大多数人都没在实验室吃饭，但实验不可能每次都刚刚好在饭点停下，其他人去吃饭了，留下的几个在实验室看着，自然就在实验室吃了。
  “也有，主要是想多走几步路运动运动，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全息世界都要在他们手里诞生了，他们可想多活几年，见识它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是科幻小说里真正的第二世界，还是现实比小说更科幻。
  “是啊未来的日子还长，未来是全息的时代，早知道挑人的时候我争取争取了。”童高近开玩笑道。
  说起来当初他还真有机会，只是让赵章这么一个小年轻当项目组的组长，他没同意。
  谁知道他是怎么瞎猫撞上死耗子研究出了全息技术，偶然这种事情可以不可在，拿着这块敲门砖敲开了这里，剩下的，他的知识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走下去。
  他以为这个项目做上几年不是散了就是停滞不前，谁能想到，人家把一个项目小组的人给收服了，还成果频出，让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可能……童高近盯着张瑞，吃饭的事都放到了一边。
  搞科研的情商普遍不高，张瑞似乎也不例外，没听出玩笑里面带着的些许试探，“现在也可以争取，我们这还缺人。”
  童高近讶然，“真的？别是拿我开涮，我可是会当真的。”
  “当真当真，骗你让我实验数据一直出错。”这对一个研究员而言不可谓不是毒誓。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童高近就从原来的项目小组跑到了他们这个项目小组。